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在镇外的别院坐落在一片竹林掩映的山坳里,白墙黑瓦,飞檐翘角,显得格外幽静隐秘。高耸的院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点缀着这片宁静。与码头上那种汗臭、鱼腥和货物混杂的躁动气息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清新冷冽,带着竹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众人被安置在东厢的一处独立院落里。甫一安顿下来,顾停云甚至来不及喝口热茶,便立即着手处理两名俘虏和梳理当前掌握的有限情报。他知道,时间紧迫,沙蟒的逃脱意味着对方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昏暗的柴房内,油灯如豆,将人影拉得扭曲晃动。两名被司徒家特制乌梭所伤、封住穴道的排教头目被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丢在干草堆上。他们脸色苍白,伤口处虽经简单包扎,依旧渗着血迹,眼神中混杂着痛苦、恐惧和一丝顽固。
顾停云站在他们面前,身形挺拔如岳峙重剑,神色平静无波,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跳动的火光下,却仿佛蕴藏着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直视。萧逐风则懒洋洋地斜倚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转动着那柄华丽的千机扇,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无害、实则令人心底发毛的浅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码。
“二位,”顾停云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沙通天倒行逆施,与影楼勾结,运输阴凝草这等邪物,培育血婴藤,残害无辜生灵,此等行径,天理难容,人神共愤。赵教头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正是看清了沙通天已将排教带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过两人的脸庞,“一是将功折罪,说出尔等所知影楼在栖霞镇的布置、人手及阴谋,戴罪立功,尚可争取一线生机;二是冥顽不灵,继续为虎作伥,至死不悟,那便休怪我等手下无情,届时不仅性命不保,更要背负千古骂名,累及家小!何去何从,尔等自决!”
其中那名脸上带疤的头目,性格显然更为凶悍,他强忍着疼痛,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瞪着顾停云,嘶声道:“呸!小白脸,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要杀要剐,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想让老子背叛教主?做梦!”
萧逐风闻言,不禁“噗嗤”一声轻笑出来,扇骨“啪”地一合,慢悠悠地踱步上前,蹲在那头目面前,用扇子轻轻抬起他那倔强的下巴,语气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却又暗藏锋芒:“这位兄弟,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大家都是江湖上混口饭吃,讲义气是好事,但也得看看这义气值不值得,对不对?沙通天给了你们什么天大的好处?是让你们升官发财了,还是保你们家人平安了?值得你们把身家性命,甚至身后清名都一股脑地卖给他?”
他话音一转,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引人探究的神秘感:“你们可知道,那些阴凝草,还有那些冰冻的兽肉,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不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嫌恶,“那是用来喂养‘血婴藤’的!你们或许不知道血婴藤是什么,那我告诉你们,那是一种至阴至邪的魔物!它的成长,需要源源不断地汲取活人的精血与魂魄!你们亲手搬运的那些箱子,每一口,上面可能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缠绕着枉死者的冤魂!你们确定,要为了沙通天和那个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百兽使’,背上这滔天的罪业,死后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还要连累父母妻儿,世代被人戳脊梁骨吗?”
那头目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凶悍之气稍减,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只是下意识地避开了萧逐风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
另一名年纪稍轻、面色苍白的头目,意志显然更为薄弱,听着萧逐风那如同鬼魅低语般的话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褪,颤声辩解道:“我……我们只是最底层跑腿的……教主……沙通天让我们运,我们就运……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是用来做这个的啊……”
“不知道?”顾停云接过话头,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在两人耳边,“一句不知道,就能抹杀你们助纣为虐的事实吗?就能让那些因你们搬运的邪物而惨死的人复活吗?”他目光灼灼,仿佛带着雷霆之威,“如今,事实真相就摆在你们面前!是继续装聋作哑,昧着良心,为虎傅翼,残害更多无辜?还是幡然醒悟,站出来,指证罪恶,阻止更多的惨剧发生?这选择权,就在你们自己手中!是人是鬼,一念之间!”
萧逐风适时地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下来,带着诱惑:“只要你们愿意合作,说出知道的情报,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并且给予妥善的治疗。甚至,事后还可以给你们一笔足够丰厚的盘缠,让你们远离这是非之地,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安稳的生活。这总好过在这里顽抗到底,落得个身首异处、还要遗臭万年的下场吧?”
