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掉镜像陷阱后,迷雾森林的雾气彻底散去,露出了藏在浓荫深处的轮廓。幸存的仙门少女林薇指着前方一片被藤蔓半掩的石屋,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那是……守镜人长老的旧居,我们之前藏在这里躲过三次浊灵搜查。”
石屋依山而建,墙体由青灰色的岩石砌成,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没人打理。双生卫上前劈开缠绕的藤蔓,露出了斑驳的木门,门楣上刻着个模糊的镜形符号,边缘已经风化。
“小心有陷阱。”宁承焕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抽出长刀,用刀背轻轻推开木门。
“吱呀——”
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钻进来,照亮了漂浮的尘埃。靠墙摆着一张石桌,几把石凳,角落里堆着些发霉的干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萧承宇的镜碴碎片突然亮起,青光直射向石桌的抽屉。他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褪色的布包,解开一看,是几本线装的册子,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封面上写着“守镜人日志”。
“是长老的日记!”林薇眼睛一亮,激动地凑过来,“长老生前最宝贝这个,说里面记着蓬莱的秘密!”
周显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拿起最厚的那本日记,对着从屋顶漏下的阳光翻看。日记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迫,仿佛每一笔都在与时间赛跑。
“找到了!”周显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声音发颤,“关于归元镜的激活方法!”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只见日记上写着:“归元镜者,调和阴阳之钥也。非单一血脉可启,需三血共鸣——双生之血引其灵,龙族之血壮其力,守镜人之血稳其基,三者缺一,镜力必乱,恐致裂隙扩张。”
“三血共鸣?”萧承漠皱眉,“也就是说,必须我们兄弟的血,加上宁叔叔的龙族血,还要有守镜人的血,才能激活归元镜?”
“没错。”周显点头,指尖划过纸面,“之前敖青先生说需要你们三人的血,看来还不完整。守镜人作为蓬莱的原住民,他们的血脉里藏着与归元镜最契合的灵力,少了他们,就算激活了镜子,也可能失控。”
萧承宇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镜碴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墨尘要囚禁守镜人——他不仅是为了清除异己,更是为了控制激活归元镜的最后一环。”
周显继续往后翻,很快又有了新发现:“这里还提到了‘镜中界’!”
日记中记载:“圣地之下,有镜中界,乃初代圣女以镜术开辟的异空间,内有捷径可直达归元殿。入口藏于‘镜渊’之底,需以双生镜光为钥,方能开启。墨尘觊觎此道久矣,需严加防范。”
“镜中界?”宁承焕眼神一凛,“也就是说,我们不用硬闯仙门广场,从镜渊进入镜中界,就能直接到圣地?”
“理论上是这样。”周显却皱起眉头,“但日记里用了很多暗语,比如‘镜渊之底,月落之处’,这应该是在说入口的具体位置,可我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日记里一幅潦草的地图:“我知道镜渊!那是个圆形的深潭,潭水像镜子一样,永远不会起波澜!上个月我去取水时,看到潭边的石头上刻着和这地图上一样的花纹!”
萧承宇接过日记,仔细观察那幅地图。地图上的镜渊被画成一个圆圈,旁边标注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星象。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符号,腕间的镜碴突然射出青光,将符号映照在石墙上——原本杂乱的符号竟组成了一句口诀:“月出东方,镜光指南,三息之后,渊底开门。”
“是方位密码!”周显恍然大悟,“‘月落之处’指的不是时间,是方位!当月亮出现在东方时,用镜光对准南方的石壁,三息后就能打开入口!”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要硬闯重兵把守的仙门广场,现在有了镜中界这条捷径,成功率至少提高了一半。
“太好了!”萧承漠兴奋地拍了下石桌,“我们现在就去镜渊,等月亮出来就进去!”
“别急。”萧承宇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动作突然顿住。
只见最后一页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用炭笔勾勒的草图。画中是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女子的双手贴在镜面上,镜子里涌出青金色的光流,与女子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虽然画得简单,但那红衣、那身形,分明就是苏清禾!
“这是……”周显的声音也变了,“画的是圣女与归元镜共鸣?”
林薇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什么:“长老生前说过,归元镜有‘认主’之说,只有与它气息相通的人,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力量。他还说,百年前曾有预言,会有一位‘红衣盲女’来到蓬莱,成为调和镜与浊灵的关键……”
红衣盲女。
这四个字像重锤敲在双生子心上。母亲苏清禾不就是穿红衣、目盲吗?难道预言说的就是她?
“可娘没来蓬莱啊。”萧承漠的声音有些发紧,“她还在皇城……”
萧承宇没有说话,只是指尖轻轻抚过画中红衣女子的脸。他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给他的《共生秘录》,想起她反复叮嘱“归元镜的力量不止于净化”,想起镇灵镜曾映出母亲与归元镜共鸣的幻象……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苏清禾与归元镜的联系,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甚至有可能,她才是激活归元镜、调和镜与浊灵的最终关键。
“不管预言说的是谁,我们都得先找到守镜人。”宁承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将日记收好,“没有他们的血,就算找到归元镜也没用。镜中界是捷径,但里面未必安全,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周显将日记里的关键信息抄录下来,尤其是镜中界的地形和可能遇到的陷阱。林薇则在一旁补充守镜人知道的关于镜渊的细节:“潭水很冷,里面有会咬人的‘镜鱼’,但它们怕龙纹……”
夕阳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石屋,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石桌上的日志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圣地的新大门。
萧承宇将最后一页的草图深深记在心里,握紧了掌心的镜碴碎片。他不知道母亲与归元镜之间藏着怎样的秘密,但他能感觉到,这幅画绝不是偶然。
“走吧。”萧承宇站起身,凤羽纹的光芒在眼底闪烁,“去镜渊。”
石屋外,暮色渐浓,森林里响起了不知名鸟类的鸣叫。探险队的身影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明确——镜渊,镜中界,圣地。
而那本藏着无数秘密的守镜人日志,尤其是最后一页的红衣女子草图,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悬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蓬莱的真相,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也更牵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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