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李火明一大早来到魔道馆,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了解了所有情况后,李火明得出一个结论:
尽管天如运成长迅速,但他因愤怒而未能冷静地判断局势。
‘大概是没得到师父的真传吧。短短十四天内教授武功,确实很吃力。’
虽然李火明不喜欢右护法叶猛,但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
仅仅在短时间内强行灌输武功,已经非常困难了。
天如运虽然天赋异禀,内心充满愤怒,因此成长迅速,但经验和冷静却远远不足。
这些不足之处本应由师父的智慧和建议来弥补,但天如运却没有这样的人。
‘浪费了他的才华实在可惜。’
天如运已经多次展现出令人惊讶的才华和狠劲,
如果能好好教导和提供建议,他的潜力将无可限量。
尽管左护法李火明一向重视与六大门派的关系,但他毕竟是人,对天如运产生了兴趣,自然也会关心。
“你知道处理不当的后果是什么吗?”
“........”
“那就是死亡。你所做的一切,无异于自掘坟墓。”
与医师白宗宇不同,李火明从不轻易说好话。
他是一个直言不讳的现实主义者。
“迄今为止,公然破坏丹田的,你是第一个。啧啧,连善后都做不好,不要整天提心吊胆,要变得更狡猾。如果你想活下来,不仅要看到一步之后,还要看到三步、四步之后。”
“……明白了。”
天如运在听到白宗宇的建议时,只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李火明的严厉批评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
这之前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处理不当的问题上。
“你进入魔道馆的目的是什么?”
李火明向低头沉思的天如运提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天如运咬紧牙关,回答道:
“……为了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
“比任何人都强大?”
这不仅仅是变得强大的简单含义。
他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透露出他变强的原因。
天如运渴望获得能够复仇的力量。
“愤怒是你生活的动力,也是你变强的动力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这些目标也是他们生活的动力。
进入魔道馆的学员们各有各的目标。
“愤怒可以成为支撑你生活的动力,但你是小教主的候选人。”
左护法李火明严肃的语气让天如运的眼神更加动摇。
“作为小教主的候选人,你难道打算一直以愤怒为目标走到最后吗?愤怒只是你必须经历的一部分,最终应该成为你变强的动力。”
小教主是大天魔神教的未来。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员,这样的动力并无不妥。
但如果只是为了愤怒而站在新教的顶峰,那么他和新教的未来都将变得不可预测,甚至黑暗。
“不要只看到一棵树,要看整片森林。你的愤怒不只是烧毁一棵树,而是烧毁整片森林,最终连你自己也会被烧成灰烬。”
起初,李火明只是批评天如运的愚蠢,但渐渐地,他的建议开始指向天如运作为小教主候选人的方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
“懂个屁。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如果只是凭一时冲动和愤怒行事,不仅会伤害周围的人,最终自己也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李火明几乎是以恶言相向的方式提出所有的建议。
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
李火明正在冷静地讨论天如运的未来。
“七号学员,不,天如运。如果你决心在这里生存下去,成为新教的未来,那就心热而头脑冷静。否则,别说复仇,你连绽放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践踏。”
‘……心热而头脑冷静!’
左护法李火明的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了天如运的心弦。
直到十五岁,他从未从任何人那里得到过真正的建议。
他唯一的道路就是复仇,而这条路的终点,便是消灭那六个导致他母亲死亡的门派。
‘但之后呢?’
他从未想过之后的事情。
这股怒火曾让天如运的头脑燃烧,如今却渐渐冷却下来。
‘馆主大人说得对。’
正如他所说,如果只是盲目地燃烧复仇之火,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只会失败。
要完成复仇并在这里生存下去,不能仅仅以复仇为目标,还必须拥有更高远的抱负。
为此,他需要反省自己的不足,并加以弥补。
‘心中要火热,头脑要冷静。我所缺乏的是冷静。’
自从听了白宗宇的建议后,天如运那摇摆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觉悟和安定。
当他那摇摆不定的眼神变得坚定,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时,原本不满的李火明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子倒不是个榆木脑袋。’
如果天如运连这点建议都听不懂,李火明早就不再关心他了。
但如果天如运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那么天魔神教将会诞生一个前所未有的怪物。
‘真正的幕后推手,不是那个酒鬼的教导,而是我的一席话。呵呵呵。’
李火明是一个有着更大图谋的左护法。
虽然现在这棵苗子还很小,但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沙沙沙!
