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尸的尖笑,
不是从耳朵,
而是直接在众人的颅骨里炸开!
“动手!”
金哲则率先出声,左手五指已经翻飞掐算,快得带出残影。
“王师傅!墨斗封窗!无悔,护住李老板!
那地方的引魂沙没了,看来这东西没了饭饿疯了!”
眼看墙角木箱被撞开,
王师傅会意。
立马闷吼一声,抓起浸透暗红油渍的墨斗线轴。
手臂肌肉虬结,线轴呼啸甩出。
浸油的丝线“唰唰”缠绕窗框,
瞬间结成一张散发着惨白冷光的网!
贴在玻璃上的血婴被墨斗线的阳气一烫,
身影猛地向后一缩,发出无声的尖啸。
“哗啦——!”
那些未被墨线覆盖的窗玻璃开始应声爆碎!
无数碎片像冰雹般激射向众人。
“快趴下!”
王师傅吼出声,
他用庞大的身躯猛地将操作台旁吓傻的李承德扑倒在地。
宽厚的后背成了盾牌,玻璃碎片“噗噗”钉入皮肉,
立时绽开一片细密的血痕。
木无悔也在爆响瞬间已从沙发滚落,
强忍腿上毒伤的麻木剧痛,单手撑地稳住身形。
蜈蚣则盘绕身前,复眼死死锁住破窗的缺口,发出威胁的嘶鸣。
这时,
黢黑的血婴如同鬼魅,已窜入屋内。
那双猩红的眼睛贪婪地扫视,最终死死钉在李承德暴露的颈上。
它咧开嘴,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意念嘶吼:“爸爸,饿!!”
李承德听后吓得魂飞魄散,
手脚并用想爬开,但恐惧却死死攫住了他的行动。
还是晚了一步。
血婴的黢黑爪子,已带着一股阴风,
狠狠抓向李承德的后颈!
“呃啊!”
李承德发出短促的惨叫,伤口处黑血瞬间涌出。
剧痛让他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一只手死死捂住湿热的伤口,另一只手在地面慌乱摸索,
指尖触碰到冰冷坚硬的东西——是掉落的一把手术刀。
他慌乱的死死攥住想要抵抗。
“孽障!”
金哲在远处看到怒喝,
镇魂银链破空甩出,闪烁的链头直刺血婴心口。
血婴却小手一挥,浓郁的、带着腐烂甜腥味的黑雾凭空涌现!
“铛——!”
镇魂链撞上黑雾,竟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火花四溅之中,
银链被狠狠弹开,符文明灭不定起来。
“老王!缠住它!”
金哲见状手中便边次操控,边又对王建国急喝。
王师傅这时早已爬起,
背上血痕湿透衣服,他眼神凶狠,
抄起那把沉重的缝尸剪,
低吼着扑了上去。
剪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精准地劈向血婴的头颅!
剪刀上蕴含的、常年接触尸体的煞气,
竟短暂地撕开了怨气黑雾!
“嘶啦!”一声轻响,
血婴黝黑的肩膀上,就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黑色裂痕。
疼痛的血婴开始发出凄厉的尖啸,
猩红的眼球瞬间锁定王师傅,怨气狂涌!
它身体诡异地一扭,
瞬移出现在王师傅身后,抬起带黑气的鬼爪,直掏其后心!
“老王!”金哲救援不及!
但千钧一发间,
“蜈蚣!咬它脊柱!”
被木无悔意念催动蜈蚣挡下了!
两米长的暗红蜈蚣六足抬起,
直扑血婴后颈与脊柱的连接处!
吞噬张守财后变得更为锐利的颚齿,
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
毫无畏惧地狠狠咬下!
血婴似乎来不及完全反应,仓促回头——
“噗嗤!”
颚齿早已深深凿穿了黢黑颈骨间的缝隙!
暗绿色的腐蚀毒液顺着钩状的吸管,疯狂注入!
“呃啊——!!!”
血婴的紫黑色的血管,
开始扭曲起来。
它又扭头怨毒至极地死死盯住木无悔!
“阴女…死!死死死!”
恶毒的意念散发在木无悔周围,
她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但她强忍着翻腾的气血,
意念更加集中:“蜈蚣,趁现在吸干它!”
蜈蚣收到指令,
那对复眼凶光大盛,
颚齿死死咬合,吸吮之力骤然倍增!
血婴周身的怨雾开始疯狂涌入蜈蚣口中,
躯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金老板!快!”
