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玩街后，林凡并没有急于再次前往“藏奇阁”。他知道，像那种经营着隐秘生意的人，警惕性极高，贸然再次上门只会惹人生疑。他需要准备一份合适的“敲门砖”。
他选择的是清心液。相比于效果霸道、容易引人觊觎的“沸血散”，清心液虽然同样非凡，但其“提神醒脑、提升专注”的效果，更容易被普通人接受，也更能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没有使用苏雨晴提供的优质药材，而是用之前剩余的普通材料，精心炼制了三份浓度适中、效果显着但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的清心液，用三个小巧的、不透光的玻璃瓶装好。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凡再次来到了“藏奇阁”。店里依旧冷清，那个不修边幅的店主还在工作台前忙碌，这次是在组装一个结构精巧的金属罗盘。
听到风铃响动，店主头也不抬，似乎懒得理会。
林凡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询问，而是走到一个陈列着各种奇石的多宝阁前，看似随意地观赏着。他运转体内灵气，凝聚于指尖，轻轻拂过一块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
在他的灵气感知下，这块石头内部，竟然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精纯的土属性灵力！虽然量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品质极高，远非他手中那些低阶灵石原矿可比！
林凡心中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将石头拿起，走到工作台前。
“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店主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林凡手中的石头，又看了看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块“沉铁石”混在一堆废料里很久了，几乎没人注意过。
“五百。”店主报了个价，继续低头摆弄他的罗盘。
林凡没有还价，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五百块钱放在桌上。然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其中一个装着清心液的小玻璃瓶，轻轻放在了那五百块钱旁边。
“老板，顺便问问，您对这类提神醒脑的药液感兴趣吗？效果比市面上的任何产品都好，您可以先试试。”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笃定。
店主的动作再次停顿。他抬起头，这次认真地审视着林凡，又看了看那个小玻璃瓶，没有立刻去拿，而是眯起了眼睛：“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
“一个对‘特别’的东西感兴趣的学生而已。”林凡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这药液是我自己配的，信不信由您。如果觉得有用，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信息。”
他没有直接提及珠子，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宽泛的“信息交流”的提议。
店主盯着林凡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和背后的意图。最终，他伸出沾着油污的手，拿起了那个小玻璃瓶，打开瓶塞，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清凉沁脾、直冲天灵盖的药香瞬间涌入，让他因为长时间专注工作而有些昏沉的脑袋为之一清！精神陡然振奋！
店主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猛地看向林凡，语气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波动：“这药……你配的？！”
“如假包换。”林凡点头。
店主不再多言，直接将瓶中药液一饮而尽。片刻之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四射，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敏锐，甚至感觉连视力都好了几分！
“好药！真是好药！”店主忍不住赞叹，看向林凡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警惕和不耐烦，变成了惊奇和探究。“小兄弟……不，朋友，怎么称呼？”
“我姓林。”林凡没有透露全名。
“林兄弟！”店主态度热情了不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鄙姓胡，胡八一，朋友们给面子，叫一声‘八爷’。”他这自我介绍带着几分江湖气。
林凡从善如流地坐下。
胡八一（八爷）摩挲着那个空了的玻璃瓶，爱不释手：“林兄弟，你这药，还有多少？老胡我全要了！价格好商量！”
林凡摇了摇头：“此药炼制不易，材料难寻。我手中也不多。这次来，主要是想交个朋友，顺便……向八爷打听点事情。”
胡八一也是人精，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意思，他收敛了脸上的兴奋，压低声音：“林兄弟是想问……上次那种‘能量’物件的事儿？”
“不错。”林凡直视着他，“尤其是大概一周多前，从城西那个‘热闹’地方流出来的一颗……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珠子。”
胡八一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知道“炼狱”格斗场，也立刻明白了林凡指的是什么。他犹豫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空瓶子，又感受着脑中前所未有的清明，一咬牙：
“林兄弟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那珠子，我确实经手过一眼，但没留住。”
“哦？”林凡心中一紧，“去了哪里？”
“被一个‘老主顾’截胡了。”胡八一声音压得更低，“那人路子很野，专门收这类看不明白的‘暗货’。那颗珠子当时在‘那边’流拍，本来是要放到我这边的渠道慢慢寻摸买家的，结果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当天晚上就被那人直接上门，用一件我无法拒绝的‘东西’换走了。”
“无法拒绝的东西？”林凡追问。
胡八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些后怕，又有些得意：“一块……带着雷纹的骨头，巴掌大小，摸着麻手。”他比划了一下，“那玩意儿邪性得很，但确实是真东西。我没办法，只能把珠子给他了。”
雷纹骨头？摸着麻手？林凡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关于“雷击木”或者某些蕴含雷霆之力的妖兽骨殖的记忆。看来，那个“老主顾”也是个识货之人，而且出手不凡。
“那个老主顾，是什么人？怎么找到他？”林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胡八一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林兄弟，不是我不告诉你。干我们这行的，最讲规矩，也最怕麻烦。那位‘老主顾’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落脚点。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告诫，“那人很危险，非常危险。我劝你，最好别主动去招惹。”
线索似乎在这里中断了。
林凡沉默了片刻，没有强求。他知道胡八一说的可能是实话，强行追问反而不好。今天能得到这些信息，确认珠子确实存在且被一个神秘人唤走，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
他将另外两瓶清心液推到胡八一面前：“八爷，多谢告知。这两瓶药液，算是谢礼。以后若再有类似珠子的东西，或者关于那位‘老主顾’的消息，如果方便，希望能告知一声。价格，或者用其他药液交换，都可以。”
胡八一看着那两瓶药液，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压下，郑重地点头：“林兄弟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老胡交了！以后有消息，一定想办法通知你！”
离开“藏奇阁”，天色已晚。林凡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心情有些复杂。
珠子有了下落，却被一个更加神秘危险的“老主顾”截胡。前路似乎又多了一层迷雾。
但他并没有气馁。至少，他打通了“藏奇阁”这条线，获得了宝贵的信息。而且，通过这次接触，他也验证了用自己炼制的药物作为交换筹码的可行性。
“雷纹骨头……神秘的老主顾……”林凡喃喃自语，“看来，这个世界隐藏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他抬头望向夜空，眼神依旧坚定。无论有多少阻碍，那颗珠子，他志在必得。这不仅关乎资源，更关乎他能否在这条危机四伏的修行路上，更快地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目标，除了继续提升实力，还要想办法，从其他渠道，挖掘出关于那位“老主顾”的蛛丝马迹。而“藏奇阁”的胡八一，或许将成为他重要的信息节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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