威逼与利诱,道理的叩问与良知的谴责,如同两把重锤,反复敲打着两名俘虏的心理防线。柴房内陷入了死寂,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和油灯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最终,那名年轻些的头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涕泪横流,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你们饶我一命……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害人的啊……”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我……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那个‘百兽使’大人……不,那个魔头,他行踪非常诡秘,很少露面,通常都是沙教主与他单线联系……但在镇子西北角,靠近乱葬岗的那座‘废弃蛇王庙’里,有一个他们的秘密联络点,每隔三天,会有人在子时前后去那里收取消息或者留下指令……还有,沙教主最近在总坛后院靠近水牢的那片区域,加派了很多心腹人手,日夜轮班看守,戒备极其森严,似乎在守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连赵教头这样的老人都不许靠近……”
得到了关键信息,顾停云让人将两名俘虏带下去,吩咐给予基本的治疗和饮食,严加看管。他与萧逐风、闻讯赶来的赵教头一同回到用作临时议事厅的正厅。叶星澜、秦烈和鲁小班也都在此等候,脸上带着关切与询问。
“废弃蛇王庙……总坛后院水牢附近……”顾停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着,看向脸色凝重、胡须微颤的赵教头,“赵教头,这两个地方,你可熟悉?尤其是总坛后院,沙通天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赵教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沉声道:“顾公子,萧公子,那蛇王庙我知道,位于镇外荒僻之处,据说早年香火鼎盛,后来闹了蛇患和瘟疫,就彻底荒废了,地形确实复杂,多暗道残垣,是个设立秘密联络点的绝佳地方。至于总坛后院水牢那边……”他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回忆和困惑之色,“那里原本是教中处罚叛徒和关押重犯的禁地,除了教主和几位持令长老,寻常弟子根本不得入内。但沙通天最近这几个月,确实以整修加固为名,调派了大量绝对忠于他的核心弟子前去,防卫之严密,远超以往。我原本只当他是怕死,现在想来……里面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极有可能与影楼的阴谋,与那血婴藤或是其他邪物有关!”
秦烈一听,立刻兴奋地摩拳擦掌,眼中战意燃烧:“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兵分两路,一路去端了那蛇王庙,把那帮藏头露尾的家伙揪出来!一路去闯总坛后院,管他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一并给他掀个底朝天!”
“不可鲁莽!”顾停云立刻出声制止,语气严肃,“秦烈,动动脑子!沙蟒刚刚逃脱,对方此刻必然如同惊弓之鸟,戒备只会比平时森严数倍!蛇王庙情况不明,是否有陷阱埋伏尚未可知。总坛更是龙潭虎穴,沙通天经营多年,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强攻绝非上策,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萧逐风“唰”地展开千机扇,轻轻摇动,接口道,语气带着一贯的冷静分析:“停云说得在理。我们现在人手有限,赵教头虽然带了一些信得过的老兄弟过来,但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余人,实力与排教总坛相比,差距悬殊。贸然行动,不仅难以成功,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对方将重要证据和人员转移,甚至设下圈套引我们入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联络点和重点守护的区域,我们便可以从外围入手,如同剥茧抽丝,先切断他们的信息传递,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和行动规律,再寻找其薄弱环节,一击制胜!”
