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纳妾制度本质是“孝道”与“宗法”的体现:无子为大:通过纳妾确保家族血脉延续,维护宗法秩序。吴用不仅是江州县学究,叶三娘同样是江州县知名的美人。所以不管有没有收到喜帖,知不知道吴用曾拿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说事。知道的,不知道的,有请帖的,没请帖的,几乎全江州县有点知名度的人都来给吴用纳妾祝贺了。
纳妾并不用三拜花堂,吴用也没有父母可以去拜,所以从一开始,叶三娘就满脸兴奋地陪着吴用在不住迎客。
“恭喜三娘子,贺喜三娘子。”
“恭喜学究大人,贺喜学究大人。”
“同喜,同喜。大家同喜。”
由于客人太多,吴用足足在院子中办了二十桌酒席。虽然这对大明官场动辄上百桌的喜宴来说根本就不够看,但在大明及江州县这样的小地方,已经非常风光了。
即便身体有些疲累,吴用的心却如同叶三娘一样喜滋滋的。
不是因为终于娶到叶三娘,不必再担心强抢民女之事,而是因为吴用的口袋终于鼓起来。
同样欢喜的还有被吴用让到主桌上的燕小六,虽然在江州县耽搁了几天时间,可吴用在收够银子后不仅立即将欠款与燕小六结清了,换成一般状况,这些奴隶还没这么快出手。再加上这几日又一直是在同福客栈白吃白住,别说燕小六,燕小六那些伙计都满意得不得了。
而且看到青眼虎李云和秋香、夏雨荷等人在吴府中都很受重用,燕小六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正议大夫洪大人到,盂州知州汪大人到!”
酒席进行到一半,门外迎宾的衙役突然大声唱喝起来。吴用纳妾原本不该让衙役给自己看门,但在大明官场习惯了占用下属时间,而且府中人手不够的状况下,吴用也不在乎多差遣一下他们。
反正这些衙役都是郑关西的人手,他们的举动自然代表了郑关西举动。
听到衙役们唱喝,酒席上的喧嚣突然安静下来。
除了郑关西早有预料,神情不变外,那些江州县的大大小小富商们立即都勃然色变了。
一个小小的七品学究纳妾,居然有四品正议大夫及五品知州前来道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没人能说清。特别正议大夫还是个京官,想起昨日在钱庄中的计较,不知来人是谁,活闪婆王定六等一干人的心就“扑通通”猛跳起来。
而夏雨荷却不像秋香那么精明,因为矜持,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忽然看到龙虎山洪信被汪伦领进门,夏雨荷眼眶一下全红了,泪水差点涌出来。
别人不会注意到夏雨荷,龙虎山洪信却因为吴用的关系一眼就看到了她。
神情怔愣间,一种惊然喜悦也突然浮上龙虎山洪信眼底。
吴用却不知道龙虎山洪信是因为看到夏雨荷而高兴,领着叶三娘迎上前说道:“洪大人,汪大人,本县娶亲只是桩小事,怎敢有劳两位大人大驾光临。”
“吴兄真是太客气了,难得吴兄纳妾,小弟当然要过来好好庆贺一下。”
汪伦可不在乎吴用的场面话,仔细打量叶三娘两眼,随即笑道:“吴兄,你这三娘子还真当得上美人二字!难怪吴兄如此垂青。”
“汪大人谬赞了,小妇真是愧不敢当。两位大人里面请。”
叶三娘虽然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但好在喜欢看戏,从各种戏文中颇为领会了不少言谈说词。不知叶三娘这一切全是看戏学来的,汪伦更感兴趣了,催着吴用就往里走。
现在坐在主位上的基本都是郑关西带着的江州县一班富户。
跟行了两步,龙虎山洪信故意流露出一种不愿与郑关西同坐的态度,漫不经心说道:“吴贤弟,为兄今日微有小恙,贤弟可不可以容个下人带为兄去放松一下,顺便单独给为兄安排个位置。”
“这也好!”
吴用先望望汪伦,却看到汪伦朝自己点点头,显然两人早有计较,吴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然后吴用转脸去找秋香,却发现秋香正站在叶三娘身后警惕地左顾右望,只好向低着头的夏雨荷说道:“夏雨荷,你先带洪大人到个僻静地方坐坐,待会本县再亲自前往拜望。”
“是,老爷。”
眼中噙着泪水,夏雨荷根本不敢抬头,领着龙虎山洪信就匆匆离开了。龙虎山洪信也好像在想着什么,没提醒夏雨荷,脚步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看到夏雨荷的样子,吴用有些奇怪。虽然由秋香这种稍会武功的护卫丫鬟来保护龙虎山洪信比较适合,但以夏雨荷平日的知书达理,却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无理态度。汪伦也一脸好奇道:“怪哉!”
“吴兄,那也是你顺手买来的家奴吗?打听过她来历没有?”
“谁身后没有一、两个故事,何况是落难的家奴。”吴用轻描淡写道。
“来,汪大人,让本县给你介绍一下郑关西及江州县这些大大小小富商,盂州可是毗邻申州,你们也少不了要多打交道。”
第一次看到郑关西如此巴结一名知州,主桌上的富商们也渐渐反应过来。一边跟着郑关西恭维汪伦,一边暗暗揣度汪伦身份。
郁保四更是说道:“汪大人的确应该好好尝尝这小白鱼,既然汪大人本是盂州知州,与我们江州县也算近邻。虽然路途遥远,小白鱼不方便进贡远在京城的朝廷,但汪大人如果喜欢,每个月我们都会送一批不同时节的小白鱼给汪大人尝尝鲜。”
“那太麻烦了……,绝对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边说着不行,汪伦却眉开眼笑将小白鱼送入嘴中,脸上更露出一种志得意满神情。
看着汪伦高兴的样子,活闪婆王定六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汪大人,不知小人可不可以请教汪大人一件事。”
“哦?王管事因何如此客气?说来听听。”
活闪婆王定六虽然只是王氏钱庄管事,但知道王氏钱庄在京城影响力,汪伦对活闪婆王定六的兴趣却远胜过对那些江州县富商的兴趣。即便比起郑关西还有所不如,但在听到活闪婆王定六有事请教时,汪伦竟也一时兴起地放下了手中筷子。
看到汪伦竟如此客气,活闪婆王定六顿时受宠若惊道:“汪大人客气了,就是……,就是学究大人曾说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殿下乃是,乃是……”
“也不算什么消息,只是四个字,‘随他去吧!’……呵呵呵呵!”
随着汪伦压低眉宇抽笑出声,活闪婆王定六和桌上富商全都又惊又愕呆住了。谁能对这事说出“随他去吧!”四字?不是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本人,必定也是能在此事上为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做主之人。
如果这是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本人说的话,情形就有些暧昧得无以复加。
可如果这不是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本人说的话,对方竟能容忍学究吴用到如此地步,那就更有些恐怖了。
跟着众人一起寒噤不语,郑关西却又想起另一件事。
那就是汪伦为何会得到这消息?而且还能以此种态度说出略带大不敬的话。这就说明吴用对汪伦身份的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汪伦虽不至于像吴用一样对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真正不敬”,但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拿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轻言说事”,而不必太拘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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