王师傅趁机滚开,喘着粗气吼道。
金哲毫不犹豫咬破指尖,
子啊掌心画下一个繁复的血色符箓,
舌绽春雷: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金光速现,覆护真人!破!”
掌心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柱,
精准地轰击在蜈蚣暗红的背甲上!
金光瞬间融入鳞甲,蜈蚣的吞噬之力再次暴涨!
“嘶——!”
得到金光加持的蜈蚣,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噗通!
血婴最终还是不敌蜈蚣,
瘫倒在地,但那双猩红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李承德的方向,
透着无尽的不甘。
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向李承德的面门!黢黑的爪子扬起!
李承德见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的血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他攥着手术刀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上捅去!
“噗嗤!”
手术刀深深刺入了血婴的心脏位置!
啪嗒一声,
血婴的动作僵住,
黢黑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一口粘稠的黑血从口中涌出。
随即,那具小小的躯体如同泄气的皮囊,
迅速干瘪下去,倒在了地上。
蜈蚣则悬浮半空,
躯体因吞噬了庞大的阴气而膨胀了一圈,
暗红的鳞甲缝隙间,流淌着暗金与紫黑交织的诡异流光。
它复眼满足地眯起,缓缓缩小,
化作护腕“咔哒”一声扣回木无悔的小臂。
接触的瞬间,
木无悔清晰地感觉到护腕边缘的鳞片变得异常锐利,
她下意识地微动手指,
护腕边缘蹭过皮肤,竟无声地划开一道细微的血口!
待屋内死寂。
金哲并没丝毫懈怠,
他眉头紧锁,一个箭步冲到婴尸干瘪的躯壳旁。
他不顾腥臭,手指流转着微弱的符文光芒,按在尸身上,闭目感应。片刻后猛地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疑惑。
他倏地转向被王师傅搀扶起来的李承德,
目光死死盯住他的脸,
尤其在他“子女宫”的位置反复审视。
“李承德!过来!”他开口呼道。
李承德被那目光骇得浑身一颤,
踉跄走近。
金哲就沾了点尸油,毫无预兆地用力按在他眉心!
“啊——!”
李承德如遭重锤猛击,
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破碎混乱的画面:
高中时青涩又带着媚意的吴倩倩…
昏暗储物室里压抑的喘息…
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纸张的一角,
“妊娠”、“终止”的字样一闪而过…紧接着,
是女儿妮妮天真无邪的笑脸,残酷地交织在一起…
金哲深深叹了口气,
收回手,指尖的秽物化为灰烬。
他盯着李承德失魂落魄的脸,
仔细端详他的子女宫——本该清晰属于妮妮的那道纹路旁边,
竟有一道极淡、几乎被一道横纹切断的细痕!
若不细看,极易忽略!
“李承德!”
金哲拧紧眉头,声音泛着冷,
“你面相子女宫隐透双痕!一道主死,应验在妮妮身上!
另一道浅淡欲断,却纠缠着血光怨气…分明是还有一子早夭之兆!
而且夭折那子的怨气之重,竟与这血婴煞同源!
种种指明这婴尸…是你的骨血?!”
“骨血…我的…孩子?”
李承德听到说这血婴是自己的孩子时,
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
手术刀“当啷”脱手。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
“高中那次…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妈…我妈她…”
他陷入了呆滞的回忆,巨大的荒谬感吞噬了他。
“哼,你妈?”
金哲冷笑一声,指着子女宫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痕,
“面相不会骗人!你命中该有二子!妮妮已故,这婴尸,必是当年‘被处理掉’的那个!被吴倩倩炼成了这不人不鬼的血婴煞!竟用来对付生父,吸食精血怨气…好一个借骨血亲杀!”
他语速加快,透着一丝愤怒。
木无悔在一旁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
看着地上的李承德,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护腕。
血婴临死前死死盯着李承德的眼神,她心中早有猜测。
此刻被金哲的面相证实,心中唯余一片冰冷的了然。
就在此刻!异变又陡生!
地上那堆干瘪的婴尸碎块猛地一颤!
一缕尚未完全消散迷茫的残魂,
并未攻击任何活人,
而是化作一道细不可察的黑线,
带着一种源于血脉本能的悸动,
猛地扑向呆坐在地、毫无防备的李承德!
目标直指他后颈那道仍在渗着黑血的爪痕!
“小心!”
木无悔和王师傅的警示同时响起,但又晚了一步。
李承德只觉得后颈伤口处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寒。
他全身便僵硬得像块石头,
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孽障!”
