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一声吼,连热闹的卸货现场都静了下来。
众人看出他要训话,默契地低头干活,连马华都闭紧了嘴。
陶卫兵更慌了。
他只听说这是姐姐后公公的父亲,很有能耐,但具体在酒楼干啥的,他并不清楚。
头天上班,姐姐不在身边,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何大清冷眼打量他半晌,突然喝道:“站直了!既然叫卫兵,就该有个当兵的样子!当过民兵没?”
“没、没当过,但在村里巡过逻。”
“立正说话!”
“是!”
陶卫兵赶紧挺直腰板。
何大清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问:“昨天跟你说几点到?”
“六、六点。”
“头天上班就迟到,还干个屁!趁早滚回山沟里,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管你!”
“对、对不起爷爷,明天一定早起。”
“哼!让你姐的公爹送,你是没断奶的娃吗?不领着会走丢?”
“噗……”
卸货的工人憋不住笑,赶紧捂住嘴。
陶卫兵耳根发烫,支吾道:“昨儿忘问地址了,我……”
“现在记住了?”
“记住了!”
“记住就给我跑回四合院,跟阎埠贵打声招呼再折回来!八点半前跑十个来回,完不成趁早回老家!城里不养懒汉,更不养路痴!”
“啊?爷爷,这、十个来回?”
“听不明白?晚上我找阎埠贵核实,少跑一趟就别干了!当兵的哪有不跑步的?既然来城里打拼,就别当怂包,这么大个子不敢跑步,不怕给你姐丢脸?赶紧去!”
“是!我跑!”
陶卫兵攥紧拳头,扭头冲向四合院。
何大清连骂带激将的话刺得他脸上发烫,暗自发誓非要跑出个名堂。
可两小时十个来回?他从未试过。
刚才跟着傻柱匆匆赶来都花了二十分钟,这得拼了命才能跑完吧?
陶卫兵铆足劲冲回四合院时,多数人才刚起身。
阎埠贵正刷牙,见他飞奔回来诧异道:“小陶?你不是去八萃楼了吗?”
“叁大爷爷早!麻烦您记着,我还得再跑!”
话音未落人已窜出老远。
阎埠贵乐了:“嘿,这唱的是哪出?”
屋里生闷气的傻柱闻声赶来:“叁大爷,小陶回来干啥?”
“说待会儿还来呢,要不你等等?”
“成,我倒要瞧瞧!”
不多时,陶卫兵果然折返。
这回却没了先前的利索劲儿——棉袄搭在臂弯,浑身冒热气,喘得像拉风箱。
“叁、叁大爷爷…这算第二趟…您千万记准!”
说完又要跑。
傻柱一把拦住:“等等!卸货的事儿黄了?来回折腾啥?”
“唉…爷爷罚我跑十个来回…两小时完不成就滚蛋…我得接着跑!”
陶卫兵拖着灌铅似的腿挪步。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傻柱咂嘴:“十趟?俩钟头?全四九城恐怕只有林真能行,我爹这是要把他累成鬼啊!”
阎埠贵却眯眼笑:“当爹的心疼儿子,招数特别些…”
“啥意思?”
“自个儿琢磨吧!”
傻柱懒得多想,溜达着上班去了。
他赌陶卫兵撑不过四趟。
果然,第三趟跑完时,陶卫兵已眼前发黑。
平日缺乏锻炼,此刻胃里翻江倒海。
十个来回?杀了他也做不到。
可认输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至少得撑过半数才行。
前院渐渐聚满看客:阎埠贵夫妇、刘海中两口子、壹大妈、贾张氏,全在议论何大清胡闹。
人群里还有焦急的陶秀容。
陶卫兵踉跄进院时,发现众人目光齐刷刷射来,顿时恨不得钻进地缝。
才跑了两圈半就累趴下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街坊邻居还不得笑话死。
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最在乎脸面,陶卫兵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这帮老头老太太不去遛弯,全挤在前院坐着看热闹,有什么可乐的?
小弟,你还撑得住吗?陶秀容赶紧起身过来关心。
陶卫兵冲姐姐挤眉弄眼,扭头就往外跑。
直到确认四下无人,他才哭丧着脸诉苦:姐,我真跑不动十个来回,原以为很简单,谁知道这么要命!现在两条腿跟绑了沙袋似的。”
陶秀容忧心忡忡:老爷子为啥非要你跑步?不是说好让你卸货吗?
唉...说我迟到十五分钟,还让何叔带路,就逼着我跑十个来回。
算了算了,我认输,实在跑不动了!
陶秀容沉吟片刻,叹气道:要是真跑不动就别勉强了。
回去跟老爷子认个错,保证以后不麻烦何叔,他不会开除你的。”
真的?
当然。
对了,以后上班要听老爷子的话。
我能让你姐夫关照你,但公爹那边我可说不上话。
贾家虽然不会赶我们走,可要是得罪了老爷子和玉华姨他们,咱们随时可能卷铺盖走人。”
啊?他们这么厉害?
