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艳艳望着眼前的壁画,发出慨叹:“这画上的人是谁啊?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色彩妍丽的壁画上,美人面孔灿若骄阳。
馨儿抬眼望去却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和刺目的红。
手心触碰到壁画的一瞬间,门开始缓缓转动。
“我要紫檀木拨床、鲛纱帐、云锦软枕还要菱花铜镜,镜面要打磨得光亮可鉴,镜框要用紫檀木,外面还要镶嵌东珠。东珠要每颗都一样大。还有屏风要用沉香木的,这样我房间就不用熏香了,屏风要用和田玉点缀,不然太单调了……”
曾经说过的话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却在看到眼前的布置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室内陈设光洁如新,只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沈艳艳好奇进去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准备离开时却瞧见楠木书桌上刻了两排小字。
“珠联璧合,默契无间。”沈艳艳念出声。
馨儿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多少年了,究竟过去多少年了。
这是她多少年前说过的话,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走吧。”她神色平淡,语气波澜不惊。
沈艳艳走了出来,问道:“我们现在怎么走?”
馨儿环视了眼四周,答道:“原路返回吧,她不在这里。老大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人了。”
“你怎么知道?”沈艳艳不解。
“因为我感觉得到。”
她说出这句话时,沈艳艳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震惊,语气里满是怀疑:“真的假的?”
馨儿朝她笑了下,玩笑道:“当然是假的了。”
见人一副狐疑地样子,她随即正色道:“真的,我真的能感觉到。”
沈艳艳心里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还是老实的跟着人离开了这里。
离开时沈艳艳又回头看了眼,“啧啧”称叹道:“那里面的东西肯定很值钱,要是能拿一两件出去就好了。”
馨儿没有回头,只是笑道:“行啊,我保证不告诉老大。”
沈艳艳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又叹气道:“还是算了,真拿了肯定藏不住。”
“梳妆台的抽屉里应该有把象牙梳,你可以藏在口袋里带出去。”馨儿一脸认真地对她说。
沈艳艳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你刚才都没进去看。”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喜欢的话就带走吧,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沈艳艳心里挣扎了会儿,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叹了口气道:“算了,让某些人发现了又要抓住不放了。”
馨儿笑着看向她,打趣道:“珠联璧合,默契无间。还是用在你跟吴敌身上比较合适。”
沈艳艳即刻大声反驳道:“谁跟他珠联璧合了。”这么说着脸上却蔓上一层绯红。
馨儿没再打趣她,只笑着向前走去。
过往的一切连同那间只存在于她口中的新房一并被深埋地底。
她没有回过一次头。
不肯罢休的也从来不是她。
沉寂许久的铃声又开始响起来,有些人终于还是要再次遇到。
沈艳艳在黑暗里听到这响个不停的铃声,问道:“怎么一直响?”
“可能因为兴奋吧。”
沈艳艳:“?”
铃铛兴不兴奋不知道,但此时另外一个人确实是很兴奋。
李松铭确实很兴奋,因为他惊奇地发现被自己骂了十几年庸才的人在今天忽然开窍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与此同时他心里对自家师兄的膜拜更上一层楼。果然师兄还是师兄,说什么随便选的徒弟,果然是在隐藏实力。
“师兄不愧是师兄。”李松铭发自内心地有感而发道。
元一道长:-_-|| (其实只是单纯因为看着顺眼才选的。)
于恬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匪夷所思,看着面前这个恍若脱胎换骨的人,她表情复杂地问道:“你怎么…”
她搜肠刮肚想找个委婉点的词,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倒是面前的人朝她微微一笑,接道:“忽然不废物了?”
于恬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说你怎么突然变的不一样了?”
江竹看着她反问道:“有吗?”