一直沉默旁听的叶星澜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蛇王庙,我可以先去探路。”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人,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我能捕捉到他们的气息,也能避开机关。”
顾停云看向叶星澜,知道他追踪和隐匿的能力极强,在西蜀山林中练就的本事远超常人,但心中仍不免担忧:“星澜,你一个人去,终究太危险了。那地方既然被选为联络点,绝非善地。”
叶星澜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如磐石:“不怕。地形越复杂,对我越有利。我能分辨气味,听风辨位,只要不正面冲突,他们发现不了我。”
一旁的鲁小班也鼓起勇气,举起手,小声道:“我……我可以帮叶大哥!我可以做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能钻缝隙、窃听说话的‘听风虫’,或者能释放烟雾、扰乱视线和带着微末麻痹药粉的‘迷踪弹’,还有能探查地面下空洞的‘叩地铃’……也许……也许能派上用场……”
顾停云看着眼前这群各怀绝技、勇于担当的伙伴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强大的信心。他沉思片刻,做出了周详的安排:“好!既然如此,星澜,探查蛇王庙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谨慎,以探查地形、摸清对方人数、规律和有无密室机关为主,切勿轻易动手,打草惊蛇。鲁小班,你全力协助星澜,尽快将你所说的那些机关道具制作出来,越多越好,注意安全。逐风,你继续动用萧家的情报网,密切关注排教总坛和镇上的所有风吹草动,尤其是沙通天和那个‘百兽使’的动向,以及官府可能的态度。赵教头,麻烦你将排教总坛的详细地形、建筑布局、明哨暗卡的位置、守卫换岗的规律、以及教中可能还心存正义、可以争取的人员名单,都尽可能详细地整理出来,我们需仔细研究,从中寻找突破口。秦烈……”
他看向一旁虽然被制止了冲动,但依旧战意昂扬的秦烈,语气缓和却坚定,“你和我一起,抓紧一切时间修炼!经码头一战,我感觉到体内气息奔涌,《太初归墟诀》的瓶颈似乎有所松动,或许可以尝试冲击一下通脉境中期。你的焚寂枪法刚猛无俦,威力巨大,但招式衔接和内力运转的细节处还需打磨,若能更加圆融贯通,威力必能更上一层楼。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凶险,对手也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提升实力!”
秦烈虽然性格冲动,更渴望真刀真枪的战斗,但也并非不明事理,他深知顾停云所言句句在理,用力点头,道:“好!停云哥,我听你的!咱们这就抓紧练功!等摸清了情况,养足了精神,再去找那沙通天和什么狗屁‘百兽使’算总账!”
计议已定,众人再无异议,立刻雷厉风行地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这座隐秘的别院内,气氛紧张而有序,仿佛一张逐渐拉开的弓,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叶星澜和鲁小班常常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露水或满手木屑油污回来,显然是去为探查蛇王庙做各种准备和实地侦察。萧逐风则行踪飘忽,频繁出入别院,与司徒家安排的眼线以及萧家自己的情报人员接头,带回各种或真或假、需要甄别的零碎信息。赵教头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白纸和炭笔,时而凝神细思,时而奋笔疾书,将记忆中关于排教总坛的一切细节,尽可能详尽地勾勒出来。
而庭院之中,则成了顾停云和秦烈挥洒汗水的修炼场。
顾停云常常选择在晨曦初露或月华如水之时,于庭院中央闭目盘坐,“岳峙”重剑横置于双膝之上。他心神彻底沉入丹田气海,摒弃一切杂念,依照《太初归墟诀》的玄奥心法,引导着那融合了太初之息与归墟引力的独特内息,在周身经脉中缓缓运行,周而复始。与沙蟒的那一战,虽然短暂,却让他对“归墟引力”的运用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那不再仅仅是简单粗暴的拉扯或排斥,更可以是一种极其精妙的微操——如同无形之手,于方寸之间牵引对手兵刃的轨迹,偏转其劲力的落点,甚至扰动其自身内息的稳定。他反复回味着那瞬间的感悟,尝试着将体内奔腾的内息进一步压缩、凝练,使其更为精纯、更具韧性,然后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愈发强大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汇成冲击堤坝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那层通往通脉境中期的无形壁垒。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经脉传来的隐隐胀痛和内力的大量消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始终清澈而坚定,如同磐石,毫不动摇。
