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石缝间游走,火绳的余烬还在冒烟。陈岩背靠岩壁,手按短刀,目光死死盯着来路。林雨正给肩伤队员包扎,血渗出纱布,染红了半边衣袖。
队伍已经退到思过崖口。身后是陡峭山壁,前方是狭窄小道,两侧密林如墙。他们不能再往后撤了。
“敌人没走。”陈岩低声说,“他们在等夜晚。”
没人回应。几个人喘着粗气,手臂发抖。刚才两轮交手耗尽了体力,青铜齿轮的防御机制也停了。手腕上的印记不再发热,像一块死物。
“我们冲不出去。”一个队员开口,“七对十二,他们有备而来,不是普通杀手。”
“那就只能想办法反杀。”陈岩盯着雾中那截烧尽的火绳,“他们想逼我们进山,但我们不能乱动。”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脚步声。
轻,稳,每一步都踩在石阶中央。
众人抬头。一道青衫身影从崖顶缓步走下。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鞘陈旧,步伐却像踏风而行。
他在洞口停下,扫了一眼众人伤口,又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脚印。
“你们活不过今晚。”他说。
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陈岩握紧刀柄:“你是谁?”
“令狐冲。”那人收剑入袖,“华山派,面壁三年。”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陈岩手腕上:“你们用的是外力护体,不是真功夫。那种屏障撑不了三次。”
“我们不需要练武。”另一人冷笑,“现代战斗靠配合和火力压制。”
令狐冲不答。他拔出长剑,随手插入旁边石缝。
然后盘膝坐下。
“你们遇到的刺客,出手只攻咽喉,动作快但不变招。这是死法,不是剑术。”他抬头看着众人,“他们不是高手,是被人操控的工具。”
“那你说怎么办?”陈岩问。
“先看。”令狐冲抬手,抽出长剑。
剑尖轻颤,在空中划出七道虚影。每一道都指向不同角度,正是之前刺客攻击的位置。
“他们的路线、速度、发力点,全都能预判。”他收剑,“真正的破局,不在打,而在看。”
接着,他开始演示一套剑法。
口中念着口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剑势连绵不断,每一式都在变化中藏有后招。
陈岩盯着他的动作。忽然,瞳孔一缩。
眼中泛起一丝青光。
那是世界树能量共鸣的反应。
刹那间,他脑子里闪过数百场虚拟战斗画面。敌人的肌肉抽动、重心偏移、呼吸节奏——所有细节都被拆解成数据流,一一对应到眼前这套剑法之中。
“这不是教怎么出剑……”他喃喃道,“是教怎么看见下一秒。”
令狐冲停下,看了他一眼:“你懂了?”
陈岩点头:“敌人再快,只要动作有规律,就能提前算出来。”
“这就叫‘料敌先机’。”令狐冲收回长剑,“这套剑法叫独孤九剑,核心是总诀式。学会了,就能破尽天下招式。”
“我们没时间学完整套。”陈岩转身看向还能战斗的六人,“但我可以当眼睛,你们负责出剑。”
“你想怎么做?”有人问。
“改良九剑阵。”陈岩走到空地中央,“七个人,每人掌握一式基础破法。我站在中心,用预判指挥你们出招时机和方向。”
“你能看清所有人动作?”
“我能。”陈岩抬起手,青铜齿轮微微发亮,“而且我不需要看到人,只要感知到移动轨迹就行。”
令狐冲没说话,只是取出腰间玉佩,轻轻摩挲了一下。玉佩背面刻着三个字:风清扬。
他将玉佩收回怀中,点头:“试试。”
夜幕降临前,七人围坐演练。
陈岩站中间,闭眼感受神识范围。十米内风吹草动都能察觉。
“左三,破箭式准备。”他突然睁眼,“右二,提剑候腿。”
两人立刻转身摆出姿势。
“很好。”陈岩点头,“记住这个节奏——我喊哪边,哪边动。不要抢,也不要迟。”
反复练习到月升中天。
远处林中,七点寒星悄然逼近。
不是火把,也不是灯光。
是匕首反射的月光。
陈岩睁开眼。
“来了。”
七名刺客从三个方向跃出,依旧直取咽喉。首领目标明确——还是陈岩。
风声响起瞬间,陈岩双目青光暴涨。
神识锁定七人起跳轨迹。
“左三破箭!”他低喝。
一名试炼者横剑扫出,精准截断一人跃空路线。
“右二破腿!”
另一人蹲身出剑,刺向膝盖关节。
两名刺客落地失衡,被后续队友补剑绞飞匕首。
第三人扑向中路,陈岩抬手格挡,同时侧身旋步,带动身后两人合围。
“破刀式!”
短刀与长剑交错,将对方武器震开。
刺客首领强攻不下,立刻变招,试图绕后偷袭。
陈岩早有预判。
“三人合围,封死角!”
他自己冲上前,以总诀式引导节奏,连续三次卡住对方变招路线。
最后一剑,直刺咽喉。
刺客倒地,火焰刺青在死亡瞬间熄灭。
其余六人见首领被杀,阵型大乱。
一人想逃,刚转身就被藤蔓缠住脚踝。林雨躲在岩后,早已准备好植物操控技能。
陈岩追上去,一剑斩下。
七具尸体横陈崖前。
战斗结束。
七人拄剑站立,喘息不止。
陈岩看着手中染血的短刀,声音很轻:“我们……真的做到了。”
令狐冲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剑不在手中,在眼里。你已窥见‘道’门。”
陈岩抬头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该在崖顶面壁。”令狐冲望向深谷,“但昨夜梦见一片青光落下,指引我来此。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不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
他转身欲走。
“等等。”陈岩问,“你说我们活不过今晚。现在敌人死了,我们安全了吗?”
令狐冲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这只是开始。”他说,“真正的危险,从来不会自己现身。”
山风骤起,吹动他的青衫。
他腰间玉佩轻轻晃动,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微弱的光纹。
陈岩低头,发现自己的青铜齿轮正在发烫。
不是因为战斗。
而是某种新的波动,正从后山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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