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我就接到通知,巡查组不日就要到达,要我在明珠宾馆为他们准备办公用房和住宿的房间,还要采购一批办公设备。于是我就带着小玲他们忙碌起来。
省巡查组入驻的前一天下午,我站在明珠宾馆三楼的走廊上,看着工人们进进出出地搬运办公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新家具的木质气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不安。
张科长,保密室的防盗门安装好了。小玲小跑过来汇报,鼻尖上还挂着汗珠,技术科说监控系统还需要调试一小时。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让他们抓紧,邱组长五点半要来验收。
正说着,电梯的一声开了。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藏青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却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您是张科长吧?他主动伸出手,声音低沉温和,邱建林。
我连忙上前握手:邱组长好,我是总务科张宇。您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做最后检查。
邱建林的手掌干燥温暖,握力适中却不容拒绝。他的目光在与我接触的瞬间,仿佛能穿透我的内心,让我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
辛苦你们了。他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省厅临时通知提前入驻,给你们添麻烦了。
应该的。我侧身引路,这边请,我带您看看办公区。
邱建林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他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不时提出专业的要求:这个位置的摄像头角度需要调整保密室的隔音还要加强...
走到会议室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张科长在县里工作多久了?
刚调到县城不到一年,之前在永安镇干了十几年。我随口回答道。
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一亮,那你对基层情况应该很了解。
我谨慎地回答:还算熟悉。
邱建林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听说张科长工作很出色,刚调到县城不到一年,就深得两位县长的器重,今后恐怕前途无量啊!
我心里一下,总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于是表面却不动声色道:邱组长说笑了,我那是冯县长领导有方,团队配合得好。
是吗?他轻轻推了推眼镜,我倒是听说,张科长处理问题...很有魄力。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慢,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全身。让我如芒在背,这家伙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邱组长过奖了。我硬着头皮回答,都是分内工作。
“哈哈……,张科长太谦虚了。”
邱建林突然笑了,那笑容却让我后背发凉:以后我可能要多向张科长请教了。
送走邱建林之后,我站在宾馆门口点了支烟。邱建林话里有话的样子让我心神不宁,这个看似温和的中年人,城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下午临近下班时,我打算回酒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两个字。
喂?苏梦 。我连忙接通电话。
张宇,晚上有空吗?苏梦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见你。
有空,去哪儿?
城东新开的咖啡厅吧,七点。她顿了顿,有些事...想当面告诉你。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苏梦反常的语气让我隐隐不安,她平时说话总是干净利落,从不会这样欲言又止。
七点整,我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这家店装修得很雅致,原木风格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苏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等很久了?我在她对面坐下。
苏梦摇摇头。“我也刚到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很差,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没事儿,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美式,不加糖。她推过一杯咖啡,记得你喜欢喝这个。
我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梦双手捧着咖啡杯,指节微微发白,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我要请假回省城...我妈妈住院了。
什么病?严重吗?我连忙问。
乳腺癌,二期。她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水光,已经安排下周手术,我得回去照顾她。
我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苏梦轻轻摇头:省肿瘤医院的陈教授主刀,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应该问题不大。她停顿了一下,只是...我这一走可能要很久。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多久?
说不准...半年,或者更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恢复不理想,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窗外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女医生,此刻正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什么时候走?
后天。她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张宇,你和赵依依...还好吗?
我愣住了:什么?
那个视频...我看到了。苏梦勉强笑了笑,虽然很快就被删了,但是我碰巧看到了。
我急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依依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她,她是个好姑娘。苏梦打断我,声音轻柔,年轻漂亮,家世也好...你们很般配。
苏梦!我提高音量,引得旁边桌的客人纷纷侧目。我压低声音:你误会了,我和依依只是朋友,那天我是偶然碰到吴忠对她动手动脚,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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