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回想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车主要他送到光辉洗车店。
林默骑着那辆醒目的川崎h2,引擎的低吼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按照跟别人打听的消息来到光辉洗车店,却发现情况不对。
本该灯火通明、机器嗡鸣的店面此刻一片漆黑,卷帘门紧锁。
但里面并非死寂——沉闷的击打声、压抑的痛呼和几声嚣张的咒骂穿透铁门,清晰地钻进林默的耳朵。
“不对劲!”林默心中一凛。他迅速停好车,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侧耳细听。
“妈的!臭小子,识相点把转让合同签了!这店本来就是我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吼道,伴随着又一声闷响和痛苦的呻吟。
“不行…这是师父托付给我的…”一个虚弱但固执的声音回应着,是那个黄毛车主!
林默眼神一冷,不再犹豫。他后退半步,气沉丹田,猛地一脚踹在卷帘门中央!
“哐当——!!!”一声巨响,劣质的卷帘门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硬生生向内凹进去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灯光和景象。
店内一片狼藉。洗车工具、水桶、清洁剂散落一地。
黄毛车主蜷缩在墙角,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几个手持钢管、棒球棍,染着各色头发、纹龙画虎的混混正围着他,其中一个领头的,顶着一头刺眼的荧光绿毛,正用脚踩着黄毛的肩膀,手里晃着一张纸。
林默的破门而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绿毛最先反应过来,凶神恶煞地转头:“操!哪来的杂碎?敢坏老子好事?!”
林默的目光扫过受伤的黄毛,最后定格在绿毛身上,眼神冰冷:“我是来还车的。不过看来,得先处理点垃圾。”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
快如鬼魅!林默的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花哨。对付这些街头混混,根本无需动用高深武技。
不到十秒,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混混们已经躺了一地,抱着胳膊腿哀嚎翻滚,只剩下那个绿毛,举着棒球棍,脸色煞白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林默,手都在抖。
“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店是我爸的!”绿毛色厉内荏地叫道。
林默没理他,径直走到黄毛身边,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黄毛咳了两声,摇摇头,看着满地打滚的混混,眼中满是感激和震惊:“谢谢你,林默。”
“怎么回事?”林默皱眉问道,目光瞥向绿毛,“他说这店是他爸的?”
黄毛苦涩地点点头:“是他爸的,但不是他的。”他看向绿毛,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强子,收手吧。你爸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
“呸!”绿毛啐了一口,虽然害怕林默,但怨毒丝毫不减
“少他妈假惺惺!这店本来就该是我的!凭什么给你这个外人?!”
林默看向黄毛,眼神带着询问:“你不是老板?”
“我是后来的。”黄毛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低沉下来,“原来的老板,强子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父已经得癌症去世了。”
“那为什么把店交给你?”林默追问。
黄毛的眼神陷入回忆,带着深深的敬仰:
“师父他曾经是叱咤风云的‘秋名山车神’。后来金盆洗手,开了这家洗车店。我当年就是慕名而来,想拜他为师学赛车。”
“一开始,他拒绝了我很多次。说我心浮气躁,不是这块料。但我没放弃,天天来帮忙,打杂,偷师学艺。
也许是被我磨烦了,也许是看到了一点诚意,他终于松口收了我。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在他的魔鬼训练下,我真的拿到了‘秋名山车神’的称号。”
黄毛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师父就已经病得很重了。
他说能在闭眼之前,看到徒弟替他重新捧回那个奖杯,他死而无憾了。临死前,他把店交给了我。”
他看向绿毛,带着怜悯:“师父说,他老婆走得早,他一个人拉扯强子长大,疏于管教。
强子从小就跟街面上的混混在一起,染上了很多坏毛病。
他怕把店直接交给强子,第二天就会被败光卖掉。这是他半生的心血,也是他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他求我,替他守住这个店。”
林默了然,看向绿毛:“所以,你觉得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被外人占了,就三番五次来找麻烦,甚至动手?”
“是又怎么样?!”绿毛梗着脖子,“这他妈就是我的!”
“强子!”黄毛提高了声音,带着痛心
“你爸是怕你毁了它啊!你看看你现在,带着这些人来打砸抢,和强盗有什么区别?你爸在天上看着呢!”
绿毛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痛处,但随即又被怨恨取代,他恶狠狠地瞪了黄毛和林默一眼,对着地上呻吟的手下吼道:
“一群废物!还不快起来,走!”他不敢再看林默,带着一帮狼狈的手下,连滚爬爬地冲出了破洞的卷帘门,消失在夜色中。
店内只剩下林默和黄毛两人,还有一片狼藉和那辆静静停在门口的川崎h2。
黄毛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林默也蹲下来,看着他脸上的伤:“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皮外伤,习惯了。”黄毛摆摆手,笑容苦涩得让人心酸
“自从接手这个店,强子就没消停过。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狠,幸好你来了。”
林默看着他,想起那辆昂贵的机车,忍不住问:
“对了,那辆川崎h2,现在洗车的都开这样的车了吗?”
