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西郊云隐寺隐在深山雾霭中,唯有大雄宝殿透出微弱烛火,衬得殿外古松影影绰绰,透着几分诡异静谧。
影带着三名精锐衙役,一身玄色劲装裹着挺拔身形,脚步轻得似落叶落地,悄无声息绕到寺庙后侧。此前林舟传回消息,云隐寺近几日常有陌生身影出入,多是黑衣打扮,行踪隐秘,疑似与当年参与林文彦旧案的元老有关,想来是有人提前察觉他们要找证据,设下了埋伏。
“大人叮嘱过,优先保证据,若遇埋伏,能避则避,避不开便硬闯。”影压低声音,对身旁衙役吩咐,指尖扣住腰间短刀,眼神锐利扫过寺庙四周,“你们守住殿外,防止有人增援,我入殿取证据,速去速回。”
三名衙役齐声应下,分散到殿外两侧隐蔽处,握紧手中长刀,警惕盯着四周动静。影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过殿外石阶,贴着殿墙溜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向殿内——殿内烛火摇曳,几尊佛像威严矗立,香炉里青烟袅袅,除此之外空无一人,看似平静无波。
可影多年暗卫生涯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附近。他没有贸然推门,指尖沾了点随身携带的粉末,轻轻洒在门缝处,借着烛火看清门后并无机关,才缓缓推开门,脚步轻缓踏入殿内。
大雄宝殿空旷肃穆,释迦牟尼佛像端坐正中,底座宽大厚重,布满岁月痕迹。影径直走向佛像,目光落在底座侧面一处不起眼的凹槽上,林府管家遗书中提过,证据藏在佛像底座下,凹槽便是机关开关。
他伸手按住凹槽,轻轻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底座一侧石板缓缓弹出,露出一个暗格。暗格内放着一个油纸包裹的木盒,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伸手将木盒取出,刚要打开查看,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和衙役的喝骂声,显然是埋伏的人动手了。
“不好!”影心头一紧,来不及看木盒内的证据,迅速将木盒塞进怀里,贴身藏好,转身便要往外冲。可刚到殿门口,几道黑衣身影便从殿外两侧窜出,手持长刀劈来,刀风凌厉,直指他怀中木盒。
“找死!”影眸色一沉,腰间短刀出鞘,寒光闪过,精准挡住迎面而来的长刀,“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对方力道极大,震得影手臂微麻。他余光瞥见殿外,三名衙役正被十几名黑衣人围攻,已然落了下风,身上都挂了伤。
“你们要的是我怀里的东西?”影冷笑一声,身形灵活闪过另一道刀光,短刀横扫,划伤一名黑衣人的手臂,“当年陷害林大人,如今又来阻我取证据,背后之人倒是心虚得很。”
为首的黑衣人面罩遮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眼睛,冷声道:“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今日便让你葬在这云隐寺,连尸骨都没人发现。”
“就凭你们?”影不屑冷哼,脚下步法变幻,如闪电般绕到一名黑衣人身后,短刀出鞘瞬间,对方已倒地不起。他知道拖延越久越危险,必须尽快突围,将证据送回大理寺交给萧烬鸿,当下不再恋战,专挑对方破绽出手,每一刀都直指要害。
可黑衣人数量越来越多,足有二三十人,且个个身手不凡,显然是精心培养的死士。影虽武功高强,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几招下来,手臂和后背已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浸透劲装,顺着衣摆滴落地面,染红了殿内青砖。
“大人,我们掩护你突围!”殿外一名衙役嘶吼着,拼尽全力逼退身边黑衣人,朝着影的方向冲来,可刚跑两步,便被一名黑衣人从背后砍中,踉跄倒地,鲜血瞬间涌出。
“别管我,带证据走!”另一名衙役也红了眼,死死缠住两名黑衣人,对着影大喊。
影看着受伤的衙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萧烬鸿的托付,更不能让林文彦的冤屈无法昭雪。他深吸一口气,运起全身内力,短刀舞得密不透风,逼退身前几名黑衣人,趁机朝着殿外西侧冲去——那里是后山方向,树木茂密,便于隐藏突围。
“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厉声下令,带着几名手下紧追不舍,长刀劈砍间,刀刃擦着影的肩头划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传来,影却丝毫不敢停顿,脚步更快几分。
后山杂草丛生,藤蔓缠绕,影借着夜色和树木掩护,不断变换方向,试图甩开追兵。可身后的黑衣人紧咬不放,手中长刀时不时劈来,逼得他只能边退边反击。怀中的木盒硌着胸口,提醒着他证据的重要性,他死死护着胸口,哪怕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也从未松开。
“砰!”影脚下突然被藤蔓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怀中木盒险些掉落。他刚要起身,几道刀光便朝着他头顶劈来,生死关头,他猛地侧身翻滚,避开刀光的同时,短刀狠狠刺向最近一名黑衣人的小腿,对方惨叫一声倒地。
可其余黑衣人已围了上来,长刀围成一圈,直指影的要害。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看着浑身是伤、气息不稳的影,阴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影撑着地面站起身,后背伤口撕裂般疼痛,眼前阵阵发黑,却依旧握紧短刀,眼神坚定如铁:“想要证据,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可哪怕死,也要护住证据。正当他准备拼尽全力与对方同归于尽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喝骂声:“影大人莫慌,我们来了!”
影心头一震,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月光下,林舟带着十几名大理寺精锐衙役,骑着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手中长刀寒光凛凛,气势汹汹。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援军来得这么快,当即下令:“撤!留几个人拦住他们,其他人跟我走!”
