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已经拉回来了,着急卖,林密带着叶小雨到处联络,跟几家粮油店说好,以上浮30%的价格卖一些,他就忙着来回运送。
而周云绮则不断催促林密回去住。
林密刚刚领了一把枪,看叶小雨去跟人算账、结账,自己忍不住掏出来咔嚓咔嚓装卸。
从今之后,自己也是带枪的人了。
正得意,电话打来了,又是周云绮。
周云绮只等他一接通,就连珠炮一样问:“狗奴才,喊不回来你了是吧,晚上等着你做顿好吃的,你不回来让我做呀。”
我?
林密没好气地说:“忙着呢,忙完之后,我就回去搬行李好吧,而且行李还不少。”
周云绮追问:“你有多少行李?”
林密说:“主要是我的工具,我的工作工具,我到别墅我,我闲着吗?而且我车上都是粮食,塞得满满的,不卸下来卖完,电脑怎么塞进来,被子怎么塞进来,衣裳要不要拿一些?洗漱用品呢,拖鞋呢,冰箱里给你买一堆菜,让它留在里头坏掉?”
周云绮怒道:“我真的是服死你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是反骨长出来了,还是原形毕露了?”
林密软下来说:“我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你看我拉回来那么多粮食,万一像你说的那样,游行示威和冲突持续不几天,城外要道不再守着军警,商人们畅通无阻了,我那些粮食怎么办?咱要是趁现在卖完,不是有利润吗?”
周云绮问:“你不是说粮食是路天然的吗?”
啊?
林密说:“是。路天然出钱我出力呀,不可以吗?”
周云绮说:“我让连锁超市那边的采购部联系你,给你买了行不行?”
林密拒绝了:“不行。我现在高于市价30%的价格在卖,咱们周家肯定能从陈总镇那里拿到批条,昨天你抱陈路,不就是因为他是陈家人吗,让他拿批条轻轻松松对吧。用得着买我的吗?到头来你还会说,啊呀,你弄了几车粮食,还不是你老板帮你消化了?不然赔死你。还会说,你吃我的,喝我的,你那点钱,都是哄我高兴,我走后门给你的……对不起。咱有手能搬粮食,有脚到处跑,有嘴联系生意,再不要那嗟来之食,免得卖身都不够还的。”
周云绮那头好久没有声音。
最终她森然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你他妈的就是想造反,你到底回来不回来?”
林密说:“车里的粮食没卸下来,装不了东西,拉不了行李。”
周云绮问:“我开车替你去拿好不好?我用我的千万豪车,去拉你那点不值钱的破玩意行不行?”
林密吭哧一声,再刺激她说:“你就是想让我说,不用不用,实际上你不会去,千万豪车怎么能拉我那点破东西呢,这么说的诚意在哪呢。我不还是要卸完粮食再回去拿东西,然后收拾收拾去那儿呢。”
周云绮问:“你怎么那么能气人呢。弄不好到时候为了应对,政府会选择断网断手机通讯。到时候再一个戒严,你在你的小区都出不来,你懂不懂,我给你说得累得很,我他妈要被你气死。我是上辈子干什么坏事儿,这辈子遇到你,让你不停气我?”
我气她?
林密说:“我尽快吧。”
周云绮说:“你别尽快了,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挂了。
林密看看手机,再看看车上,其实粮食都已经卸下来了,自己回去就能收拾收拾搬过去。
等上叶小雨就可以走。
叶小雨回来了。
她说:“哥。算下来是一万三千八。我给你转过去?”
林密说:“先留在你那儿吧,局势要是进一步恶化,政府会选择断网断手机通讯。到时候再一个戒严,你在你的小区都出不来,把钱留在你那儿,免得到时候你困死在小区里。真到那一步,你别不舍得花……”
叶小雨不自觉用贝齿咬了一下嘴唇。
一路开车回去,先把叶小雨送回去,再回到小区,刚下车,就见一辆车驰骋进来。
还以为是周云绮来了。
没想到却是陈路。
他疯狂打方向盘,然后把枪伸出车窗,等小区门口又冲进来车辆就开枪了。
林密差点被撞到,再然后被枪惊到,到处连滚带爬,才记得自己身上揣着一把枪。
刚拿出来。
陈路就滚下车了,跟小区门口车辆上的人对射,他大声吼道:“你。救我。掩护我。让我走。”
卧槽?
我跟你很熟吗?
林密嘴哆嗦着,抱着一把枪,翻身想瞄一瞄,砰地一枪,自己身边的车身上多了个窟窿,他就又缩回去了。
陈路身上挨了一枪,应该不严重,连滚带爬往林密这儿来了。
他从陈路身侧逃蹿,诺大的小区,保安和少许住户,像是全消失了一样,只听到陈路凄厉的声音:“给我挡住他们。”
我凭什么替你挡住?
没有我老板,我知道你是哪王八蛋,你逃命去了,我咋办?
