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孤孤零零地跟在一个个亡灵身后，眼中光已暗淡。
进入亡灵河的亡灵皆是如此，行尸走肉，没有思想，只会在桥头机械地乘船前往看不见的远方。
白雅看着周季的背影垂下眼，亡灵河不止是一条河，这里的空间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大到了让人总觉得恐惧觉得虚无。
在天上时，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空空的，像是硬被人拽出来了一部分，并且没有期待，因为知道那一部分再也不会回来了。
帝怏注意到白雅望着彼岸桥的方向一动不动，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过是几个等着上船的亡灵罢了，若说有什么，那就是若这一趟冤魂多，桂魄椟的法力又将增强了，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怅然若失，帝怏有些狐疑地看向白雅。
“走啊，等什么呢？”
白雅还没回过神，一个声音就凭空出现。
“你要带她去哪啊？”
帝怏眯起眼睛，只见白雅身侧红绸席卷，揽起狂风。
帝怏被那红绸击退数步，嘴角牵起一抹笑。
终于露面了。
狂风过后，一个艳丽的女子在风眼中心站定，一手搭在白雅肩膀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我竟不知向晚还有此等功力的神仙坐镇，敢问尊姓大名？”
帝怏微微拱手不成敬意。
不过花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看向白雅，眼神略有些责备，可注意到白雅眼中的异样，又向她身后的彼岸桥望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也不忍再说些什么，只更用力些牵住她，就要带她走。
“且慢。”
帝怏声音冷冷的，已然没了刚才的笑意，身侧的铁链闪着噼里啪啦的电光。
花姒淡淡回过头。
“你打不过我。”
帝怏轻嗤一声。
“谁说要跟你打了。”
帝怏伸出指头重重点点白雅。
“她身上有桂魄椟的气息，你法力如此高强不会不知桂魄椟的威力吧？”
花姒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牵着白雅的手一僵。
白雅听闻此言，面上一闪而过不自然，不过没人注意到。
帝怏看见花姒这副反应，嘲讽道：
“这都不知道。”
不过又很快补上一句。
“我与桂魄椟结契，桂魄椟丢失，我修炼到达瓶颈，你们占着别人法器也不太对吧。”
“桂魄椟乃上古神器，封印太岁后便不见了，如何和你结契，既与你结契，你召唤它总是应的，何须如此煞费苦心地拐人。”
“殿下你安的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
对峙的氛围在两人间弥漫开，白雅回过神，却发现两个人说的什么，自己一概听不懂，帝怏不是找她要白玉吗，怎么又扯到桂魄椟上了。
况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桂魄椟。
亡灵河的水突然激荡，白雅为之一震。
“有人来了！走吧！”
花姒被白雅扯了扯衣角，有些差异，可看到她眼睛里的担忧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暖。
她在担心她。
“今日且不与你计较，若我发现你还想对白雅不利，别怪我闯冥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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