你待久了自然明白。
记住姐的话,快回去吧。”
嗯,知道了。”
陶卫兵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八萃楼,找到何大清结结巴巴道:爷爷,我...我认输,以后绝对不麻烦何叔了,您就让我留下吧,我真心想在酒楼干活。”
何大清眯眼一笑:这话谁教你的?
没、没人教,我自己想的!
哼!少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着呢。
回去告诉你姐,棒梗不是瘫在床上的废人,别总想着啃老,没人欠他的!
是...我知道了。”
行了,去把今天要用的菜从仓库搬到后厨,动作快点,别耽误中午营业!
那个...能让我歇会儿吗?
可以啊,回家躺着多舒服,让棒梗和你姐养着你,高工资就别想了!
我...我还是去搬菜吧。”
陶卫兵垂头丧气地脱下棉袄,扛起两袋菜往后厨走。
何大清望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这身膘不干活,岂不是白长了?
就在陶卫兵被何大清收拾得服服帖帖时,林真已经坐着专车来到郊区。
眼前这片百余亩的空地让他眼前一亮——紧邻省道,周边村庄正在搬迁,正是建厂的好地方。
虽然正式批文要到79年下半年才能下来,但提前考察总是没错的。
目前来看,这片地基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毕竟放眼全国,能一口气吃下这么大项目的除了自己也没别人。
未来这里将成为全球顶尖的汽车制造中心,交给长子林国来打理最合适不过。
领导正是看中了林真的雄心壮志,才特意给他透露消息,让他不必为选址发愁——只要敢想敢干,国家有的是发展空间。
望着眼前开阔的空地,林真不禁心生感慨。
能结交大领导这样的忘年之交实在是幸运,对方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
虽说这些年自己在工厂和研究院站稳了脚跟,但外界的压力始终存在,毕竟那些发明创造早就名声在外。
奇怪的是,这几年家里倒是过得风平浪静。
林真心里清楚,这都是大领导在背后默默挡下了各种麻烦。
如今政策放开,自己决定下海创业,大领导第一时间就推荐了酒楼试水。
紧接着又介绍了这块黄金地块,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给足了林真便利。
这位大领导简直像是专门给四合院住户开外挂的。
原着里对傻柱也是这般,明明睿智过人的领导,遇到傻柱就跟智商掉线似的。
帮傻柱替娄家解围,劝傻柱接纳秦淮茹,护着傻柱在轧钢厂横着走,连李副厂长都不敢招惹。
改革开放后更是给傻柱牵线酒楼,连棒梗都安排进了体制内当司机,全程绿灯大开。
这么位高权重的人物对一个浑不吝的厨子如此关照,实在说不通。
但要是从傻柱临终前的幻想视角来看,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包括原着里娄晓娥这个提款机的角色也变得合理——林真穿越前看《情满四合院》时,起初还挺同情娄晓娥的遭遇,但越到后面越看不懂她的操作。
从 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揣着千万资产拼命往傻柱身上砸,非要和秦淮茹争个高低。
最后更是买下整个四合院改造成养老院,法人居然写的秦淮茹名字,专门收留那些子女不孝或无儿无女的老人,连仇人刘海中夫妇都供养起来。
这已经不是倒贴的问题,根本是脑子坏掉了。
这些疑惑在林真穿越后,与这些人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后才逐渐解开。
首先大领导确实睿智过人,平日忙于国家建设,日理万机。
即便让傻柱做过几顿饭,但两人格局天差地远,年龄差距大又缺乏共同语言。
这段忘年交很可能是傻柱自己幻想出来的——真正的大领导一言一行都要以身作则,怎么可能动不动就给个厨子开绿灯?
毕竟傻柱又不是领导的专职厨师,顶多偶尔去掌勺。
说不定除了杨厂长带他和许大茂那次,其他都是傻柱的想象。
一个非亲非故的厨子,哪来这么大面子?
最关键的是,以大领导的识人眼光,绝不可能劝傻柱娶秦淮茹。
若真为傻柱着想,要么让他远离秦淮茹,要么直接调离四合院,而不是推他进火坑。
傻柱和林真完全不同。
林真能结识大领导,靠的是实打实的太阳灶发明,后续又陆续提交了风力发电机、太阳能热水器和空压机等科研项目。
林真作为轧钢厂的工程师,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获得大领导的青睐是理所当然的。
厨艺不过是林真与大领导相识的一个契机。
后来他大胆响应政策,成为四九城首个创办大酒楼并计划开设工厂的企业家,推动了经济发展,这才让大领导对他愈发赏识。
而非像原剧中傻柱那样,仅凭几顿饭和几盘棋就得到大领导的全力支持。
至于娄晓娥,林真最有发言权。
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让他深知,妻子表面温柔贤淑,实则爱憎分明。
她坚韧刚毅,明辨是非,家风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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