金哲骂道,
镇魂链银光暴涨,就要劈下!
然而——
就在那缕黑线即将完全没入伤口的刹那,
李承德身体却产生剧烈的无意识痉挛!
他右手胡乱地向后一抓,
竟鬼使神差地抓到了操作台边缘——王师傅之前掉落的令牌!
他凭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
将那冰冷的金属令牌,不是去攻击,
而是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向着自己后颈那冰冷入侵的源头按去!
“嗤——!!!”
随即,
传来一阵剧烈腐蚀声!
“呃啊啊啊——!!!”
李承德喉咙里挤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就倒在地上滚了起来。
“呜哇——!!!!” 又一声,
一个充满一丝解脱般的孩童尖啸,
“爸…道…”
“她的…肚子…”
“养…别的小朋友…”
“炉…香…”
“我的…位置…”
他话还未说清楚,就戛然而止。
一缕黑烟从李承德后颈伤口散出,瞬间消弭。
儿他后颈焦黑的伤口深处,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灰败气息,
竟悄然渗入了他的血肉深处,消失不见。
金哲见状脸色剧变,
顾不上其他,
一个箭步冲到李承德身边,
手指迅疾如风点向他颈侧、胸口几处大穴,
掌心符文闪烁,用力按在其印堂之上。
“喝,真是好阴毒的后手!”
“强行灌入的不止是幻境折磨…竟然还埋下了‘引子’!这婴尸最后一点核心怨念,借着李承德自身的血脉和这令牌的煞气为引,反向钻进去了!盘踞在血肉深处!”
他说着猛地抬头看向木无悔和王师傅,
“这东西潜伏下来,可比在外面更麻烦!”
“砰!”
王师傅却在这时,狠狠一掌拍在几乎散架的操作台上,
打破了此时的压抑:
“金老板!木丫头!你们手段高明,老汉服气!可看看!”
但他又指着破碎的窗、染血的墙、坑洼的台面和自己背上刺痛的伤口,“我这祖传吃饭的铺子!毁了!损失,”
他瞪着地上喘着粗气的李承德,眼神像要吃人,
“谁来赔?!”
木无悔皱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目光落在李承德焦黑的后颈思绪纷扰。
脑中还反复回响着那破碎意念里的关键词:
“她的肚子…养别的小朋友…炉…香…我的位置…”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炉鼎?
用我的,还是说的吴倩倩的肚子…养什么?
取代谁的位置?
金哲缓缓起身,脸色阴沉也没回王建国的话。
他转向木无悔,语速极快:
“无悔,蜈蚣吞噬了婴尸大部分力量,对它的本源气息最熟悉。
让它带路,必须立刻找到吴倩倩和孔邪道的老巢!
那‘引子’在他体内,随时可能被引爆或利用!”
他指向李承德。
木无悔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集中意念。
小臂护腕应声解体,蜈蚣化作半米长,
缠绕在她手臂上,头部高高昂起,微微颤动,似乎在空气中捕捉残留的“味道”。
几秒钟后,
它坚决地将头转向东南方向,发出一声低沉而急切的嘶鸣。
“东南!”金哲眼神锐利如刀,
“王师傅,带上他!路上处理伤口!追!”
王师傅看着一片狼藉的铺子,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
地上的李承德掏出一张银行卡摔到地上,才说道:“王师傅,你放心。这些损失我都会赔偿,你说个数。”
王建国一听李承德要赔偿自己。
脸上的怒容沉淀成一种市侩的狠厉。
他深呼口气弯腰一把抄起银行卡塞进口袋,
又从废墟里扒拉出他那把巨大的缝尸剪,
“锵”地一声别回腰间:
“行!我就收八十万,这活买你仇人的命!够本!”
“好,我出的起。现在卡里有10万就当作定金。时候,剩下的我在结给你。”
王建国一听李承德爽快的答应了,
他便完毫不客气地又一把将虚弱无骨的李承德扛起,像扛一袋沉重的货物。
然后四人迅速冲出铺子,钻进车里。
王师傅猛踩油门,破旧的面包车发出一声怒吼,
向着蜈蚣指引的东南方疾驰而去。
车厢内气氛还是那么凝重,
李承德坐在被后座,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他干裂的嘴唇忽然极其轻微地嚅动了一下,
一丝低哑破碎的声音,几乎被引擎声淹没:
“…我怎么会杀的…还是我的…孩子啊,竟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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