“有啊。”于恬认真回答道。
“只是画一张回溯符而已。”他神色淡淡,语气毫无波澜。
李松铭拍了拍他的肩,眼中满是欣赏:“不错,这才是师兄的徒弟。之前榆眠教你画了那么多遍你还是一次都没有画出来过,今天竟然能以血凭空画出,真是让师叔我刮目相看。”
在场众人刚才不止目睹了画符的过程,更亲眼见证了凶手杀人抛尸的全过程。
刚才因为李松铭执意要跟章景宗分开走,两人之间发生冲突,李松铭这个急脾气被对方气的跳脚,直接骂他是个杀人犯。
章景宗骂他血口喷人,李松铭气急眼立时就要用回溯符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对方见此情形突然动起手来。
现场一片混乱之际,黄方回和吴敌两个人才堪堪按住了李松铭。陆青野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转头朝站在一旁的江竹扬了扬下巴,“你会画吗?画一个给他瞧瞧。”
梁涵在旁听得皱眉,拉了下人的手,示意对方适可而止。
陆青野心情不好就爱嘴贱,此时被人提醒更是变本加厉道:“怎么了?不会?”
梁涵忍无可忍道:“你够了啊。你心里有气别朝别人撒。”
陆青野火气还没消,听她这么说被气的差点儿又要吵起来。
江竹听到他的话脸上却没表现出丁点情绪,只是一脸无辜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人。
一反常态道:“我试试吧。”
陆青野挑了下眉,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空白符纸,以血画出回溯符。符纸点燃的瞬间,李松铭比在场的章景宗还惊讶。
画面里清晰地呈现出两人爆发争吵时的场景和对话。以及后来章景宗又是如何因情绪上头而失手将杀人的全过程。
原来,章景宗私下一直借着职务之便向人非法收售文物谋取巨额利益。在一次打电话时无意间被其学生方允听到。他本想劝说其加入自己,但却遭到拒绝。后又因为在探墓时想要私取文物,在遭到方允扬言要揭发的威胁时,而失手致将其误杀。
后又因害怕东窗事发便将其拖到了主墓室里,想要将其伪装成意外从而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章景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冲上前想要将其挥散。
画面消失了,声音却还在。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以公谋私!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国家最宝贵的文化遗产!你怎么能把它当成牟利的资本!”
“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握在谁手里的就是谁的?你喊我一声老师,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我让你跟着我来是因为我看重你,可你呢?我教给你这么多你却要让我身败名裂!”
争吵声还历历在耳,可一切却早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一切已经成定局,发生过的事不会因为没人看到便可以假装没发生过。
章景宗仍旧不死心地狡辩道:“这不是真的!是你们,你们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这根本不可能!”
李松铭冷声道:“自欺欺人是最愚蠢的。”
话音刚落,红色的火焰沿着墙壁两侧一路燃起,原本幽暗的墓室一瞬间亮了起来。
有铃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来了。”他喃喃出声,垂在身侧的手指止不住的痉挛,漆黑瞳孔里有红色的火苗在摇曳。
沈艳艳先声夺人道:“怎么这么多人?”
吴敌见她从墓道另一端走了过来,上前问道:“没发生什么事吧?”
沈艳艳心大道:“能有什么事?这里连个鬼都没有。”
馨儿径直走到梁涵身旁,温声问道:“没受伤吧?”
她摇了摇头,赶忙否定道:“没有没有,你不用担心。”
陆青野转头看她,垂眼时瞧见被他攥紧的手腕,松手时,只看到手腕处的一片通红。
两人的目光在他松手时对上。
他沉默地看了她会儿,出声问道:“疼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喜欢。”
疼也喜欢。
陆青野眼神一瞬间变了。一言不发地牵起她的手轻声说:“下次别这样了。”
“你不生气了?”她问。
陆青野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说了句:“你做梦呢。”
“……”
江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馨儿身上,李松铭不悦地咳嗽了两声,看在对方有长进的份儿上没像以往一样开口训斥。可对方却显然未能领会其深意,仍旧不知收敛。
李松铭不争气地瞪了人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人到齐了吧,那我炸了。”
沈艳艳惊骇道:“什么?!”
黄方回犹豫着问道:“你有把握吗?”
“当然。”他自信道。
刚掏出符纸,一旁有人叫道:“师叔。”
“怎么了?”他不耐烦道。
符咒在他手中忽然自燃,蓝色的火焰顷刻便将其烧成灰烬。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江竹缓缓走上前,掠过众人,停在熟悉的人面前。
“师妹。”
“你我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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