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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北京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陈默站在南锣鼓巷一家老字号早餐店前，手里提着两杯豆汁和一套焦圈。这个他三十年人生中从未踏足的地方，因为苏小暖随口一句玩笑，成了他今日的第一站。
“还真买到了？”苏小暖看到他手中的塑料袋，惊讶地睁大眼睛。
陈默将早餐递给她：“你说要挑战我的品味。”
车驶向公司，豆汁的特殊气味在车内弥漫。苏小暖小口尝着，被那酸涩的味道激得皱起鼻子：“其实我也不太喝得惯这个。”
“那为什么要买？”陈默不解。
“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去买。”苏小暖笑着放下豆汁，“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冒险精神，陈总监。”
陈默目视前方，嘴角微扬：“你对我的想象似乎很有限。”
这句话让苏小暖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应，陈默已经转移了话题：“魏子清今天一早约我谈话，说是有‘重要事项’商讨。”
“他察觉了吗？”
“不确定。但测试版本的追踪代码显示，他昨晚尝试解密文件直到凌晨三点。”陈默平稳地转动方向盘，“是时候摊牌了。”
公司地库，两人刚下车，就看见魏子清站在电梯口，眼下带着明显的黑晕，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
“陈总监，苏设计师，早。”他热情地打招呼，目光在苏小暖手中的豆汁袋上停留一瞬，“这么传统的早餐？”
“偶尔换换口味。”苏小暖微笑回应，“听说魏总监昨晚工作到很晚？”
魏子清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项目紧急，没办法。陈总监，方便现在谈一下吗？”
陈默点头，对苏小暖道：“设计部晨会别忘了。”
明白这是支开她的信号，苏小暖会意地点头离开。
总裁办公室里，林薇已经在座。魏子清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陈总监，我长话短说。”他开门见山，“技术部监控显示，昨晚有人以我的权限访问了测试服务器，这显然是栽赃。”
陈默从容落座：“为什么认为是栽赃？”
“因为我昨晚根本不在公司。”魏子清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我在参加行业晚宴，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林薇轻轻敲击桌面：“陈总监，这是怎么回事？”
陈默从公文包中取出平板：“有趣的是，系统日志显示的不只是简单的权限访问，还有解密尝试和代码复制操作。而这些操作...”他调出另一组数据，“与之前数据危机中的攻击模式高度相似。”
魏子清脸色微变：“你这是暗示我与之前的数据泄露有关？”
“我只是展示事实。”陈默平静地说，“至于解释，应该是魏总监的工作。”
林薇接过平板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子清，这些操作确实来自你的账户。”
“我的账户一定被入侵了！”魏子清提高音量，“陈总监，作为技术负责人，你应该很清楚系统安全存在漏洞。”
“系统安全确实需要持续改进。”陈默点头，“所以我在测试版本中嵌入了一个特殊的追踪程序，它可以记录操作者的行为习惯——比如按键频率、鼠标移动模式等生物特征。”
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陈默调出最后一份报告：“数据显示，昨晚的操作者与魏总监的习惯匹配度高达94%。考虑到每个人使用电脑的独特方式，这个匹配度相当有说服力。”
魏子清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
林薇深吸一口气：“陈总监，这些证据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我需要确保证据充分。”陈默的目光转向魏子清，“而且我想给魏总监一个解释的机会。”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林薇接听后，表情更加凝重：“董事会要求我们立即上去汇报数据安全的最新进展。”
陈默与魏子清对视一眼，明白这场对决已经升级。
董事会会议室里，五位董事正襟危坐。王总——昨天赞赏苏小暖设计的那位高管——主持了会议。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称公司内部有人故意制造数据漏洞。”王总开门见山，“陈总监，作为技术负责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陈默将刚才展示给林薇的证据再次呈现给董事会。随着他的讲解，董事们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魏总监，你有什么解释？”王总转向魏子清。
魏子清已经恢复了镇定：“各位董事，我必须指出，陈总监提供的所谓‘生物特征’证据在法律上并不可靠。更重要的是...”他故意停顿，环视全场，“陈总监与苏设计师的非正常工作关系，可能影响了他的判断。”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陈默身上。
“什么非正常工作关系？”王总问。
魏子清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陈总监与苏设计师正在秘密交往，而苏设计师的项目正好受益于陈总监的技术支持。这其中的利益冲突，不言而喻。”
陈默面色不变：“魏总监有何证据？”
“我有人证，可以证明你们频繁私下会面，而且陈总监对苏设计师的特殊照顾已经引起部门内部不满。”魏子清自信满满，“更重要的是，昨晚苏设计师也参与了测试版本的准备工作，她完全有可能冒充我的权限进行操作。”
会议室门被轻轻敲响，苏小暖站在门口：“抱歉打扰，王总。听说会议涉及我的项目，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参与讨论。”
王总点头示意她进来。
苏小暖走到会议桌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关于魏总监的指控，我有几点需要澄清。”
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首先，这是昨晚设计部的监控记录，显示我七点离开公司，之后再未返回。而魏总监所说的操作发生在晚上十一点。”
接着，她打开另一份文件：“其次，关于陈总监对我的‘特殊照顾’，这是技术部对所有重点项目的支持记录。相比其他项目，我获得的资源分配实际上低于平均水平。”
魏子清冷笑：“这些数据可以轻易篡改。”
“那么这些呢？”苏小暖调出最后一份文件——那是魏子清与一家竞争公司的邮件往来，内容涉及数据泄露的具体方案和报酬。
会议室一片哗然。
“这...这是伪造的！”魏子清猛地站起，脸色惨白。
苏小暖平静地看着他：“邮件服务器日志显示，这些邮件确实来自你的账户。需要我展示更详细的技术分析吗？”
陈默适时接话：“我们还可以提供魏总监海外账户的资金往来记录，与邮件中约定的付款时间完全吻合。”
魏子清颓然坐下，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王总面色铁青：“魏总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十分钟后，魏子清在保安陪同下离开了公司。会议室内，王总对陈默和苏小暖点头致意：“感谢二位维护了公司利益。特别是苏设计师，你的专业能力和勇气令人印象深刻。”
林薇全程沉默，此刻才轻声开口：“我也要感谢二位。作为魏子清的直属上司，我没能及时发现他的问题，有失察之责。”
王总摆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林总监，后续的架构重组工作由你负责，陈总监协助。”
离开会议室，苏小暖长舒一口气。陈默走在她身边，轻声问：“那些邮件，你是怎么拿到的？”
苏小暖狡黠一笑：“你教我的，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只不过在他的电脑里也埋了个小程序。”
陈默罕见地笑出声：“我应该为这种违规行为批评你。”
“但你不会。”苏小暖自信地说，“因为结果是正义的。”
回到技术部，同事们纷纷前来祝贺。显然，公司内部的传言已经满天飞。
午休时分，苏小暖在天台找到独自一人的陈默。他靠在栏杆上，望着远方，表情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她走到他身边。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许久才轻声说：“合同还剩两周。”
苏小暖的心微微一沉：“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你觉得...”陈默转头看她，目光深邃，“我们需要续约吗？”
远处，城市的喧嚣模糊成一片背景音。苏小暖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其中闪烁的情感。
“陈默，我...”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来自林薇的消息：“小暖，请来我办公室一趟。有要事相商。”
苏小暖抬头，与陈默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魏子清刚刚被辞退，林薇此刻找她，是福是祸？
“一起去？”陈默问。
苏小暖摇头：“这次让我自己来。”
她转身走向天台门，心中明白，一场风波平息，另一场可能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感到恐惧或不安。
因为她知道，无论前方是什么，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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