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护短”的名声像长了翅膀,不出三日就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我缩在听雨苑里,感觉自己像只被摆在明处的靶子,四面八方都是拉满的弓弦。
“小姐,永昌伯府送来了赏荷宴的帖子。”
“小姐,礼部尚书夫人邀您明日过府品茶。”
“小姐,安平郡主派人送来一盆珊瑚盆景,说是给小姐压惊...”
揽月捧着一个个烫金请帖走进来时,我正对着一碟莲子糕发呆。
“都退回去。”我有气无力地摆手,“就说我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可是小姐...”揽月欲言又止,“永昌伯府与咱们侯府素来交好,若是连这份帖子都推了,怕是会得罪人。”
我捏着莲子糕的手顿了顿。
是啊,我现在不止是温知意,更是被萧衍“另眼相待”的温知意。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在放大镜下审视。
“那就...挑两家不得不去的应酬。”我叹了口气,“其他的都婉拒了吧。”
可即便是这样谨慎,麻烦还是找上门来。
三日后,我不得不陪着苏婉清苏女士出席永昌伯府的赏荷宴。马车刚在伯府门前停稳,我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瞧,那就是被镇北侯捧在手心里的那位...”
“听说前几日在马场,为了她,侯爷连安平郡主的面子都没给。”
“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宴席上,我刻意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却还是被人团团围住。
“温妹妹今日这身衣裳真是别致,是江南新到的料子吧?”
“听说前几日侯爷亲自教妹妹骑马?真是令人羡慕...”
“妹妹若是得空,也教教我们,该如何讨侯爷欢心?”
一个个笑容亲切,话语温柔,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像个被围观的珍禽异兽,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三圈才敢说出口。
就连去更衣的路上,都能听见假山后传来毫不避讳的议论:
“装得一副清高样子,背地里不知用了什么龌龊手段...”
“可不是嘛,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也配得上侯爷如此厚待...”
我站在原处,手脚冰凉。
原来这就是“霸道护短”的代价——我成了所有倾慕萧衍的女子的公敌。
回府的马车上,苏婉清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意儿,习惯就好。这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从来都不会少。”
我垂着头,没有作声。
习惯?我该如何习惯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用嫉妒的目光凌迟的日子?
更让我心惊的是,这种嫉妒正在转化成实质的威胁。
又过了几日,我应邀参加卫国公府的诗会。席间,一个面生的小姐“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我的裙子上。在我去更衣的路上,两个丫鬟“恰好”在议论:
“听说那位温小姐在侯府并不得宠,侯爷不过是看在已故温大人的面子上才照拂几分...”
“可不是嘛,我听说侯爷已经在物色正妻的人选了...”
我站在屏风后,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样拙劣的离间计,我自然不会上当。可这恰恰说明,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回到听雨苑,我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棵歪脖子树发呆。
夏竹气鼓鼓地给我端来安神茶:“小姐,那些人就是嫉妒!您别往心里去!”
我接过茶盏,却没有喝。
“夏竹,”我轻声问,“你说,哥哥他知道这些吗?”
夏竹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头:“侯爷什么都知道!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侯爷一定会替您出气!”
我苦笑着摇头。
他当然知道。这京城里,有什么能瞒过萧衍的眼睛?
可他什么也没做,任由这些流言蜚语愈演愈烈。
我忽然明白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让我清楚地意识到,离开他的庇护,我将寸步难行。那些嫉妒的目光,恶意的中伤,都是他为我筑起的高墙上一块块坚实的砖石。
他要用这种方式,让我心甘情愿地待在他划定的牢笼里。
“小姐,您怎么了?”夏竹担忧地看着我。
我端起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没事。”我说,“去把《道德经》拿来吧。”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面对。
只是不知,这座用嫉妒和流言筑起的高墙,最终困住的,究竟是我,还是那些墙外的人?
窗外,夕阳西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我清楚地知道,从今往后,我走的每一步,都会有人在暗处计数。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新的谈资。
这,就是萧衍给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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