林密睁了几睁眼睛,看到三个人,只看到三个人,身穿呢料,戴着带檐英伦贝雷帽,一起冲了进来。
像是来自梦中的景象翻涌出来。
那天在河水边,刚刚帮自己打死林家保镖的人就被人追上了,然后自己拿了一把枪,躲在河边的凹坑里,给自己的恩人说:“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然后自己就趴在烂泥里盲目射击。
这时一个人跑得飞快,趟水而去,就这王八蛋这样落荒而逃,而另外几个人则从芦苇荡里还击,掩护自己跑。
自己最后连滚带爬,陷到淤泥里,绝望地冲他们吼:“快走呀。为什么非要一起死。”
自己不光是在靶场里训练。
自己是真的拿枪打过人的。
所以在三个人猫腰赶来的途中,林密突然一咬牙,扎了一个标准睡姿,露头一枪。
三人中最靠前的一个应声而倒。
随后就是啪啪声,子弹打在自己身边的地上,擦着自己的耳朵,林密迅速拱回去。
先是靠在车背面。
但很快,他觉得不安全,就绕车绕了一圈,再一露面,成了在二人侧面,赶紧又打一枪。
然而太仓促了,根本没看到打没打到。
他迅速趴下来,通过车底盘下的间隙,发现这二人训练有素,呈现夹角,向自己靠近过来。
卧槽呀。
我是新手,我就几年前被逼着在乱枪中摸了把枪乱打,还是冲锋枪,然后打完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几年虽然周云绮带我去靶场训练。
但我没实战过呀。
现在就让我碰到这些冷静的枪手,我打不赢呀,要不我试试打人脚?
他侧卧于地上,啪地打了一枪,狗屎运,竟然打中了,就见那条腿一软跪地了。
可就在这时而,他的另一位同伴,已经冲了过去,林密抬头,能看到别人一脸杀气的脸。
我完了?
啪啪几声枪响。
林密的魂魄都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没感觉到疼,没想任何事情,好像是浮云,又白又轻飘,等着消散就行了。
然而,有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还装死呢?爬起来。”
林密一抬头,就差点喜极而泣,是周云绮,这一刻,他爬起来就想冲过去,搂着她,从她身上得到点安全感。
周云绮问:“怎么回事儿?你主动招惹他们的吗?”
林密解释说:“不是。是陈路先生带过来的,他只管跑,让我在这抵抗。”
周云绮问:“人呢?”
林密用手一指:“往这边跑了。”
周云绮也连忙往那边跑,林密握着枪,硬着头皮跟上,但马上,周云绮问:“你跟着我干什么?给我在这儿守着。”
林密害怕,还想跟着,看她威胁一样扬扬枪,只好回去守着。
怕有人再来。
他哆哆嗦嗦检查一下枪和子弹,看向死在最近处的人,先是落在别人枪上,突然又看向别人身上。
穷怕了。
他咬着牙,半跪着地,猫着腰,冲向死人,拽走枪和子弹,把人翻开就掏口袋,见钱包就拽钱包,看到手腕手表,则扒手表。
把三个人扒一遍,小区里仍然不见任何动静。
周云绮拖着陈路出来,两人走得飞快,林密反应过来了,觉得要走了,马上站起来跟过去。
周云绮把他挡下来:“你要干什么?留下处理干净。”
不是。
我也害怕呀。
你们身经百战,我没有呀,我害怕呀,何况姓陈的跟人枪战,非要把我卷进来,和我没关系的呀。
林密眼皮不受控制地眨,嘴唇不停哆嗦,牙老是上牙打下牙,委屈,冤枉,不知道怎么好,不知道说什么,开口就是:“那那那那那那……”
周云绮恨铁不成钢:“是个男人吗,吓成这样,那什么呀,留下来,处理干净,监控毁掉,如果有警察,被抓了,就说是你打死的,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盘查你,你不爽。不要提别人,不要提陈路……养你好几年,就看你这一回的表现,只要你有能力处理干净……”
林密心凉了半截。
我对她如何好,都不如人家陈路一根毛。
警察来了,我说我啪啪啪打死三个人?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草?
林密眼睛里都是眼泪。
他赌气起来,竟然发现没那么紧张了,枪口下垂,头一抬,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好。”
周云绮松了一口气:“乖。听话。我很快回来接你。”
背后,陈路叫她了。
她向林密靠近了一步,想拍拍林密脸颊,却看林密躲闪,就眼神复杂地转过身,大踏步跑出小区。
她后面开来的车在小区外。
不用看,他们上车了。
林密扭头看半晌,呵了一声,也对,她一个总裁,看似跟我走那么亲密,都色诱我,她图什么。
不就是图我为她尽忠守节吗?
这一刻,他心头一片悲凉,走两步,小区的人似乎都消失了,虽然人很少,平时这个时候也应该有人,但是枪声响起,让他们都消失了。
都消失了也好,目击证人也少。
林密手哆嗦着,别上枪,掏出刚刚从人家身上搜出来的烟和一只精致的银质打火机。
为求镇定,他往嘴里塞了一根烟,点燃上,然后拖了这个人,拖那个人,把人一一拽到陈路开的那辆车上。
周云绮的迈巴赫?
可惜不?
然后他凭记忆,走向门卫室,推开里间的监控室,两个门卫在里头抱着头蹲着。
林密问:“吃周氏的饭的?”
门卫连连点头。
林密说:“跟我一起把监控销毁了,如果有人来查,知道怎么说吗?就说有人闯进来相互枪击,但最后就又相互追逐,从咱们这儿走了,里头的车,就是这样被枪打了的。”
年长的门卫抬起头说:“行。”
林密说:“联系方式,姓名都给我,回头不会亏待你们的。”
把监控毁掉。
看着三人追来坐着的那辆车在门口横着。
林密威胁说:“你俩把那辆车开上,跟我走,你们放心,我是林秘书,以后你俩就跟我了。为了避免你们害怕,怕我杀人灭口,这样……”
林密把收缴来的枪,递过去一只,他说:“首次打交道,你们可以拿着枪防备我,等安全回来,再把枪还给我,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可以让你们信任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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