“那辆车不是我的,是我爸的,他一直没开走。”
“你爸的?”
黄毛点点头,眼神黯淡:“嗯。我爸是搞药业的,蓉城差不多一半的药房、批发都跟他有关。”
林默更困惑了:“你家这么有钱,你爸是药业大亨?
那你一个富家少爷,怎么甘心窝在这小洗车店,还被人欺负成这样?你爸不管你?”
“管?”黄毛自嘲地笑了一声,充满了无奈,“他恨不得没我这个儿子。”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我没有习武的天赋,家里请了那么多名师,练了三年,还是个二阶武者,连家里保镖都不如。我爸觉得我丢尽了脸面。
后来,我把所有热情都投入到赛车上,好不容易拿了‘秋名山车神’,以为总算能让他正眼瞧我了,结果呢?”
他抬起头,眼中是深深的失落和痛苦:
“他把我叫回去,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给家族蒙羞!说我拿的那个破奖杯,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当他知道我拒绝了家族安排的职位,坚持要回来守着师父这个小洗车店时,他彻底暴怒了。”
黄毛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指着门让我滚,说就当没生过我,然后,我就真的滚了。更可笑的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的未婚妻,她家也是做药业的,算门当户对吧。她听说我被赶出家门,成了一个洗车工,直接打电话来退婚了。
她说,她未来的丈夫不能是一个‘洗车店的废物’。”
他环顾着这个狭小、凌乱的洗车店,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你看,林默。富家少爷?
呵…我大概是最惨的那个吧?一夜之间,家没了,未婚妻没了,只剩下这个店和一堆麻烦。你说,我是不是倒霉透顶了?”
林默一时语塞。这剧情简直比狗血电视剧还离谱!
天之骄子跌落凡尘,被家族抛弃,被爱人背弃,守着故人的小店还要被混混骚扰毒打,这黄毛车主简直是悲惨男主的模板。
“等等,”林默开口,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刚才说,这辆h2是你爸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他一直没收回?”
黄毛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林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努力回想:
“好像是去年,嗯,对,是6月12号那天,家里的司机开过来的,说老爷子让送来的。”
黄毛刚说完就愣住了“那天是……是我的生日。”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那辆顶级机车,会不会就是父亲给他送来的生日礼物,不然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回收?
林默看着他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道:
“没错。一辆川崎h2,在你生日当天送到你手上,之后整整一年,从未提起收回。这还能是什么?
这摆明了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啊!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冷血的父亲?你爸他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你呢!”
林默的脑子转的很快,不然也不会在考试中轻松的写完所有证明题,还那么的有理有据!
“爸…” 黄毛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滚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灰尘。
他猛地抓住林默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光芒:
“谢谢你!林默!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点醒我,我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我真是个混蛋!我居然一年都没回去看他!”
他挣扎着站起来,甚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跑到外面骑上那辆黑绿色机车。
突然发现少了什么,他看向林默
林默将钥匙扔了过去
“接好了,开快点,别让你父亲久等了。”
黄毛接过钥匙,微笑的点了点头,“嗯!”
“轰——!” 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瞬间远去,只留下一道尾灯的红光,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林默摇头一笑,真是充实的一天呀!
夜晚的长街大道上,霓虹璀璨!
一位穿着黄绿色衣服的交警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行使着维护交通安全的神圣使命。
他正在吃着刚在路边摊上买的煎饼果子和烤冷面。
煎饼果子还冒着香气!
他刚咬下一口,在嘴里不断咀嚼。
咽下后,赞叹道“煎饼果子,还是要路边摊的才好吃!”
突然一阵咆哮声,下一秒一阵狂风在他身边经过。
再次吹乱了他刚梳理好的发型。
他看了看那远去的飞车,又看了看,冒着香气刚吃一口的煎饼果子。
收起煎饼果子,戴上头盔,骑上小摩托,拧动钥匙,一气呵成。
机车马力全开,咆哮声渐起,像是一颗火箭弹射而出。
“又是你小子,白天让你跑掉了,晚上还敢出来飙车,这次你跑不掉了!”那名帅气的交警小哥戴上墨镜。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天不到,居然又染了个黄毛!太过分了!”
……
他回到出租屋收拾了一下东西,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背上背包,林默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承载了他许多回忆。
熄灯,关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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