另一边的秦烈,则将好动不好静的性格发挥到了极致。他几乎一刻也闲不下来,要么是将那杆沉重的焚寂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影翻飞,灼热的气浪逼得院中落叶纷纷卷起、枯焦;要么就是对着院内结实的木桩反复练习突刺、横扫、回马枪等基础招式,力求将每一个动作都打磨到极致,力贯枪梢,精准无比。在顾停云和赵教头的提醒下,他不再一味追求极致的刚猛与力量的宣泄,而是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力量输出,寻找那刚猛与灵动、爆发与持久之间的微妙平衡点。偶尔,他会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头,保持着出枪的姿势凝立不动,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码头战斗的画面,回忆着顾停云那举重若轻的引力操控和赵教头那阴柔缠斗的掌法,与自己刚猛直接的枪路相互印证,尝试着调整内力的运转速度和发力技巧。他的枪法,在原本狂猛暴烈的基础上,渐渐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与难以言喻的灵动雏形,虽然还很生涩,却是一个可喜的开始。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万籁俱寂,只有虫鸣窸窣。叶星澜和鲁小班带着一身深夜的寒露和疲惫,悄然回到了别院。叶星澜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峻模样,但细心观察,能发现他眼底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衣角处甚至沾染了些许夜行时蹭到的尘土与蛛网。鲁小班则显得兴奋许多,尽管眼圈发黑,却迫不及待地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几个小巧玲珑的机关道具,献宝似的在灯下展示给大家看。
“蛇王庙确认是影楼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无误。”叶星澜言简意赅地汇报,声音带着一丝夜露的微凉,“庙内常驻两人,实力大约在筑基境巅峰到凝气境初期,警惕性一般,但庙宇残破,内部结构复杂,确实布置了几处简单的机关消息,主要集中在前殿和通往地下室的人口附近。我潜入探查过,地下应该有一间密室,入口隐蔽,有锁,里面情况不明。”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和分辨,然后补充道,“里面的气味很杂,除了影楼之人身上那种特有的阴冷腐朽气息,还有……一种很淡,但很特别的陌生香气。”
“陌生的香气?”顾停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追问道,“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或者,与你之前闻过的任何气味相似?”
叶星澜微微蹙眉,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这对于不善言辞的他来说有些困难:“嗯……很淡,若有若无。像是……某种花卉的香气,但又混合着一丝……药味,有点甜腻,闻久了让人有点头晕。我在别处,从未闻到过这种混合气味。”
萧逐风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陌生的香气,还带有药性……这或许是一条新的线索。影楼手段诡秘,用毒用药亦是常事。我会让下面的人格外留意,最近栖霞镇乃至周边,有无特殊香料或者罕见药材的异常流通,尤其是那种带有甜腻花香又兼具药性的。”他看向鲁小班,“小班,你呢?有什么收获?”
鲁小班立刻来了精神,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几个小物件:“顾大哥,萧大哥,你们看!这是我改进的‘听风虫’,外壳用了更轻薄的桐木,里面的机括也调整了,放在隐蔽处,只要不是特别嘈杂,能比较清晰地听到周围十丈内的说话声!”他又拿起几个龙眼大小、表面粗糙的黑色小圆球,“这是‘迷踪弹’,我用硝石、硫磺加上几种刺激性的药粉和少量麻痹草药混合制成,用力砸在硬物上就会爆开,能瞬间产生一团浓密的、带有刺鼻气味和微末麻痹药粉的黑雾,可以用来扰乱敌人视线,遮挡身形,或者制造混乱逃跑的机会!”他还展示了其他几种小道具,如能探查地面下是否空心的“叩地铃”,能发射细小麻醉针的“袖里针”等等。
顾停云仔细查看这些精巧的机关,赞许地点点头:“辛苦你们了,星澜探查的情报非常重要,小班制作的这些机关道具更是雪中送炭,在特定时候能发挥奇效。”他目光扫过围在桌前的众人,最后落在桌面上那张由赵教头呕心沥血绘制、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总坛地图上,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诸位,情报收集已初见成效,我们自身的实力也在稳步提升。时机正在逐渐成熟。沙通天和那个神秘的‘百兽使’,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主动出击!接下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详而谨慎的行动计划,目标——蛇王庙联络点!”
夜色愈发深沉,别院书房内的灯火,却一直亮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一场针对排教与影楼阴谋的凌厉反击,即将在这暗室之中谋定而后动。然而,就在顾停云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下一步行动时,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阴影,也正悄然向着他们笼罩而来。与此同时,司徒信那边似乎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一封用特殊密码写就、标注着“十万火急”的信函,已由司徒家最得力的信使,快马加鞭,正朝着这座隐秘的别院飞驰而来。
(第5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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