李火明收回真气,整个办公室的沉重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表示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
天如运摘下挂在黑色名牌旁的黄色名牌,交还给李火明,然后站起身来。
“馆主大人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多谢。”
他向李火明行了一个感谢的抱拳礼,感谢他给予自己真正的觉悟。
虽然内心满意,但李火明故作平静地说道:
“武功教头们,进来吧。”
“啊?”
随着李火明的命令,外面等候的武功教头们走进了馆主办公室。
“把这小子立刻押送到禁闭室。”
“是!”
公事公办,私情分明。
天如运没想到自己会被立即送往禁闭室,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至少他需要时间向自己的手下交代情况并下达指示。
“馆主大人,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和手下们说几句话?”
听到天如运的请求,左护法李火明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
“不行。”
“至少让我告诉我的组员们。”
“你被关进禁闭室的事会正式通知所有组员。他们现在都只是普通学员了。”
“啊……”
听到这话,天如运似乎有所领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
起初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处分。
但听了李火明刚才的话,他似乎明白了原因。
‘……这是让我意识到自己愚蠢行为的影响。’
天如运失去了组长的资格,组员们也因此失去了组长,变成了非正式成员。
这不仅是简单的处分,更是让他深刻感受到责任的惩罚。
因此,天如运深刻体会到了作为领袖应有的责任感。
就这样,天如运被武功教头们押送,前往魔道馆的禁闭室。
这一事实正式公布是在午餐时间过后,所有学员才得知此事。
[七班学员因破坏四班学员的丹田,导致其武功丧失,现剥夺其组长资格,命其在禁闭室内面壁修炼五日。]
[所有学员需深刻铭记,若有人破坏他人丹田,魔道馆馆主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消息在许多学员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作为玄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之一,天如运与天武延一样,是最早获得组长资格的人之一,如今却因重大失误被剥夺了资格。
即使在弱肉强食的魔道馆,破坏他人丹田的想法也不是轻易能产生的。
-嗡嗡嗡!
魔道馆主楼前张贴公告的地方变得异常喧闹。
‘这小子真是个狠角色。’
‘原来不只是武功高强,还是个狠人。’
‘不是石头心吗?’
‘四班学员不就是毒魔宗的天从歼吗?’
‘敢招惹毒魔宗,真是自找死路。毕业后恐怕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
‘说不定在魔道馆内就会悄无声息地被干掉。’
‘不过他肯定有什么依仗,不然不会这么做的。’
‘对,再傻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毒魔宗,肯定有他的打算。’
意外的反应在各处出现。
所有学员的意见各不相同。
就在入馆之初,天如运在所有学员心中的形象还是一个受到六大门派蔑视,随时可能丧命的悲情小教主候选人。
然而现在,尽管公告已经张贴,学员们的看法却变得多样,这意味着他对天如运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疯了。破坏丹田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刀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柳灿看着公告,狂笑不止。
天如运的行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有趣,但他并不认为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原本以为他可能会成为三强之一,看来不必担心了。他自己退出了。’
看到他与武功教头对峙时,他还觉得相当危险,但现在放心多了。
这小子这次三级考核肯定通不过,会被淘汰的。
天柳灿从怀中掏出三块黄色名牌,紧紧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呵呵,真是好事。’
剑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景云同样在查看布告,显得十分高兴,而玄魔宗的候选人天武延则似乎毫不在意,扫了一眼布告后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有七名学员在看到布告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们是天如运的手下和组员。
虽然没有被放逐,但他们因魔道馆的这一处罚,失去了组长的职位,重新变成了普通学员。
‘主君若能归来,也只剩下区区一日,这黄牌还能否保住?’
马拳宗的高王屹不由得忧心忡忡。
虽然对主君的实力深信不疑,但如今形势已变得十分紧迫。
或许,他们不得不从其他组手中夺取黄牌,而不是从武功教头那里赢得。
‘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
正当他们茫然失措之际,有人向他们走来。
此人正是这一阶段考核中第十二组的组长白基。
白基对天如运的七名手下说了些什么,听后,那七人的表情变得异常微妙。
就在那天晚上,公告混乱的当天。
毒魔宗的根据地十万大山内的魔教西苑,因愤怒而沸腾。
仅仅两个时辰前,有人带着魔道馆主的公文和书信,被抬进了毒魔宗的庄园。
那人正是毒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从歼。
全身骨骼尽碎,丹田废毁,如此惨状令所有毒魔宗的人无不惊骇万分。
而当看到书信和公文的那一刻,毒魔宗的庄园被愤怒和杀气所笼罩。
毒魔宗宗主白悟的办公室内,所有高层齐聚一堂。
自从几年前白悟被剥夺祖师职位后,毒魔宗全体如此激动已是多年未见之事。
早在一个时辰前,这些高层便已聚集在此,注视着白悟。
白悟手中握着一封皱巴巴的书信,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忧虑。
一名中年男子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宗主!不能等到那家伙离开魔道馆再行动。”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发表意见。
“派刺客去吧。雇佣杀魔宗的杀手,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
“不如从武功教头中找个人下手,杀了他如何?”
