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溪畔暗影露端倪，鼎内奇光引猜疑
繁星阁二楼的见闻让林凡心中警钟长鸣，但越是如此，他表面越是沉静。每日里，他除了雷打不动地运转《星辰引气法》和《龟虽寿术》——后者让他面色始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病气”——便是前往任务堂，接取那些最不起眼、最耗费时间的文书类或巡逻类任务，完美扮演着一个因“神识受损”而无法承担高难度任务、只能靠水磨工夫积累贡献点的落魄弟子。
这一日，他接取了一个为期五天的“协助勘测外围防御阵法节点能量稳定性”的任务。任务内容枯燥，需要沿着星枢院外围特定的路线，用发放的“测灵盘”记录数十个阵法节点的能量读数。报酬不高，但胜在安全，且能名正言顺地在院墙外围活动。
【内心oS：正好可以借机观察一下沉星溪上游，以及院墙周边是否有其他异常。动静结合，才不会引人怀疑。】
他拿着测灵盘，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杂役弟子，沿着指定的路线慢悠悠地走着，每到一处节点，便装模作样地记录一番，动作甚至刻意显得有几分笨拙和生疏。
当他巡逻到靠近沉星溪上游、一处较为偏僻的院墙拐角时，测灵盘上的读数忽然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正常的波动。这波动并非来自防御阵法本身，而是源自墙外的某个方向。
林凡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慢吞吞地记录着节点的“正常”数据。同时，他将神识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透过院墙的防御间隙，向外延伸。
墙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更远处便是沉星溪蜿蜒的河道。在他的神识感知中，荒地某处的地底，隐隐残留着一股与沉星溪边那些黑色碎石同源，但更加凝练、更加隐蔽的“蚀”之力气息。这气息被一层薄薄的土石和某种拙劣的隐匿手法掩盖着，若非他神识特殊且早有准备，几乎无法察觉。
【内心oS：地底埋藏？不是随意丢弃！果然有人故意为之！是在进行某种秘密实验，还是在偷偷处理污染物？这手法……略显粗糙，不像是星宫官方的风格。】
他没有打草惊蛇，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向那个方向多停留一秒。记录完节点数据后，他便如同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任务，慢悠悠地走向下一个地点，心中却已将那处位置的坐标牢牢记住。
五天任务期满，林凡提交了毫无异常的勘测报告，拿到了微薄的报酬。关于地底的发现，他选择了暂时沉默。
【内心oS：情况不明，贸然上报，很可能引火烧身。先记下，暗中观察，看看是否有后续。或者……能否利用这个机会？】
就在林凡于无声处捕捉到危险蛛丝马迹的同时，炼制堂里，正在接受惩罚、负责清洗公共法器的秦璇和墨辰，却意外地捣鼓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清洗那尊巨大的熔炉预热鼎是项苦差事。鼎内凝结着多年积累的、混合了各种金属氧化物和杂质的顽固污垢，需要用特制的碱性灵液配合钢丝刷费力擦洗。
秦璇负责鼎内下半部分，她一边嘟囔着“这比扫地还累”，一边奋力刷洗。或许是用力过猛，或许是那灵液与鼎内某种残留的、未被完全清除的“粉红玉佩”能量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当她刷到鼎内壁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时，刷头碰触到一块异常光滑坚硬的“污垢”，那“污垢”突然亮起了微弱的、七彩流转的奇异光泽！
“咦？”秦璇好奇地停下动作，用手摸了摸那块发光的区域，触手温润，完全不像是污垢。“墨师弟！快来看！这鼎里长宝石了？”
墨辰闻声探头进来，看到那流转的七彩光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拿出一个放大镜般的检测法器，对着那块区域仔细探查起来。
“这不是宝石……”墨辰的声音带着惊讶，“这……这像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虹彩玉髓’的结晶体！通常只在地火灵脉与多种稀有金属矿脉交汇处，经过数千年才能形成一点点！这东西是极好的稳定剂和能量增幅介质，怎么会凝结在这鼎里面？”
两人也顾不上清洗了，围着那块“虹彩玉髓”研究起来。墨辰尝试着用刻刀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点粉末，融入他随身携带的一小块基础聚灵阵盘中。
阵盘激活的瞬间，原本只是稳定聚集微弱灵气的光晕，陡然变得凝实了数倍，而且光芒中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和谐的七彩晕染，与之前秦璇那刺眼的粉红完全不同，显得瑰丽而神秘！
“效果提升了三成以上！能量稳定性也大幅增加！”墨辰激动得声音都变了，“秦师姐！我们好像……发现宝贝了！”
秦璇也瞪大了眼睛：“哇！这东西这么厉害？那是不是说，我们立功了？可以不用洗鼎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听到动静的周执事阴沉着脸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被两人弄开一小块的鼎壁和那显眼的七彩光泽，又听了墨辰结结巴巴的解释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虹彩玉髓？”周执事冷哼一声，“你们知道这预热鼎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吗？是‘沉火黑金’！根本不可能自然凝结出玉髓！这东西……更像是某种高浓度能量长期侵蚀、异变后的残留物！说！是不是你们之前瞎搞那些发光粉末，有什么奇怪的成分残留在鼎里，日久年深变异出来的？！”
秦璇&墨辰：“！！！”
【内心oS（秦璇慌乱地传来）：林师兄！完了完了！周执事说那漂亮石头是我们以前搞出来的垃圾变的！我们是不是又要被罚扫茅厕了？！】
林凡接收到这信息，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内心oS：能量侵蚀异变？这倒是一种可能性。如果真是他们之前那些‘实验’的残留物异变而成，那这两个家伙的‘破坏力’还真是……潜力无穷。不过，虹彩玉髓……如果能量性质稳定，确实是好东西。只是，来历恐怕解释不清了。】
最终，周执事勒令两人立刻停止一切“研究”，将那处鼎壁恢复原状（用其他材料填补），并严厉警告他们不得外传。至于那点已经刮下来的玉髓粉末，则被周执事以“研究取样”的名义没收了。清洗法器的惩罚照旧，并且延长了半个月。
秦璇和墨辰垂头丧气，感觉自己与“立功”擦肩而过，反而背上了一口可能存在的“陈年黑锅”。
林凡得知后续，也只能暗自摇头。秦璇那边总是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掀起波澜，相比之下，他自己在院墙外发现的潜在危险，反而显得“正常”了许多。
他坐在小院中，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向沉星溪上游的方向。地底埋藏的“蚀”之力污染物，如同一个隐形的脓疮，而秦璇他们在鼎内发现的诡异玉髓，似乎也暗示着星枢院内能量环境的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内心oS：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了。或许，是时候‘冒险’再去接一个星轨推演室的数据包任务了？毕竟，‘带病’坚持研究，也是符合我‘书呆子’人设的嘛……】
夜色中，林凡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苟道并非一味退缩，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主动出击，攫取资源，才是长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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