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比想象中更为浑浊，能见度极低。
只有偶尔从水面透下的几缕天光，在悬浮的颗粒物中形成一道道光柱，如同通往异世界的门扉。
冰冷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带来轻微的压迫感。
江墨白和贺锦言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多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瞬间理解了彼此的意思——保持警惕，向下探索。
江墨白率先摆动身体，如同一条优雅而迅捷的白鲨，向幽暗的湖心深处潜去。
贺锦言撇撇嘴，还是认命地跟上，手中的链式匕首已然解开，银链在水中微微飘荡，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
下潜了约十几米，周围的光线愈发暗淡，水压也明显增强。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模糊的阴影逐渐在他们下方显现。
那并非湖底，而是......盘踞在一起的、粗壮的触手。
它们如同巨型的、布满吸盘的肉色藤蔓，相互纠缠、蠕动着，守护着中心区域的某个东西。
触手的表皮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带着暗沉斑点的颜色，偶尔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搅动起一片水波。
两人立刻放缓了动作，变得更加谨慎。
江墨白打了个手势，示意绕行观察。
他们沿着触手盘踞的边缘缓缓游动，试图看清被守护之物的全貌。
在触手丛的中心，一个半埋在湖底淤泥和水草中的、泛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物体露出了部分轮廓。
它造型奇特，非圆非方，表面刻满了无法理解的纹路，一些部位还在间歇性地发出极其微弱的蓝色光芒，与巨章身上那种混杂的能量波动隐隐呼应。
这大概就是南部基地使者所说的“前文明净水装置”了。
装置周围散落着一些白色的、巨大的骨骼，似乎是某种更大型水怪的遗骸，也被当成了巨章“巢穴”的装饰品。
贺锦言指了指装置，又指了指那些触手，对江墨白做了个“怎么办”的手势。
硬闯显然不明智，这怪物体型太大，在水下与其冲突占不到便宜。
江墨白沉吟片刻，指了指装置与触手之间的缝隙，示意可以尝试靠近观察，或许能找到不惊动巨章就能检查装置的方法。
他率先向那片区域游去，动作轻缓得几乎没有带起任何水流。
贺锦言紧随其后，内心疯狂吐槽：老天，在这么大一只章鱼的触手旁边搞侦查，这感觉比在方染的重机枪下跳芭蕾还刺激。
两人小心翼翼地接近。
近距离观察，那些触手更显庞大，上面的吸盘每一个都有碗口大小，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它们无意识地缓缓蠕动，偶尔会蹭到湖底的沙石，带起一小股浑浊。
江墨白的目标是装置侧面一块似乎可以开启的面板。
他需要穿过两条相对“安静”的触手之间的狭窄通道。
他屏住呼吸，如同水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贺锦言在外面紧张地盯着，手里攥紧了匕首，准备一有异动就立刻出手——虽然也不知道对这么大个家伙捅一下有没有用。
就在江墨白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块金属面板时，异变陡生！
他的脚踝在划水时，无意中蹭到了埋在沙底下的一小段触手末梢。
那处的皮肤似乎格外敏感，或者干脆就是这巨型生物的某个“痒痒肉”。
只见那段触手猛地一缩，如同受惊的蚯蚓，而这一收缩，带动了周围更大范围的触手肌肉反应！
一条原本懒洋洋搭在附近的、更为粗壮的主触手，如同被启动了某种防御机制，骤然卷曲。
以与其体型不符的速度，瞬间缠住了江墨白的腰腿，猛地向下一拽！
“！”
巨大的拉力传来，江墨白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拖得向下沉去，呛入了一口冰冷的湖水。
他反应极快，立刻用手去掰那滑腻有力的触手，但水下无处借力，一时竟难以挣脱。
外面的贺锦言看得魂飞魄散！
我靠老江要变章鱼饲料了！年终奖金还没发呢！
他想也没想，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抓住江墨白向上伸出的手臂，双脚抵住旁边一块湖岩，用力向后拉扯。
情急之下，贺锦言只觉得手上一滑，没能完全抓住江墨白的手臂，反而向下滑去。
慌乱中也不知道捞到了什么，只觉得入手是一片紧实布料包裹的......嗯？触感不太对？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拽！
水下，江墨白正全力与触手抗衡，突然感觉到一股来自贺锦言方向的、奇怪的拉扯力。
作用点非常微妙——正好在他后腰偏下的裤腰位置。
虽然执判官的制服质量极佳，没有被拽掉，但那清晰的、试图把他裤子扒下来的力道，让他挣扎的动作都僵滞了一瞬。
这短暂的停滞反而让缠住他的触手松懈了些许。
江墨白抓住机会，腰腹猛地发力，配合着手臂的撕扯，终于“啵”的一声，从那滑腻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两人因为反向作用力，在水中向后漂开一小段距离。
江墨白稳住身形，第一时间不是去看那再次缓缓蠕动的触手。
而是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惊魂未定、难以置信和“你他妈在干什么”的眼神...
