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回来的路上,林凡、苏晚晴和陈远三人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省群艺馆郑主任的肯定态度,让他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仿佛一条金光大道已在眼前铺开。然而,当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回江州,双脚重新踏上那条熟悉的街道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冲淡了之前的兴奋。
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陈远。他习惯性地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开始观察四周。“林凡兄弟,你看。”他压低声音,示意林凡看向“新风服装店”的方向。
只见店门紧闭,但门板上似乎又多了一些新的、模糊的划痕。更重要的是,店门口不远处,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几个闲汉,或蹲或站,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店铺,嘴里叼着烟,神情惫懒中透着不善。其中两个,正是之前被魏大哥“递过话”的“竹竿”和“铁蛋”!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魏大哥的警告似乎只是暂时起了作用,对方并没有真正收手,反而从暗地里的恶心手段,转向了更明目张胆的骚扰和威慑。
“先别过去。”林凡拉住了想要上前的陈远和苏晚晴,冷静地说,“看看情况。”
他们绕到街角,从侧面观察。那些闲汉并没有进一步的过激举动,只是在那里晃荡,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足以让潜在的顾客望而却步。果然,有几个原本想进店看看的行人,看到这阵势,都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帮混蛋!”苏晚晴气得脸色发白,“他们想干什么?”
“想让我们做不成生意。”林凡的声音很冷,“这是软刀子杀人,比泼粪更恶心。报警都没用,他们没打没砸,就是‘待着’,警察来了也只能劝离,等警察一走,他们又会回来。”
“妈的!我去把他们轰走!”陈远怒火中烧,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陈大哥!别冲动!”林凡一把拉住他,“你现在过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巴不得我们动手,只要一有肢体冲突,他们就能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算我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堵门?”陈远急道。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升级挑衅,绝非偶然。很可能,赵老三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比如他们去了省城谈合作,感到了更大的威胁,所以想在他们的事业起飞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他们拖垮、吓退。
“硬碰硬不是办法,我们人少,他们人多,而且光脚不怕穿鞋的。”林凡快速分析着,“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们想耗,我们就陪他们耗,但要用我们的方式耗。”
他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
“今天先不营业了。”林凡做出了决定,“晚晴,你从后门悄悄进店,跟我妈和孙姨说一声,让她们今天早点收拾回家,注意安全。陈大哥,你跟我来,我们去找魏大哥再递个话,但不是求情,是‘通报情况’。”
林凡的思路很清晰:第一,避免正面冲突,保护员工安全;第二,再次通过中间人向赵老三施压,表明我们知道是谁在搞鬼,并且我们不会轻易被吓倒,同时试探对方的真实意图和底线;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尽快让省群艺馆的项目落地!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拥有官方背景的合作项目作为护身符,这些魑魅魍魉才不敢轻易动弹。
苏晚晴从后巷绕回了店里。林凡和陈远则再次找到了魏大哥。
魏大哥听到情况,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赵老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上次的话,他看来是当耳旁风了。”他沉吟了一下,“这样,我再找人说和一下。不过,林凡兄弟,这次光递话可能不够了。赵老三这人,是块滚刀肉,看来是铁了心要跟你们过不去。你们自己也得有准备,最好…能找个更硬的关系敲打他一下,或者,让他觉得惹你们得不偿失。”
魏大哥的话说得很实在,点明了问题的关键:中间人的调解有其极限,最终还是要靠自身的实力和背景。
谢过魏大哥,林凡和陈远心情沉重地往回走。
“更硬的关系…谈何容易。”陈远叹了口气。他们只是普通的个体户,在江州毫无根基。
“关系是其次,关键是利益。”林凡的眼神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让赵老三觉得继续纠缠下去,损失大于收益,他自然就会收手。而最能让他感到‘损失’的,就是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大到让他不敢碰,或者碰了会引火烧身的地步!”
回到店里,苏晚晴和王淑芬、孙姨已经收拾好东西,脸上都带着忧色。白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当下困境的焦虑和对未来安全的担忧。
“小凡,这可咋办啊?天天这样,谁还敢来买东西?”王淑芬愁容满面。
“妈,别担心,我有办法。”林凡安慰母亲,也是给自己打气,“他们越是这样,说明他们越怕我们起来!这说明我们做对了!这几天,咱们先稳一稳,生意暂时受点影响没关系,安全第一。晚晴,苏大哥,咱们抓紧时间,把省群艺馆那边需要的节目方案再细化一下,做到无可挑剔!只要这个项目拿下来,就是咱们最好的护身符!”
林凡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慌乱的人们稍稍安定下来。大家意识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把省城的项目做实、做大。
接下来的几天,“新风”的生意确实受到了严重影响。虽然那些混混没有再来堵门(可能魏大哥的二次递话起了点作用),但时不时还是有人在附近转悠,眼神不善。一些老顾客虽然支持,但也不免担心。对面那家磁带店,生意似乎又好了起来,那个精瘦的老板,脸上偶尔会闪过一抹得意的冷笑。
林凡对外示弱,暂停了晚上的“乐迷沙龙”,白天营业也缩短了时间,表现出一种被压制住的姿态。但暗地里,他和苏晚晴、苏明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进一步完善给省群艺馆的方案。苏晚晴甚至通过柳青青的关系,找到了一位退休的音乐特级教师,请教了青少年音乐教育的具体方法,让方案更加专业。苏明则反复调试设备,确保音频样本达到广播级水准。
林凡自己,则开始更深入地思考如何彻底解决赵老三这个麻烦。他意识到,仅仅依靠防御和中间人调停是不够的。赵老三这种地头蛇,欺软怕硬,必须让他吃到实实在在的苦头,或者看到无法撼动的实力,才会真正放手。
“也许…该主动出击一次了。”夜深人静时,林凡看着窗外沉寂的街道,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雏形。这个计划,需要时机,需要筹码,更需要周密的布局和一点运气。
一周的时间,在压抑和期待中缓慢流逝。省群艺馆那边的消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迟迟没有落下。而赵老三的阴影,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新风”的上空。
风雨欲来,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但林凡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稳稳地把着舵,等待着云开日出的那一刻,或者,准备迎接一场必须赢下的恶战。
而这一切的关键,都系于那封可能来自省城的、决定命运的回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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