可林舟带来的衙役都是经过萧烬鸿亲自培训的,身手远超普通衙役,转瞬便冲到近前,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林舟翻身下马,一眼看到浑身是伤的影,急忙上前:“影大人,你怎么样?”
“我没事,证据在……在我怀里。”影喘着粗气,伸手按住怀中木盒,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林舟及时扶住。
“快,先带影大人去处理伤口,剩下的人抓活口!”林舟厉声吩咐,几名衙役立刻上前,搀扶着影到一旁树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林舟则转身加入厮杀,长刀劈砍间,招招凌厉,很快便制服了几名黑衣人。
埋伏的黑衣人见援军势众,知道无法得逞,纷纷朝着深山深处逃窜,林舟让人追了一段,没能追上,便不再追赶,重点审问被俘的几名黑衣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阻拦我们取证据?”林舟揪住一名黑衣人的衣领,眼神凶狠,厉声喝问。
可被俘的黑衣人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突然猛地咬碎口中藏着的毒药,嘴角溢出黑血,瞬间没了气息。其余几名黑衣人也纷纷效仿,全都服毒自尽,显然是怕泄露背后主谋的身份。
“该死!”林舟见状,狠狠一拳砸在旁边树干上,眉头紧锁,“看来背后之人势力极大,且心狠手辣,连死士都派出来了。”
影靠在树下,伤口已简单包扎好,鲜血暂时止住,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他看着自尽的黑衣人,轻声道:“能调动这么多死士,又如此在意林文彦旧案的证据,大概率是当年参与审理此案的元老,他们怕证据曝光,自己身败名裂,才急于销毁证据,杀我灭口。”
林舟点头认同:“影大人说得对,回去后我们立刻将证据交给大人,让大人彻查此事,定要揪出背后黑手,还林大人清白。”
影从怀中取出木盒,递给林舟:“你先带证据回去,交给大人,我伤势无碍,随后便回。”
“不行,影大人你伤势严重,必须立刻回京医治,证据我来护着便是。”林舟接过木盒,小心翼翼藏好,又吩咐两名衙役,“你们护送影大人,尽快回京找墨尘先生医治,务必保证影大人安全。”
两名衙役齐声应下,搀扶着影起身,朝着山下走去。林舟则带着其余衙役,收拾好现场,拿着木盒,快马加鞭朝着京城方向赶去,他知道,这木盒里的证据,关乎着二十年前的忠臣冤案,关乎着朝堂的清明,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次日清晨,大理寺书房内,萧烬鸿一夜未眠,指尖反复摩挲着林府管家的遗书,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影的担忧。苏慕言坐在一旁,整理着当年参与林文彦旧案的元老资料,见她神色焦虑,轻声安慰:“大人放心,影大人身手不凡,又带着精锐衙役,定能平安归来,找到证据。”
萧烬鸿点头,可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影去云隐寺取证据的事,本就凶险,那些背后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最怕的就是影遭遇不测。
正说着,书房外突然传来衙役的禀报:“大人,林舟大人回来了,还带回了影大人找到的证据!”
萧烬鸿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快步走出书房:“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林舟一身风尘仆仆,快步走进庭院,见到萧烬鸿,立刻躬身行礼:“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将证据带回来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木盒,双手递到萧烬鸿面前。
萧烬鸿接过木盒,指尖微微颤抖,刚要打开,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影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提到影,林舟神色一暗,低声道:“大人,影大人在云隐寺取证据时遭遇埋伏,为护证据身受重伤,已派衙役护送他去墨尘先生那里医治了,属下赶来先将证据交给大人。”
“重伤?”萧烬鸿脸色骤变,心中一紧,“伤势严重吗?有没有性命之忧?”
“影大人身上多处刀伤,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了不少血,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墨尘先生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他。”林舟连忙解释,怕萧烬鸿担心。
萧烬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看证据,尽快还林文彦清白,等处理完此事,再去看望影。她握紧手中的木盒,转身走进书房,苏慕言、沈清辞也跟着走了进去,几人都盯着木盒,神色凝重。
萧烬鸿缓缓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几封书信和一本账本,书信纸张泛黄,字迹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内容——正是当年刑部尚书张启元与匈奴往来的书信,信中详细记录了张启元勾结匈奴,调换西北粮草,嫁祸林文彦的全过程,每一封书信上,都有张启元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而账本上,则记录了张启元利用职权贪污受贿的明细,其中不乏当年参与林文彦旧案的三位元老的行贿记录,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好!好一个张启元!好一群狼心狗肺的权臣!”萧烬鸿看着书信和账本,眼中满是怒火,声音冰冷刺骨,“勾结外敌,嫁祸忠臣,满门抄斩,如此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苏慕言看着证据,脸色凝重:“大人,有了这些证据,便能当庭还林大人清白,那些参与此案的元老,也难逃罪责。”
沈清辞体弱,见不得如此惨烈的冤案,眼眶微红:“林大人一生清廉,却落得如此下场,好在证据找到了,终于能为他昭雪了。”
萧烬鸿将书信和账本小心翼翼收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今日便上朝,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请求陛下为林文彦平反,严惩当年参与此案的所有凶手,哪怕他们位高权重,也绝不姑息!”
说完,她转身看向林舟:“你立刻去墨尘先生那里,查看影的伤势,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是,大人。”林舟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萧烬鸿整理好证据,带着苏慕言、沈清辞,朝着皇宫方向走去。她知道,今日的朝堂,注定不会平静,一场关乎忠臣昭雪、朝堂肃清的硬仗,即将打响。但她无所畏惧,只要能还林文彦清白,还朝堂一个清明,哪怕面对再多阻力,她也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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