哦，当然执判官不会说“他妈”二字，直直地看向贺锦言。
贺锦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作案”的手，又抬头对上江墨白那难以形容的目光。
他试图用手势解释：我是想拉你！不是想扒你裤子！是意外！纯属意外！
但他的肢体语言在水下显得无比苍白。
尤其是在江墨白默默伸手，确认了一下自己裤腰依旧牢固，只是刚才被拉扯的感觉无比清晰之后。
他活动了一下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然后，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贺锦言那同样穿着贴身作战裤的腰线上。
贺锦言瞬间读懂了那个眼神——那是一种混合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完了贺锦言”、“看我今天不让你社死当场”的复杂讯号。
他太了解江墨白了，这家伙表面清冷端庄，内里绝对住着一个睚眦必报还带点幼稚鬼的灵魂！
上次下雪天巡逻，就是这家伙徒手搓了个超硬的雪球精准砸他后脑勺！还有那次在地下河，装水鬼做鬼脸吓得他差点窜上洞顶！
贺锦言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就想溜。
但水里哪有陆地上灵活？江墨白动作更快，长腿一跨就逼近了，伸手精准地抓住了贺锦言的裤腰，学着刚才他的动作，用力往下一扯！
贺锦言：“！！！”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奋力挣扎，两条长腿在水里扑腾，搅起一片浑浊。
两人顿时在水底扭打成一团，毫无形象可言，什么执判官的威严、强者的风范，在此刻全都喂了浊水湖的鱼。
你拉我扯，我拽你挡。
水波剧烈荡漾，偶尔有被惊动的小鱼惊慌失措地窜开。
在这场无声又幼稚的“裤子保卫战”中，两人都憋着一口气，用眼神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贺锦言：‘江墨白你放手！你个小心眼！’
江墨白：‘你先动的手！’
贺锦言：‘我那是在救你！’
江墨白：‘救我需要扒裤子？’
贺锦言：‘意外！意外懂不懂！’
江墨白：‘我不听。’
混乱中，贺锦言感觉江墨白揪他裤子的手力道奇大，他情急之下也想找个着力点反击。
奈何江墨白身形更灵活，那套没有腰带的黑白制服在水下飘荡，反而增加了捕捉难度。
混乱中，他好像抓住了江墨白腿上某个紧绷又有弹性的织物——
正是包裹着小腿至膝上那质地特殊、兼具防护与美观的黑色中筒袜NcAF-tAhFwS护甲的上缘。
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扯，想借此限制江墨白的动作。
只听“刺啦”一声轻响，在水下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韧性极佳的黑色护甲中筒袜，竟然被他从大腿根部，硬生生撕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裂到了小腿肚！
一片白皙的肌肤从黑色的破损处暴露出来，在昏暗的水下环境中，白得有些晃眼。
扭打的动作瞬间停止。
两人都僵住了。
江墨白低头，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耷拉下来的袜子，又抬头看向贺锦言。
贺锦言也看着自己手里的“罪证”——那一片被撕扯下来的黑色袜筒边缘布料。
浑浊的湖水中，只剩下细微的水流声，和两人之间弥漫开的、无比尴尬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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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们最近压力有点大，给你们看点猎奇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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