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在林闲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系统界面。
【虚像值：71】
数字刺得他眼睛疼。昨晚吸收了一夜天地间那点稀薄灵韵，才涨了可怜巴巴的几点。这得攒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模拟一次像样的“高人风范”？
他扭头看向旁边。宝儿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她体内那《蕴灵诀》的灵力，即便在睡梦中，也自行缓缓流转，比林闲刻意修炼时还顺畅。
人比人，气死人。
林闲坐起身，骨头咔吧作响。危机感像条冰冷的蛇，缠紧了他的心脏。光靠宝儿的天赋不够，这世道，阴沟里翻船的老虎多了去了。他得把生存智慧，刻进这小祖宗的dNA里。
“宝儿，醒醒。”他轻轻推了推小家伙。
宝儿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哥哥，天亮了吗？宝儿饿了。”
“饿了一会儿再说。”林闲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今天，哥哥要教你点真正保命的东西。”
宝儿看他脸色，也乖乖坐直，小脸绷紧，努力做出认真的样子。
“宝儿，你记住。”林闲伸出第一根手指，“在外面，要是遇到比你厉害的，打不过，怎么办？”
宝儿眨眨眼，毫不犹豫：“叫哥哥打他！”
林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错了！是跑！头也不回地跑！”
“哦……”宝儿似懂非懂，“那要是哥哥也打不过呢？”
“那更得跑！拉着哥哥一起跑！”林闲强调。
“好东西，别人也想要，抢不过怎么办？”
宝儿小眉头皱起，显然很纠结，她看上的东西，很少有让出去的。但看着哥哥严厉的眼神，她小声说：“让……让给他？”
“对！让给他！”林闲一拍大腿，“东西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那……要是看到前面有人打架，可热闹了，怎么办？”
“躲远点！”林闲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热闹死得快！绕着走！”
宝儿被他的大嗓门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嗯嗯，躲远点。”
林闲还是不放心，从储物袋里翻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和一支炭笔——这是他穿越后自己捣鼓的。他塞给宝儿：“记下来！把哥哥刚才说的话，都记下来！”
宝儿接过本子，趴在石头上，小手紧紧攥着炭笔，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写完了，她举起本子给林闲看。
歪歪扭扭的字，夹杂着拼音和图画：“哥哥说，活着最重要。”
林闲看着那行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让一个三岁孩子理解这些，是不是太残酷了？但一想到赤炎门那些人的刀，还有可能存在的更可怕的敌人，他硬起心肠。
“光记下来不行，得会用。”林闲站起身，“走，哥哥带你演练演练。”
他拉着宝儿走出山洞，在山谷里找了片相对开阔，有树林、有乱石堆的地方。
“现在，假设哥哥是个坏人，很厉害的那种，要来抓你。”林闲退开几步，板起脸，“你要怎么做？”
宝儿站在原地，小拳头握紧，身上灵力开始波动，看样子是准备硬刚。
“停！”林闲扶额，“错了！第一步，观察环境！看看哪里能躲，哪里路不好走可以绊倒坏人！”
宝儿“哦”了一声，小脑袋转来转去，指了指旁边的乱石堆：“那里石头多，他追不快。”
“对头！”林闲稍微欣慰了点，“然后呢？怎么跑？”
“用腿跑？”宝儿试探着问。
林闲差点吐血，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张最低级的轻身符，还有几个自己用草药和辣椒粉混合搓成的“烟雾弹”。“看好了！跑，也是有讲究的！”
他一边解说，一边示范。如何利用树木遮挡视线，如何在拐角处突然变向，什么时候用轻身符加速，什么时候扔烟雾弹扰乱对方。
“记住，跑不是瞎跑，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让追你的人难受，你就安全了！”
宝儿眼睛亮了起来，她觉得这好像……有点好玩？
林闲让她自己试几次。小家伙学得飞快，小小的身影在树林和乱石间灵活穿梭，偶尔还知道捡起小石子往后丢，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架势很足。
“哥哥，我想到啦！”宝儿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冲到林闲面前，“要是坏人追得很紧，我可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靠近，用板砖砸他的脚趾头！他一定很疼，然后我就有时间跑掉啦！”
林闲：“……”
他看着宝儿那双清澈又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一时竟分不清这小丫头是真懂了，还是单纯觉得砸脚趾好玩。
这举一反三的能力……用在这种地方，怎么让他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呢？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天真无邪地靠近，然后冷不丁掏出板砖，精准命中脚趾……对方抱着脚惨叫跳脚，小女娃转身就跑，身影消失在巷口……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歪了？
他本来想教的是低调隐忍，是润物细无声的溜走。怎么感觉教着教着，往“猥琐流刺客”的方向发展了？
“哥哥，这个办法好不好呀？”宝儿还在等着表扬。
林闲嘴角抽搐了一下，违心地点点头：“……好，很有想法。但是，宝儿，记住，板砖……是最后的选择。能直接跑掉，才是最好的。”
“知道啦！”宝儿用力点头，显然对自己的“战术创新”非常满意。
就在这时，林闲后颈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灵犀预警】传来微弱的凉意。
不是强烈的危机感，更像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山谷一侧的山壁。那里树木丛生，看不出什么异常。
“哥哥？”宝儿察觉到他的紧张。
“没事。”林闲压下心中的不安，拉起宝儿的手，“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我们回山洞。”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是路过的修士？还是这山谷里原本就有的东西？或者是……丹霞城的麻烦，还没彻底甩掉？
林闲的心沉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身边还在回味“板砖战术”的宝儿，又感受了一下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虚像值。
这苟道第一课，恐怕很快就要迎来实战考核了。
他得尽快搞清楚，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到底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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