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后与太后都落座后,这场特意为清玉、清羽、清漓、清姿四人而设的家宴便正式开始了。
皇帝司徒星竹举杯朗声笑道,今日清玉、清羽携清姿、清漓自南疆远道而来,母后特意设下接风家宴。清羽和清玉他们几个,可都是你们平南皇叔的心肝宝贝,特别是清羽和清漓,年纪小,日后又是与你们一道在文化殿念书,你们做哥哥的,要多照顾弟弟妹妹,平日里遇到弟弟妹妹有不懂的地方,提个醒帮个忙,方是做哥哥姐姐的本分。且,都是一家子骨肉,本就该多多亲近才好,来,我们先共饮一杯,欢迎清玉、清羽、清姿、清漓回家。”
众皇子公主们听闻皇帝此言,纷纷举杯,亲切表示,欢迎堂姐堂弟堂妹们回家。
清漓暗暗挑眉,司徒星竹“回家”这个词用得妙,既安抚了清羽等人千里迢迢从南疆入京为“质”的不安,又向远在南疆的平南王表达了,他依旧看重与平南王之间的骨肉亲情,同时也向皇子公主们表达了他对清羽等人的态度,是亲人不是质子。
不管皇帝是真心的还是做给平南王看的,总之,他这一表态,清漓等人在京的日子,不会太难过了,至少不会有明面上的刻薄怠慢了。
众皇子公主喝过第一杯酒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文华殿?清漓?那个小哑巴?
文华殿是什么地方?那是历代皇子的专属学堂,那地方就连公主都没资格进去念书。
现在你告诉他们,一个南疆来的小哑巴要进去念书?还要众皇子们照顾她?
父皇没开玩笑吧?
其他人虽心里不服,但面上倒还勉强稳得住,但急性子的三公主坐不住了。
直接忽略了二皇子让她稍安勿躁的眼神,急吼吼地开口便问,“父皇,您刚才是说,清漓那个小哑巴也在文华殿念书?”
司徒星竹脸色一沉,当着他的面,就敢叫清漓小哑巴?那背后……
虽如此,但这孽障到底是自己亲生的。
未免其他人乱解读他的意思,只得耐下性子轻斥道,“明月,休得乱给妹妹取外号。”
又转头对着清漓安抚道,“清漓不要放在心上,你三堂姐不是故意的,只是表达喜爱的方式生硬了些,日后,你们相处多了就知道了,你三堂姐是个口直心快的丫头,没有坏心眼。”
清漓立刻微笑着点点头,又摆摆手,意思是,自己明白的,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
心里却悄悄腹诽:“废话,这里是皇宫,她是公主,自己是什么?一个爹不爱的弃女?凭什么跟当朝受宠的公主叫板呢?活腻了?”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难得又解释了两句,“清羽自幼体弱,清漓又贵人语迟,现如今年纪都还小,又是初次回京。他们兄妹俩相互依赖惯了,朕看着他们两个小不点,没有不心疼的,便特例允了他们依旧在一道念书,至于以后……等日后他们长大些,慢慢习惯了,再做打算不迟。”
“可是……”三公主司徒明月那句“可是……”还卡在喉咙里,便硬生生被二皇子司徒清鸿明亮的声音截断。
“父皇所言极是!”司徒清鸿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他举杯朝着清漓、清羽兄妹的方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清羽弟弟、清漓妹妹,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文华殿虽是读书进学之地,却也有许多趣事。日后同在殿中,无论学业还是生活琐事,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我们这些做兄长的,责无旁贷。”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清漓笑眯眯的脸庞,最后落在一脸懵懂的清羽身上,语气真挚,“家宴之上,莫要拘束,只当是回了自己家。”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全了皇帝的面子,又给足了平南王府兄妹体面,甚至还隐隐压下了司徒明月那份呼之欲出的质疑。
殿内紧绷的气氛,似乎因他这一席话而松弛了几分。
“鸿儿说得对。”司徒星竹赞许地看了一眼司徒清鸿,显然对这个儿子的应对十分满意。
他再次举杯,目光扫过全场,“今日只叙亲情,不论其他,开宴!”
丝竹管弦之声重新悠扬响起,身着宫装的侍女们如穿花蝴蝶般轻盈地穿梭于各席之间,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
金杯玉盏,觥筹交错,殿内很快弥漫开美酒佳肴的香气与热闹的谈笑声。
清漓垂眸,盯着自己面前嵌螺钿的小案几。
上面摆着一碟色泽金黄油亮的酥炸小食,形如指节,散发着诱人的焦香。
清漓捏着那块金黄油亮的酥炸小食,指尖感受着小食的温度和酥脆的质感。
御厨的手艺确实登峰造极,冷透了依旧能锁住刚出锅的焦香。
她轻轻放到唇边,小口咬下,细密的脆响在齿间绽开,咸鲜的滋味裹挟着油脂的丰腴在舌尖蔓延——这本该是纯粹的享受,若她只是个真正的五岁孩童。
可惜不是。
她的余光越过喧闹的宴席,精准地落在御座下首。
皇后陈氏正微微侧身,唇角噙着无懈可击的雍容笑意,与皇帝低语。
那姿态,是母仪天下的从容,也是权柄在握的笃定。
三公主司徒明月被二皇子强按在座位上,那双喷火的眼睛仍时不时剜过来,像淬了毒的刀子。
郑贵妃是敌非友,她和清羽避无可避。
平南王府这艘船,此刻却绝不能只向任何一边倾斜。
她和清羽身为平南王府的嫡子嫡女,有义务清楚告知朝堂内外,他们平南王府不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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