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
林密开始向周云绮询问形势。
周云绮说:“马上就好了,各方势力都是趁过年,年前年后经济损失过大,所以什么时候过完年,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你的粮食?你的粮食别卖了吧,从明天起,你就不能再出门了。”
林密大吃一惊:“为什么?”
周云绮淡淡道:“不为什么?你不是要民主,要平等,要自由吗?马上就来了。这一天真正来了,你会去干什么呢?回你老家,找你养父养母,他们再也不敢肆意伤害你了?你可以跟他们讲讲道理?”
林密说:“我没那么闲。我要挣钱,我要体体面面地娶……”
不是?
他追问:“怎么扯到平等自由上了呢?”
周云绮侧身搂过他,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为了平等自由,让你牺牲一次你的生意呢?你难道不愿意吗?”
林密震惊了。
全部家当都在里头。
你让我牺牲一次生意,平等自由来了,可我也一无所有了。
周云绮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愿意替我照看周家吗?如果你说照看不了,照看一下我母亲总不会拒绝吧?”
林密疑惑道:“你说这话,怎么感觉是跟我生死依别的?你是革命党?”
周云绮淡淡道:“我是不是不重要,你是,那天你夜不归宿,你干什么去了?”
她又亲吻上来。
林密还想多加思索,想躲闪,周云绮说:”躲什么呀,你就当我舍不得你,多爱你几次。”
二人抵死缠绵。
第二天。
上午林密还想溜出去,结果到了门口就被拦回来,再不给出去了。
不断有人来别墅,来了之后,脱了外套,里头是一身军装。
周云绮走出来,她也把军装穿上了,没穿外套,是一袭白衬衣,只让人觉得英姿飒爽。
看到这一幕,林密又不是傻子,脑海里闪出个念头:“难道他们真的是革命党?要政变呢?”
不是?
政变是不是太危险了?
周云绮怎么可能是革命党?
不可能吧。
周家虽然不曾控制国计民生部门,但生意那么大,那么有钱,她叔叔还是督军,她能是革命党?
午后,傅清池也来了,脱了外套,也是一身军装。
她一个律师,难不成也是革命党?
怎么有一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感觉?
本来想停下来思索思索,然而人多了,周云绮一个劲儿让做饭,一个劲儿要做饭,你了解不了解后勤?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最多可以做多少人份的饭菜?
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劳累我身体,麻醉我灵魂,这会儿不让我想问题。
我没想好我要怎么办呀。
我跟你从此起义了?
还是你起义,你死了,让我对你的那点心思和不舍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吗?
昨天晚上就不对劲儿。
你喊我上去折腾一夜,真的是依依惜别呢?
你有啥事儿先跟我商量商量行不?
也是。
我一介家奴,她就从来没有看得起我过,她跟我商量什么呀?她什么也不会跟我商量。
渐渐地,数十人济济一堂,有人铺开地图,有人挂上旗帜。
大厅的墙壁上还挂几个字:铁血丹心。
林密过一趟难受一趟,想找周云绮说话,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连陈路都被簇拥出来了,披着军装外套。
下午。
他们突然按队列站立起来,林密躲在佣人房里,趴在门缝上,去感知外头的动静。
是周云绮开始讲话。
“段淮将军壮烈牺牲之后,我们丹心营被捕被杀的人太多了,活动一度中断,大家在燕北沉寂下来,曾几何时,我们都以为此生就这样消沉下去,不复昔日雄心壮志。但是,沉淀下来再想一想,我们到此为止吗?死的人白死了吗?我们很多人出身名门,也许按照长辈们的安排,将来封妻荫子不再话下,但我们的国家呢,我们的志气呢。东联国提出我们割让土地,这一历史性的事件,让我们委员会感到奇耻大辱,我们找到陈路兄弟,把他从国外接来,让他联络了戍卫燕北的陈总镇陈将军。因为眼下的局势微妙,全国呼吁段总长下台,督军们近期不断开会,他们觉得撤换段总长,逼迫段总长通电下野就是给人民的交代,但我要说,这不是,这是换一个军政府的首脑上来。幸好陈总镇被陈路兄弟说服,而且有一支约千人的新军可以接受我们的调动。我们委员会几位委员开会一致通过,于各省督军召开军政府会议的关键时刻予以起义。但起义的目的,不是逼迫段总长通电下野,而是要所有督军一致通电下野,保证明年的选举公平公正,不受操控,保证军政府把国家交给民选政府,把权力还给人民,对外行守土之责,对内推行自由平等的治国策略……”
林密呻吟一声,背靠着房门坐地上了。
我总裁不但是某支革命党的成员。
她还是里头的大佬。
我他妈的怎么并没有早点发现呢,我劝劝她,你看你家条件这么好,你过好咱们的小日子?
你看不起我没关系,你过好你自己的小日子?
这抛头颅洒热血的?
你能换个什么呢?
像是要回答他的疑问,周云绮铿锵有力地说:“起义也好,政变也罢,我们不是今日屠龙,明天再变恶龙,我们要彻底解决国家的顽疾,我们要把民国交还给民选政府,只有民选政府才彻底代表人民的意愿,我们无所图,我们无所畏,哪怕兵变之后被清算,被枪决,亲爱的袍泽们,我们对这个国家无愧,我们对后世无愧。我们可以摆脱各路督军各行其事的分裂,从而能团结整个国家,保住我们的领土和尊严。”
她娓娓道:“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了一位出身不好,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但在我们民国,这是一件玩火的事情,她很迷茫,她很痛苦,她甚至越喜欢越想折磨他,因为她既不敢迈出这一步,又控制不了自己。”
她又说:“后来我喊她喝酒,喝醉了酒,我问她,你难道不能保护好他?她在哭。请问,这是什么造成的。我们是民国了,但民国标榜的平等,又何曾出现过呢?官员们贪污腐败,军政府不敢作为,擅长内讧,人民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平等……”
林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
她的这个朋友,应该是蒋姝。
周云绮还在说:“所以我觉得为了我这个朋友,为了更多的朋友,为了自己身边的人,必须有人勇于自我牺牲,做无名英雄,改变这一切,改变现状。”
她最后说:“诸位。亲人很难抛却,而我们又不得不为,死生契阔,虽是壮怀,但身后之事,一定也令你们忧心忡忡。在这里,我保证,我们要让诸位兄弟无后顾之忧。我已经委托傅执行长成立善后基金,将我名下的资产转卖,她本人也做了大量捐赠,还有一些其它袍泽进行了捐赠,一起凑出来不少钱,用来为家里困难的兄弟们死后做安家费,照顾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傅执行长,请你此刻不要再站在队伍里,脱掉你的军装,到我们家林秘书的房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切和你无关,只有你和此事毫无干系,我们才无后顾之忧,走得安心。”
林密脑海里又轰隆一声,总裁周云绮好像没有怎么大手大脚花过钱?难不成她的钱攒起来,一直在支持她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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