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坐着皇鉴丞和盛焰,三人似乎在聊什么,纪煜偶尔扯出一抹笑,但眼底依旧冷淡。
钱昕昕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过去。
然而,她刚走近两步,纪煜便似有所觉般侧头,目光直直地撞上她。他眉头一皱,放下酒杯,语气不耐:“怎么又是你?”
皇鉴丞和盛焰同时回头,皇鉴丞吹了个口哨:“哟,钱总,追到这儿来了?”
钱昕昕镇定自若,微微一笑:“巧合而已,我也常来这里。”
纪煜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他仰头喝完杯中酒,起身就要走。
钱昕昕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他:“纪先生,既然遇到了,不如玩一局?”
纪煜垂眸看她,眼神冷淡:“玩什么?”
“台球,或者棋,随你选。”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台球?纪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钱总穿成这样是来打台球的?
钱昕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职业套装——深灰色西装裙搭配珍珠纽扣衬衫,确实与俱乐部慵懒的氛围格格不入。她从容地解开西装扣子,随手将外套搭在吧椅上:现在可以了。
台球厅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烟草与皮革混合的气息。纪煜倚在球桌边,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着一根球杆,目光却落在钱昕昕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她解开西装外套后,内搭的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纪煜转向钱昕昕,眼神冷得像冰:钱总,我建议你把精力放在挽救钱氏上,而不是...
一局定胜负。钱昕昕打断他,从吧台抽了根巧粉慢慢擦拭台球杆,我赢了,你给我十分钟。你赢了,我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盛焰一声,皇鉴丞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纪煜盯着她熟练抹巧粉的动作,眯起眼睛:你认真的?
钱昕昕没说话,只是走到台球桌旁,俯身开球。白球撞击三角框的瞬间,十五颗彩球如烟花般炸开,三颗接连入袋。
斯诺克规则,我的局。她直起身,唇角微扬。
纪煜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有意思。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俱乐部其他客人都围了过来。钱昕昕的每一次出杆都精准得像机器计算过,而纪煜的防守则刁钻得令人窒息。比分咬得很紧,最后一颗黑球时,台面局势已经复杂得像盘死棋。
认输吧。纪煜俯身瞄准,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慵懒,这角度你打不进。
钱昕昕没理会他的挑衅,手指轻轻摩挲球杆。她突然转向纪煜:听说你下周要和池行寂跑耐力赛?
纪煜手一抖,白球偏离预定轨道半寸:你调查我?
只是好奇。钱昕昕抓住他分神的瞬间,一杆击出。黑球划出诡异弧线,绕过三个障碍球,稳稳落入底袋。
周围爆发出掌声。皇鉴丞目瞪口呆:卧槽,这他妈是职业选手水平吧?
钱昕昕放下球杆,看向脸色阴沉的纪煜:十分钟,纪先生。
纪煜把球杆重重扔在桌上,转身走向VIp区。钱昕昕快步跟上,在侍者引领下进入一间私密性极好的雪茄室。
你最好有正事要说。纪煜陷进真皮沙发,长腿交叠,别再拿那些假惺惺的合作方案糊弄我。
钱昕昕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钱氏在东南亚的港口经营权,作价十二亿。纪氏物流只需要预付三亿,就能获得五年独家使用权。
纪煜看都没看文件:我说过,这事找我哥。
纪澜要的是吞并,不是合作。钱昕昕直视他的眼睛,他已经在接触钱氏的股东,准备等钱氏破产后以低价收购港口。但如果你介入,情况就不一样了。
纪煜终于拿起文件翻了翻:凭什么我要帮你?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钱昕昕倾身向前,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去,纪澜这两年吞并了多少纪氏旗下产业,你比我清楚。如果让他拿到钱氏的港口,你手上的物流股份还剩多少话语权?
纪煜的眼神骤然锐利。钱昕昕知道她戳中了要害——纪祖父留给纪煜的物流股份,正是纪澜一直想收入囊中的肥肉。
三亿对纪氏风投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乘胜追击,但对钱氏而言,是起死回生的氧气。
纪煜突然笑了,那笑容危险又迷人:钱昕昕,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他合上文件,但你还是漏算了一点——我根本不在乎什么股份话语权。
钱昕昕呼吸一滞。
赛车才是我的人生。纪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至于纪氏那些破事,爱谁谁。
雪茄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钱昕昕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纪煜的拒绝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我以为至少你会考虑利弊。她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
纪煜俯身撑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两人距离骤然缩短:那你算错人了。他呼吸间的威士忌气息扑在她唇边,我做事只凭兴趣。
——
还是一愁不展的结局。
钱昕昕坐在钱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钱氏的股价再次跌停,董事会的不满已经压不住了。
林薇推门而入,神色凝重:“钱总,纪澜刚刚派人送来了一份收购意向书。”
钱昕昕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冷笑一声:“价格压得这么低,他是觉得钱氏已经走投无路了吗?”
林薇欲言又止:“董事会那边……已经开始有人动摇,他们觉得与其破产清算,不如接受纪氏的收购。”
钱昕昕合上文件,眼神冷冽:“告诉他们,再给我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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