“利用魔道馆的熟手或雇员,在食物中下无色无味的毒药,干净利落!”
每个人的想法都大同小异。
都是关于如何有效地杀死对方的意见。
他们对培养多年的教主候选人变成废人感到愤怒,无论天如运是否还在魔道馆,都不重要。
只有杀了他,才能平息这股怒火。
宗主白悟默默地听着这些激烈的建议,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杀了他之后,怀疑会指向谁?”
这一尖锐的质问让刚才还慷慨激昂的高层们顿时哑口无言。
更何况,自几年前华夫人去世后,毒魔宗因教主的制衡而实力大减。
如果再遭受打击,六大宗派的平衡将被打破。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过那小子,我们毒魔宗的脸面何存?”
白悟的二儿子白文雄脸色涨红,愤愤不平地说道。
天从歼是他的亲侄子。
侄子失去了武功已经让他怒火中烧,而因此受到其他五大宗派的嘲笑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真是愚蠢。如果只是为了面子,音魔宗也会出手的。”
这指的是最早完成这一阶段试炼并出来的音魔宗小教主候选人天垣丽。
天垣丽虽然没有废掉武功,但她的右臂却被砍断了。
得知砍断她手臂的是天如运后,音魔宗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
然而,他们至今仍按兵不动,是在等待时机。
“自从那件事之后,教主便与六大宗派保持距离,一旦有机会就会削弱他们的力量。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触碰魔道馆的入馆生,违反了整个魔教的规定。
如果打破这条规矩杀了天如运,只会给本来就怀恨在心的教主一个正当的理由。
——咯吱!
“难道我们要等到那小子自己走出魔道馆吗!”
白文雄显然忍无可忍,咬紧牙关说道。
白悟目光一凛,回答道:
“这是天意。虽然是天意,但……”
白悟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皱巴巴的信函。
那是左护法李火明寄来的信。
白悟凝视着信函良久,终于拿起桌上的手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得亲自去见见左护法了。”
一天后的深夜亥时,
在魔道馆的秘笈书库深处,有一座高大的山峰。
登上这座山峰,可以看到无数的洞穴,那里被称为魔道馆的禁闭室。
魔道馆并没有专门用来关押人的金屋之类的设施,
因为它是培养人才的机构。
但这里却是魔道馆唯一可以从外部封闭入口的地方。
巨大的岩石封住了黑暗的禁闭室内部,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油灯。
——咔嚓!
天如运用牙齿咀嚼着粗糙坚硬的壁谷丹。
‘啊,真难吃。’
在狭窄的洞穴里,天如运只能靠五天的壁谷丹维持生活,整天面壁修炼。
洞口完全封闭,这里黑暗、潮湿、令人窒息,独自在此面壁修炼绝非易事。
这与可以自由出入的练功室截然不同。
普通弟子若被困于此地,恐怕连一天都难以坚持。
但天如运虽然感到有些压抑,却并不觉得在这里度过的时间有多么艰难。
尽管洞穴比个人练功室还要狭小,但他通过纳米技术开启了增强现实模式,进行模拟训练。
‘看来天运并没有在里面监视。’
幸运的是,守卫在洞外的武师并未打扰到他,这一点让他感到很满意。
整整五天的时间里,他能做的只有训练。
哪怕稍微强大一些,也是对自己有帮助的路。
今天,他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一直在持续训练,直到深夜才因饥饿而停下来,准备吃一块辟谷丹。
-轰隆隆!
正当他咀嚼辟谷丹进食时,整个洞穴突然震动起来。
“什么?”
那是封闭的洞穴岩石向两侧滑动产生的震动。
距离预定的三天还有两天,洞穴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开。
岩石滑开一半后,外面的新鲜空气涌入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洞穴。
‘呼。’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随着空气流通,呼吸变得畅快了许多。
就在这时,
微弱的月光从半开的洞口透进来,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洞内。
然而,那人的装束并非魔道馆的守卫武师。
那是一位身披黑色长袍、手持奇异形状拐杖的老者,其气势不凡。
“你就是天如运吧。”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杀气。
察觉到不寻常的天如运提聚内力。
就在那一瞬间,老者向他伸出手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超乎想象的强大功力,天如运的身体被吸离地面,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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