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点点头:“嗯,都起来吧~”
马文忠心中一松,刚要站起身来,张维山一脚踹了过来。
“谁让你站起来的,狗东西~”
被踹翻在地的马文忠满脸羞愤,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下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四品官员,世子怎敢如此折辱下官。”
周启一脸轻蔑:“无视朝廷法度,私闯民宅越权拿人,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官员?”
丁陌挤到周启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问问他是奉谁的命令来的。”
周启点点头:“谁让你来拿人的?”
“……”
“呦呵,今儿个让咱碰见什么叫忠心了。不想说也行,那你可千万把牙给咬住喽,别往外蹦一个字儿。”
周启重新从怀里掏出牙牌递给张维山:
“去都司找曹侯爷。就说本世子在赵家遇到个忠心的卫指挥佥事。就是不知道忠心的是谁,让他老人家过来帮忙掌掌眼。”
马文忠一个劲儿磕头:
“世子爷,卑职不能说啊,卑职真的不能说啊~”
赵公博看出周启腿脚好像不舒服,忙让家丁搬来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垫上厚厚的毛绒坐垫。
周启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脚边儿不停磕头的马文忠:
“还是那句话,不想说就别说。一会儿侯爷来了,你和侯爷说就行。”
客厅里,赵家娘仨正窃窃私语。
“祎宁,那年轻人真是世子爷?你们在玉京见过嘛?”问话的是赵李氏。
赵祎宁点点头:“见过几次,每次都跟在丁陌屁股后面。好像还叫丁陌小叔叔。”
“咦?没听说丁陌和国公家有亲戚啊。”赵李氏一脸迷惑。
赵祎襎听在耳中,双颊不禁又烧起一片红霞。
刚才他拉着自己不让下跪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真是世子爷的长辈,不让我下跪行礼……
赵祎襎一边胡想,一边瞟向门口的丁陌,正巧丁陌也在回头看她。
羞得赵祎襎赶紧看向别处。
丁陌见现在暂时无事,觉得还是得和赵祎襎说说她父亲的事。随即来到赵家娘仨面前,大大方方地对赵祎襎说道:
“赵小姐,可否私下一叙,在下真有要事相商~”
赵祎宁一步跨到二人中间:
“你别想再欺负我阿姐,有我在就不许~哎~哎~哎呀~娘,你拉我干什么~”
赵李氏拉着没眼力见儿的赵祎宁就往后院走。
客厅就剩丁陌与赵祎襎二人,赵祎襎稳住心神,看向丁陌:
“丁公子到底何事要说。若是那些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你我再无瓜葛,说那些只会徒增烦恼。”
“道歉的话会说,但不是现在。赵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令尊有怪异的行为。”
赵祎襎不知道丁陌说的是哪方面,水汪汪的大眼里充满疑惑。
“就是不管是性格、脾气、还是对某些事的看法,突然有了很大的转变。”
赵祎襎沉吟,性格脾气倒还好,只不过与淮南王合作的事,父亲确实态度转变很大。但此事关系太过重大,赵祎襎不敢轻易对任何人说起。
见赵祎襎还是不语,丁陌决定不绕弯子了。
“在下从玉京昼夜不休地赶来赵家询问此事,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赵小姐若肯信我一回,说不定在下还能保住赵家人的性命。
但若执意隐瞒,那赵家灭顶之灾转瞬即到。你应知我说的是什么。”
丁陌这话并没有让赵祎襎紧张,反而心中舒了一口气。果然如自己预料一般,这人或许还真是一根儿稻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眼前之事处理完毕,小女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青山托骨,碧海寄心。君既信我,不负平生。”
赵祎襎美眸迎上丁陌的热切眼光,声音清冷地说道:
“若公子真可助我赵家脱此劫难,我赵家上下定感激不尽。
小女子当立公子长生牌位,日夜焚香祷告,求得公子平安。
至于平生~你我缘尽于此,还请公子慎言。”
丁陌还想再说点什么,好来想想,算了吧,问心无愧就好。
若是真无缘分,此间事了便算还了赵家的人情,此生各自安好。
丁陌笑着点点头:“是在下唐突,小姐勿怪~”
说罢转身离开出了客厅。
丁陌转身瞬间,赵祎襎脸颊红霞褪却,俏脸煞白,心里好似彻底丢了什么东西。同时倔强地咬住嘴唇,告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心里还有点难受怎么回事~”丁陌边走边摇头,难道自己真有舔狗属性?
正当丁陌挠头时,外面传来兵卒唱名参谒的声音。
“光禄大夫、柱国、琅琊道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世袭罔替宣宁侯~到!”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短髯男子。
头戴乌纱描金忠静冠,身着云纹暗花缎的袍子,羊脂白玉带,千层底的黑缎面方头履。颜色沉稳,用料考究,尽显重臣的威严与世袭勋贵的优雅。
五官隽秀,皮肤白净,不似武人,反而更多像是中年书生的模样。
“叔~”周启站起身来,向来人挥手示意。
曹武与陈封不一样,他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的。而陈封是硬靠自己战功换的爵位,而且因其无子,也没有可以世袭罔替的人可以继承。
曹家与周家是世交,或者说整个大纪的勋贵圈子都是世交,往上数,都是好几代的交情。
“你小子来梧州怎么不先去我那儿报道,跑赵家来干什么~”曹武大步走向周启,当仁不让地一屁股坐在刚才周启的那个位置上。
赵公博赶紧再吩咐下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周启身后。
二人坐下,周启才说道:
“叔~我这趟是跟着我……我小叔叔来玩的。若不是遇到这档子事儿,我还真不想叨扰你。”
“你小叔叔?野之?”曹武好奇道:“他也来了嘛?”
不要好奇曹武为何会连丁陌的表字都知晓。超品的勋贵,世袭的侯爷,自有自己的渠道了解玉京的风吹草动。
“见过侯爷。”一旁的丁陌听曹武在问自己,赶紧过来打招呼。
“不用跪,快起~”曹武一把拉起来要下跪的丁陌,上下打量着丁陌。
“曹某平生最敬佩王老尚书~若不是老尚书一心游历天下早早辞了官,当朝宰辅是跑不了的~”
嚯,又是那老家伙的小迷弟。也不知道自己那缺德师父哪来这么大魅力~
曹武继续问道:“眼看就过年了,此次野之前来梧州是为何事?”
“在下前几年来过一次梧州,与赵家……有点香火情分。此次实属是私事,不想遇到一桩奇事,这才惊动了侯爷大驾。”
“嗯,刚才也有人和我禀报过了。那吴老八死的确实蹊跷,目前赵家二小姐也确实是唯一嫌疑之人。”
周启一听急忙想开口,哪知曹武一抬手,继续说道:
“但我卫所并无缉捕之权。拿人也好,审讯也罢,都乃梧州衙门的权责。
此番马文忠前来并非我都指挥司的授意。马文忠,是谁命你来的?”
正头跪在地上的马文忠,从曹武进门便头杵在地上,不敢抬头。
“马文忠?说话……”
“马……啊!!!”
曹武见马文忠不说话,一脚踹在马文忠身上。哪知马文忠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上。
口鼻中不断冒出污血,双眼发直,死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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