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公司里那些男同事也会用这种惊艳甚至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看她，想到她可能会对别人也露出那种职业化的、却依旧动人的笑容……
孙亦航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神暗得吓人，里面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嫉妒和掌控欲。
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拽回来，锁在家里，锁在这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把这身招摇的衣服撕掉，把脸上那层给外人看的妆容擦花！让她只能穿着睡衣，素着脸，待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张明珠正拿着包准备冲出门，一抬头就撞上孙亦航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吓得后退了半步。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把她活剥生吞了。
孙亦航猛地回过神，极力压下胸腔里那股暴戾的冲动，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没什么。走吧，送你上班。”
他率先转身去拿车钥匙，背影僵硬，拳头攥得死紧。
不能再吓到她。要忍。
但一路上，孙亦航的车开得飞快，脸色却始终阴沉得能滴出水。副驾驶座上的张明珠，那淡淡的香水味和妆容后的明艳侧脸，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挣钱！尽快挣很多很多钱！把她娶回家！关起来！
车子一个急刹，精准地停在了张明珠公司楼下。
张明珠立刻去解安全带，手刚碰到门把，却被孙亦航一把拉住手腕。
“你干嘛？我真要迟到了！”张明珠着急地回头，眼看就要成功脱身了。
孙亦航抬腕看了眼手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才8点50，还有10分钟。”
“10分钟坐电梯打卡刚好够！你到底想干嘛？”张明珠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孙亦航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精心修饰过的脸上，从描画精致的眉毛到晕染得当的眼影，最后定格在那抹饱满诱人的唇釉上。他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一个极其难以理解且令他极度不悦的问题。
“那个领导视察，”他开口，声音有些发硬，“还需要你们必须化妆？”
张明珠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纠结的是这个，没好气地说：“总部的规定！总公司明文要求的！说什么员工形象也是公司文化的一部分。”
她飞快地解释，只想赶紧脱身：“平时上面没人下来视察，我们部门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昨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总部今天来人，所以必须要按最高规章制度办事，妆容得体是基本要求！”
孙亦航的脸色更难看了，几乎是咬着牙重复：“什么破规定？还强制要求员工化妆？哪条法律规定的？”
“哎呀你懂什么！”张明珠用力想抽回手，“精神面貌！精神面貌要积极向上啊！我们毕竟是搞新媒体的，面向客户和大众，形象很重要！这叫职业要求！你快松开我！”
“精神面貌好就得往脸上涂脂抹粉？”孙亦航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了，他看着她因为着急而微微泛红、更添娇艳的脸颊，心里那股想把她就此藏起来的暴戾念头又冒了出来，“素颜就不能积极向上了？我看你不化妆就挺好！”
“孙亦航！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这是工作！”张明珠真的快急死了，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家又不是只要求女的化，男的也得收拾利索，头发指甲都有要求！你快放手！”
孙亦航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又瞥了一眼大楼门口陆续走进去的、同样穿着正式、妆容精致的其他女员工，深知在这件事上纠缠毫无意义，反而会真的惹毛她。
他极度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但目光依旧像黏在她脸上一样，最后几乎是带着警告意味地、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行。去吧。但是……不许对别人笑那么好看！”
张明珠：“……？”
她简直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要求气笑了，懒得再跟他废话，抓起包，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冲向大楼，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里的：“有病！”
孙亦航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烦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
这破班！真他妈不想让她上了！
还有那什么总部领导？视察什么视察！净整这些没用的！
张明珠气喘吁吁地刚在自己的工位坐下，还没等打开电脑，张倩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
“明珠！快快快！别坐了！一会儿总部领导就到会议室了，经理点名让你负责端茶送水！”张倩语速飞快。
张明珠一听，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又是我啊？”这种接待的活儿又累又不讨好，还得时刻保持微笑。
张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啧啧两声，压低了声音：“谁让你是咱们部门、甚至咱们分公司最漂亮的门面担当呢？你这形象气质，要不是学历够高、业务能力也还行，领导绝对早把你摁在前台岗位上了！物尽其用嘛，快点的！”
张明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推脱不掉，只好认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套裙。
旁边的同事云云也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小声说：“哎，明珠，我听说这次来的总部领导挺年轻的，好像才30出头？”
张明珠一边检查着热水壶和茶杯，一边心不在焉地接话：“嗯，听说是管培生项目升上来的，爬得挺快。”
“管培生啊？那学历肯定也很牛了？”云云继续打探。
“应该是吧，具体不太清楚。”张明珠对领导的背景兴趣缺缺，只觉得这是个麻烦差事。
她拿起托盘，叹了口气，对云云小声吐槽：“你说……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该不会就是先来视察我们这种底层小兵吧？搞这些形式主义。”
云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算！绝对算！先看看精神面貌，挑挑刺，立立威呗。你小心点，别撞枪口上。”
“知道了。”张明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出一个标准得体的职业微笑，端着准备好的茶具，朝着会议室走去。
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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