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浅坑里,秦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处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
后背被毒爪蝠撕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左腿被毒蜘蛛咬伤的地方虽然毒素蔓延被遏制,但肿胀未消,依旧麻木刺痛。
他大口喘息着,胸腔如同风箱般起伏,贪婪地吞咽着迷雾谷边缘相对清新的空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很快,更强的意志力便将这情绪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安全之处处理伤势,然后返回宗门。
他挣扎着坐起身,首先检查的是背篓。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些用苔藓小心包裹的药材时,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稍稍落地。赤精参、地根草都完好无损,那几株在洞穴中匆忙采集的雾隐花,虽然有些叶片破损,但根须基本完整,药性应该无碍。
他仔细清点了一下,雾隐花竟然采到了五株,一株不多,一株不少!
“五株!”秦望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加上之前采集的赤精参和地根草,他完成了自己定下的任务目标。三种药材,每种五份,整整十五株灵植,静静地躺在他的背篓里,这代表着二百五十块下品灵石的巨款和十点宝贵的宗门贡献!
这笔财富,足以让任何一个杂役疯狂。
喜悦冲淡了身体的剧痛。他小心翼翼地将背篓重新背好,拄着柴刀,忍着腿上的不适,艰难地从浅坑中爬出。
辨明方向后,他一瘸一拐地朝着来路走去。这一次,他不敢再有任何耽搁,归心似箭。
返程的路显得格外漫长。身体的伤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两座大山压在身上。
每走一步,受伤的腿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后背的伤口与粗糙的衣衫摩擦,更是雪上加霜。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脸色苍白得吓人。
但他咬紧牙关,目光坚定。怀揣着巨大的收获,体内那缕水元之力似乎也感知到主人强烈的求生意志,以前所未有的活跃程度在经脉中流转,不断滋养着受损的身体,缓解着疼痛,支撑着他一步步向前。
途中,他找到一处清澈的山溪,仔细清洗了后背和腿上的伤口。
溪水冰冷刺骨,却也让伤口周围的灼热感减轻了不少。他将最后一点驱虫粉撒在伤口上。明知对蝠毒和蛛毒效果不大,但求个心理安慰也好。他又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料,重新包扎了伤口。
做完这些,他已是筋疲力尽,靠在溪边的大石上休息了片刻,啃了几口硬邦邦的干粮,喝了点清水,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便再次上路。
夜幕降临时,他终于走出了那片令人压抑的深山区域,回到了相对熟悉的外围山林。
他没有选择夜间赶路,而是找了一个隐蔽干燥的山洞藏身。点燃一小堆篝火,橘黄色的火焰驱散了黑暗和寒意,也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在跳跃的火光下,秦望再次清点他的收获。十五株灵植在火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尤其是那五株雾隐花,即便经历颠簸,依旧透着晶莹剔透的美感。
他用手轻轻抚摸这些药材,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灵气,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是他用命搏来的!是他在毒蛛口下侥幸逃生,在毒爪蝠的追击中亡命奔逃,用鲜血和勇气换来的!
这次冒险,虽然危险重重,但也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力量、速度、耐力,尤其是那种对危险的直觉,都远非昔日可比。那几颗看似普通的野果,改变了他的根基。
而那份玄之又玄的“好运”,也再次得到了印证。若非恰巧发现那条隐蔽石缝,他根本不可能在毒爪蝠归巢前找到并采集到雾隐花;若非在最后关头滚落陡坡掉进浅坑,他恐怕也难以摆脱那些飞行妖兽的追杀。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秦望喃喃自语。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将一切归咎于单纯的巧合。他开始隐约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冥冥中的眷顾,但这份眷顾,也需要他自身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去承接。否则,就算机会摆在眼前,也只能眼睁睁错过。
清点完药材,他开始盘算如何使用这笔即将到手的巨款。
三百五十块下品灵石!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
首先,必须购买疗伤和解毒的丹药。后背的蝠毒和腿上的蛛毒虽然暂时压制,但必须尽快清除,以免留下隐患,影响修炼和即将到来的外门小比。这需要花费一笔不小的灵石。
其次,要购买真正的“聚气丹”。依靠《导气功》和自身吸纳灵气,速度太慢了。他必须借助丹药之力,在外门小比前,尽可能地将修为提升上去,哪怕只是达到练气二层,也能多一分胜算。
再者,是否需要购置一件武器?哪怕是最低等的“凡兵”利器,也好过这柄锈迹斑斑的柴刀。在外门小比的擂台上,一件好兵器有时能起到关键作用。
还有符箓,听说低阶的“轻身符”、“金刚符”在关键时刻能保命或扭转战局……
念头纷至沓来,每一块灵石似乎都有了去处。秦望第一次体会到了“有钱”的烦恼,但这烦恼,却是如此甜蜜而充满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将药材分层包好,重新放入背篓最底层,确保万无一失。然后,他靠在洞壁上,一边运转功法调息,一边警惕地留意着洞外的动静,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伤口的疼痛和内心的激动交织在一起。但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洞口缝隙照进来时,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
是时候回去了。去兑换奖励,去治疗伤势,去购买资源,去为三个月后的外门小比,做最后的冲刺!
他背起沉甸甸的背篓,拄着柴刀,迈着虽然依旧蹒跚但却无比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山洞,朝着天衍宗外门的方向,踏上了归途。
阳光洒在他身上,虽然满身伤痕,狼狈不堪,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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