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湾的海水在八月的晨光下泛着铁灰色的冷光。
浓雾尚未完全散去,像一层湿漉漉的灰纱,缠绕在金门大桥巨大的桥墩之间,也笼罩着码头上密集的桅杆和起重机。
他今天穿了一套香港定制的浅灰色亚麻西装,皮鞋擦得一尘不染,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
护照和文件上的名字是“何维安”,一位来自香港,从事东方工艺品贸易的年轻商人。
海关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廉价烟草混合的复杂气味。
队伍移动缓慢,穿着制服的海关官员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疲惫与审视。
轮到他的窗口,官员是位头发稀疏的中年白人,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何维安?香港来的?”官员翻看着他的护照和入境申报表,语调平平。
“是的,先生。商务考察。”何雨柱的英语清晰,带着一点刻意为之的、受英国影响的腔调,从容不迫。
“目的?”
“了解美国市场对东方工艺品的需求,顺便拜访几位潜在的合作伙伴。”
他打开随身的小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一个公文包。
便是精心准备的丝绸样品、几件小巧的景泰蓝摆件和一叠印刷精美的商品目录。
东西不多,但足够有说服力。
官员拿起一个景泰蓝小瓶看了看,又放下,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关于生意规模和预计停留时间的问题。
何雨柱对答如流,语气平和,态度不卑不亢。
他的装扮、谈吐和准备充分的文件,共同构筑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商人形象。
官员最后在他的护照上盖了章,递还出来。“祝你在美国顺利,何先生。”
“谢谢。”
走出海关,咸湿而清冷的海风立刻包裹了他,驱散了大厅里那股沉闷的气息。
他站在码头上,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外面更亮的光线。
真正五十年代的旧金山港口在他眼前完全展开:
巨大的远洋货轮鸣着低沉汽笛,车身圆润的老式汽车在码头上穿梭,有轨电车沿着轨道叮叮当当地驶过,铃声清脆。
空气里混杂着海水、汽油、铁锈和刚刚煮好的咖啡的香气,一种蓬勃的、带着工业力量的味道。
他没有在码头过多停留,招手叫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车子款式老旧,内饰是磨损的皮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先生,去哪里?”司机是个健谈的白人老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最近的,信誉好的汽车经销商。”何雨柱将行李箱放在身侧,目光投向窗外。
出租车在起伏的街道上穿行。
司机热情地介绍着路过的风景,联合广场上漫步的鸽子,洛可可式建筑风格的豪华酒店。
何雨柱偶尔应和一声,目光更多是被街景吸引。
维多利亚式的“彩绘女士”联排别墅鳞次栉比,与现代风格的玻璃幕墙办公楼奇异地并存,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层叠。
汽车经销商聚集在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上。
何雨柱让司机在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店门前停下。
展厅里灯光雪亮,几辆崭新的凯迪拉克和别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销售经理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笑容。
“下午好,先生!看看新车吗?最新的凯迪拉克系列,舒适与地位的象征……”
何雨柱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他,投向展厅后面露天场地上一排看起来更坚固、更实用的车辆。
“我需要一辆皮卡。”
销售经理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
“当然,这边请。我们刚好有几辆全新的威利斯皮卡,刚到的货,性能非常可靠,继承了军工品质。”
场地上的威利斯皮卡线条硬朗,军绿色的车漆透着一种实用主义的朴素气息。
何雨柱走近一辆,打开车门看了看简洁甚至有些粗糙的内饰,又绕到车后,用手按了按结实的钢制货斗。
他没有带那台奔驰,在一个适当的机会,放在隔壁九号院了。
“发动机怎么样?”他问。
“绝对的可靠,先生。四缸引擎,动力充沛,适应各种路况。无论是城市还是野外,它都不会让您失望。”
销售经理卖力地介绍着。
何雨柱点了点头。“试驾。”
销售经理取来钥匙。何雨柱坐上驾驶座,座椅有些硬。
他发动汽车,引擎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轰鸣,车身带着一种原始的震动。
他开着车在经销商附近转了一圈,感受着方向盘传来的清晰路感和换挡的顺畅程度。
这辆车确实符合他的要求,不起眼,耐用,有一定的越野能力,非常适合作为他横穿美国的移动工具。
回到经销商,销售经理报出了一个价格:9950刀!
何雨柱没有还价,直接从公文包里数出相应数额的美元现金。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销售经理愣了一下,显然很少见到如此爽快、而且用现金购买一辆实用皮卡的东方年轻人。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热切了许多。“好的,何先生!我马上为您办理手续。牌照和文件需要一点时间……”
“尽快。”何雨柱语气平淡。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手续办妥,临时牌照已经挂上。
何雨柱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放进驾驶室,坐了进去。
车内是皮革、汽油和淡淡铁锈的味道。
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启动引擎,挂挡,轻踩油门。
威利斯皮卡平稳地驶离经销商,汇入旧金山下午的车流。
他没有选择前往市中心的豪华酒店,而是根据之前看过的地图,向着城市边缘、靠近主要公路的方向驶去。
皮卡穿过街道,经过有轨电车叮当行驶的market Street,路过人头攒动的联合广场,沿着蜿蜒的坡道向上。
在一个高处的路口等红灯时,他摇下车窗,拿起放在副驾上的莱卡相机,对着远处在雾霭中若隐若现的金门大桥桥塔,按下了快门。
这是他记录1955年美国的第一张照片。
随后,他驱车来到了渔人码头。
停好车,他像任何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一样,漫步在木板铺就的码头上。
空气中弥漫着烤螃蟹和酸面包的浓郁香气。
小贩在吆喝,海鸥在头顶盘旋争食,街头艺人在表演,引来阵阵笑声和掌声。
他在一个卖海鲜浓汤的摊位前停下,买了一份装在酸面包碗里的蛤蜊浓汤,就站在码头边,看着海面上来往的帆船和停泊的渔船,慢慢地吃着。
汤很鲜,面包碗内壁被汤汁浸透,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切的喧嚣与活力,他都仔细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当夕阳将海湾染成一片暖金色时,他已经驾驶着绿色的威利斯皮卡,驶上了通往城外的公路。
在找到一段足够僻静、可以俯瞰部分海湾夜景的盘山公路旁后,他停好了车。
四周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松林的簌簌声。
下一刻,他与他的皮卡,一同消失在1955年旧金山的夜色中,晚上还是住在空间里舒服。
没有错,因为不断被催婚,何雨柱没有办法。
只能准备了点东西,来一次美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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