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战后余温、野菊绽放与未赴的花期
碎星台的硝烟散尽时,磐石基地的格桑花正好开了。
淡紫、嫩粉、鹅黄的花瓣铺满广场,苏晴带着孩子们在花丛中扑蝴蝶,笑声像风铃般清脆。老马的锻造坊难得熄了火,他坐在门槛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手里摩挲着一块磨得光滑的星银锭——那是他给自己留的,说要打个烟袋锅。
林默回到基地时,迎接他的是满街的欢呼。护卫队员们举着他的星银剑抛向空中,孩子们追着雷的破甲弹空壳跑,连最腼腆的工匠都红着脸,把刚打好的星银手镯往他手里塞。
“黑寡妇呢?”林默拨开人群,目光在广场上逡巡。
苏晴从花丛里探出头,指了指医疗帐篷的方向:“醒啦,刚喝了药,正在里头看花呢。”
林默的心瞬间落回实处,快步走向帐篷。帆布掀开的瞬间,他愣住了——黑寡妇坐在窗边的木凳上,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粗布衣裳,左眉骨的疤痕被一朵新鲜的野菊遮住,手里正拿着他放在枕边的那块星银片,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回来了。”她抬头看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还有些虚弱,却足够清晰。
“嗯。”林默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手里的星银片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刻痕——是一朵小小的野菊,和她发间的那朵一模一样。
“石棺……”黑寡妇欲言又止。
“封好了。”林默轻声说,“三百年前的统帅,用最后的力量加固了封印。”他顿了顿,补充道,“影主被关在磐石基地的地牢里,黑袍人也都处理干净了。”
黑寡妇点点头,目光落回星银片上:“我就知道你能行。”
林默看着她,突然想起决战前那个夜晚,他在帐篷外说的话。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朵用星银打造成的野菊,花瓣薄如蝉翼,是他在路上用剑一点点刻的。
“给你的。”他把银菊递过去,耳根有些发烫,“安全区的格桑花……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
黑寡妇接过银菊,指尖轻轻拂过花瓣,突然咳嗽起来。苏晴正好端着药碗进来,见状连忙放下碗,拍着她的背:“刚醒就说这么多话,仔细累着。”她给林默使了个眼色,“出来说。”
帐篷外,苏晴叹了口气:“体内的邪气虽清了,但亏空的底子得慢慢补。军医说,至少要静养三个月,不能劳累,更不能动用力量。”
林默的心沉了沉:“那安全区……”
“等明年春天再去也不迟啊。”苏晴笑了,指了指广场上的格桑花,“你看,咱们基地的花也不差。再说了,有些心意,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她挤了挤眼睛,“那丫头醒来看不见你,急得直掀被子呢。”
林默的脸颊有些发烫,却忍不住笑了。他回头望了眼帐篷的窗户,黑寡妇还坐在那里,手里的银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握住了一片小小的星空。
接下来的日子,磐石基地沉浸在战后的安稳里。林默每天都会去医疗帐篷报到,有时给黑寡妇读联盟送来的卷宗,有时只是坐在她身边,看她用星银片在地上画野菊。雷总说他“没出息”,却每天准时把刚烤好的肉干往帐篷里送,美其名曰“给伤员补营养”。
一个月后,黑寡妇能下地走路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趟锻造坊,老马正在打一把星银匕首,说是给翎儿准备的——小家伙的翅膀越来越有力,总缠着要学捕猎。
“帮我打个东西。”黑寡妇递过一张图纸。
林默凑过去看,图纸上画的是两个并排的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野菊,篱笆上还爬着格桑花。
“等你好了,我们就把基地东边的空地收拾出来,照着这个建。”林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黑寡妇没说话,只是拿起老马的锤子,在一块烧红的星银锭上,轻轻敲下第一锤。火星溅起,落在她发间的野菊上,像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灯。
秋意渐浓时,黑寡妇已经能跟着林默去演武场散步了。翎儿的飞行技巧越发娴熟,常常驮着她的银菊在两人头顶盘旋,银菊反射的阳光落在地上,像跳动的星子。
“明年春天。”林默突然说,伸手牵住她的手。她的指尖还有些凉,却很稳。
黑寡妇抬头看他,阳光穿过格桑花丛,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轻轻“嗯”了一声,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远处的碎星台方向,传来矿工们收工的歌声,与基地里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顺着秋风飘向远方。石棺的封印依旧安稳,影主的嘶吼被地牢的石壁挡住,再也传不出分毫。
有些约定,或许会迟到,但只要心里的花还开着,就一定能等到花期。
林默低头看了看交握的手,又看了看黑寡妇发间那朵依旧鲜活的野菊,突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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