接下来。
明面上就带了四个穿黄马褂的侍卫,到了康亲王府。
听得是皇上派来内使,杰书急忙大开中门,出来准备迎接圣旨。
韦小宝却懒洋洋的笑道:“王爷,皇上就是让咱家来瞧瞧鳌拜,没什么大事,也没圣旨。”
康亲王松口气:“那边请公公进来。”
随后,笑嘻嘻的拉着韦小宝的手走着:“公公难得光临,先喝两杯,再去瞧鳌拜那厮如何?”
韦小宝哈哈笑道:“对,当然是先私后公,王爷太客气了。”
于是都嘿嘿笑着,先来大厅。
跟着韦小宝来的几个侍卫由王府中的武士陪着喝。至于康亲王、则和韦小宝在后面花园中对坐。
喝了两口,康亲王凑近低声道:“听索大人侧面提及,桂公公勇武,喜欢刀剑宝甲,与桂公公一见如故。王府里也没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倒是缉拿鳌拜后关在我府,从他身上取下了一件宝甲,刀枪不入,桂公公是皇上的英勇爱将,少不得经常要替皇上冲锋陷阵,不如,就送给公公用了?”
韦小宝就差那件背心了!
可惜当时落他手里,他是宗室王爷,真不好意思直接上门勒索,于是除了通过索额图侧面放话,也没什么好办法。
表面,韦小宝笑道:“怎么好意思收王爷的礼物?”
杰书不悦道:“自家兄弟,说什么好不好意思,来来来,咱们先随过去穿上宝甲,然后再回来喝酒。”
随后拉拉扯扯去了兵器库,拿了宝甲穿上。
感觉质地柔软,不笨重,也用刀剑试过,的确砍不透。
韦小宝不禁很兴奋,因为这件宝甲除了防兵器之外,卸劲方面也是很强的。原着里毫无内力根基、包括身体肌肉筋骨也很弱的韦小宝、挨海大富仇恨加持下的一掌而不死,就是因为这件宝甲!
但心里兴奋,嘴巴上也只是还好:“嗯,这边谢王爷厚赠了,待改日,我必然回赠王爷一些人情。”
康亲王大笑道:“桂兄弟又见外了,你当我是朋友,上次还给我和索额图出谋划策。就因为你在皇上跟前美言、且给了旗主名誉化的建议,索尔依照你思路上奏章后,龙颜大悦,索额图已被加大学生和议政大臣。所以桂兄弟肯收这背心,其实是你给我面子,这是鳌拜的,缉拿鳌拜原本就是桂兄弟一人的功劳,谁敢否认,那本王就要找他来‘聊天’了!”
“?”
除此之外,康亲王还鬼鬼祟祟的又塞给一张五千两银票。
韦小宝也没有表现的过于乡巴佬,不喜不悲的道:“行了,王爷这么客气肯定有原因的,定然有事要我办的,要不直说?”
杰书这才有些尴尬的道:“那鳌拜明显罪大恶极,该杀,可皇上当时偏偏免了他死罪,却又不关天牢,囚禁于我府中,我这整天琢磨着,皇上这到底几个用意?”
韦小宝道:“鳌拜是满人顶尖贵族,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专横跋扈是有的,但当时的议政王大臣会议碰头后所列的各种罪状,其实不那么讲究,认真推敲的话是有些问题的,这点、参与其中的王爷岂能不知?”
康亲王一阵尴尬。
韦小宝接着道:“于是乎,雄才大略的皇上从大局上考虑,将来还打算以仁德宽松治国,故而:不能杀也。”
又话锋一转道:“但若真不杀鳌拜,换做王爷,您会心安吗?”
康亲王大感为难的一拍大腿道:“桂兄弟与我,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我就知道扔来我这里准没好事。如果不明不白死在天牢里,大家默认会把账算在皇帝头上,但不在天牢,在我康亲王府,如果出什么意外,黑锅就是我背了,那小王宗室内,要背负很多负面压力,偏偏有口说不清,因为这是为皇帝背负的?”
韦小宝笑嘿嘿笑道:“太阳底下就这点事,身为臣子,那是要给皇上分忧的,我知道王爷把我当做兄弟看,才说出来的,但是有些话,真别说的那么明白。”
“也是。”杰书把声音放低了一些。
韦小宝又道:“好了,既然王爷把我当兄弟看,那这事上,在下还是要帮王爷的。”
康亲王大喜道:“如能得桂兄弟指点,本王以后必有报答。”
韦小宝凑近低声道:“以王爷在军中的威望,特别在骁骑营的影响力,怕是早知道我此番是调遣了骁骑营正黄旗满洲部骑兵外出公干的?”
康亲王尴尬的道:“略有耳闻,只是略有耳闻,有些军中老兄弟把桂兄弟暂时节制骁骑营正黄旗满洲骑兵的事和我说了。”
韦小宝道:“不瞒王爷,小的此番调遣骑兵,是为了查获了一条反贼线索。而他们好巧不巧,正在谋划要杀鳌拜。”
“杀鳌拜?”康亲王舔舔嘴皮。
韦小宝嘿嘿笑道:“对,他们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我也知道王爷难处,于是明明已经包围了他们,却暂时没出兵剿灭。”
“这!”
杰书吓了一跳,隐约把握到了这太监要干什么了。
韦小宝又道:“王爷,如果担心接下来的事,现可携带女眷小孩外出狩猎游玩,只留部分武士在府里做做样子就可以,且吩咐武士们:遇事不要激烈抵抗。”
杰书道:“公公的是要借反贼的手杀鳌拜,于是,这对各方名声都有利,也保全了皇帝的仁德,但为何不抵抗,故意放走反贼?”
韦小宝在心里说:你不懂,因为我要开始装逼了。
表面只笑道:“因为我有个更大计划,这方面王爷无需过问了,只管离开暂避就是。”
康亲王也不想参与这些事,只要能不背关于鳌拜的黑锅,就谢天谢地了,于是大喜拱手:“桂兄弟如此贴心,这情我记下了。”
……
接下来康亲王府的重要人等撤离了,留守的部分武士也接到了“一旦遇袭、保全自己有限反击”的指令。
韦小宝则带着四个贴身大内高手进入地牢。
还在走道中,老远便听鳌拜大骂:“你奶奶的狗皇帝,老子出生入死,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打下一座花花江山给你享用,你不但不感激,还这般暗算老子。老子做了厉鬼也不饶你个狗皇帝!”
身边的侍卫张康年仍旧不知道内幕,皱眉低声道:“公公,就以这厮这般说话,该杀头才是?”
韦小宝冷笑道:“但皇上却免了他的死罪,你怎么办?”
张三哥也大感为难,只能喊一句不放错的话:“皇上仁德。”
说话间,走到大牢门前。
只见鳌拜披头散发,手脚都戴了镣。
忽然见到韦小宝,鳌拜眼中如要喷火,突然疾冲大叫:“你个罪该万死小杂种,你进来,老子生吃了你!”
最终却被铁链拉扯住了。
时至今日的韦小宝并不怕他,不过觉得这狗日的嗓门又大、气味又难闻,于是退了一步。
看着鳌拜破口大骂少倾,韦小宝凑近侍卫道:“张三哥,你带人出去把守,另外从康亲王府兵器房给我找来弩箭。”
张康年吃了一惊,寻思这鳌拜虽然可恶可恨,却是皇帝的钦犯。
却也不敢多问什么,毕竟,今时今日的小桂子威慑力太恐怖。
“嗻。”
他带着随行侍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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