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一起。”张辉没多想,点头答应。
一行人来到街上,每走到一家摊位前,张辉等人就摘下帽子,伸到摊主面前,对方立刻会意地往里扔些钞票。
收完一家,张辉便继续向前,到下一家重复同样的动作。
到了一家字花档时,正准备收钱,一个混混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阿Sir,这家档口是我开的,我跟大灰熊是一伙的,以后这钱就不用交了吧。”
张辉皱了眉:“我们可没听说过这种规矩。”
混混继续说道:“阿Sir,给点面子嘛,以后我会配合你们的。”
混混摆出一副痞样,明显是冲着闹事来的,压根儿就没打算交这笔规费。可能是仗着有大灰熊撑腰,觉得自己能横着走。
张辉刚想开口,一直沉默的苏天汉突然一脚踹翻了那混混。
“啊!”
混混摔在地上,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紧接着,苏天汉又猛踢了几脚,随后从旁边摊位抄起一把砍甘蔗的刀,毫不犹豫地挥刀劈下。
混混反应快,勉强躲了一下,刀锋重重劈在地上,而不是他脑袋上。
即便如此,混混也吓得屎尿齐流,恶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苏天汉,动起手来竟然如此狠辣,完全是冲着要命去的。几个警察也看傻了眼,心里对他的印象瞬间改观。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一句话不说,直接动手,招招致命,差点就要了对方性命。这完全不是他们印象中的苏天汉。
原本对苏天汉不以为意的警员,现在也都变了脸色,没人敢再轻视他。
苏天汉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混混冷冷开口:“这规费,你交还是不交?”
“交,我交!”混混吓得连忙答应。
苏天汉又说:“从今天起,你的字花档,交双倍规费。”
“什么?”混混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苏天汉拿着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三倍规费,以后我亲自来收。少一块钱,就从你身上割点什么下来。”
“交,我一定交,一分都不会少!”混混吓得连忙保证。
等到三倍规费交上来后,张辉竖起大拇指:“阿汉,你太厉害了!”
其他警员也都是满脸惊讶,对苏天汉刮目相看。
能这么快搞定一个死皮赖脸的混混,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苏天汉淡淡地说:“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不打,他听不懂话。”
“说得对,不打不行!”张辉连连点头,越发欣赏苏天汉。
字花档的规费顺利收上来后,大家继续巡逻。
只是经过这件事后,所有人的心态都变了,对苏天汉的态度也完全不同。
最感到不解的是雷洛。他总觉得苏天汉像换了一个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尤其是那干脆利落的手段,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休息时,雷洛忍不住找到苏天汉,开口问:“阿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问我收这笔钱,还是问我动手?”苏天汉从身上拿出那个装着规费的信封,笑着回应。
雷洛皱眉说:“我真的想不通,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天汉听了,淡淡一笑,回道:“我以前也像你一样,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警察更不该做这些事。”
“但我想了一整晚,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我们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不收一分钱的黑钱,你以为我们就能改变这个世界吗?根本不可能。我们根本没有那个力量,所谓的反抗,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
“如果真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先爬到足够高的位置。只有拥有了真正的权力,你才有资格去改变大环境。在这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先学会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然后用这些规则让自己变得更强。”
“所以,这钱我不但要收,而且要收得最多、最狠,这样才能最快爬到顶峰,才有资格制定新的规则。”
这些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雷洛心头,让他久久无言,思绪翻涌。
他心里明明觉得这不对,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仿佛一切认知都被彻底颠覆。
过了好一会儿,雷洛眼神忽然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先站到最高处。在这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话,我们必须不惜一切往上爬。”
说完,雷洛径直走到张辉面前,开口道:“辉哥,我的那份呢?”
张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拿出一个信封,说道:“你终于开窍了,早该这样!”
雷洛的变化让张辉意外,但也让他非常满意。
一旁的苏天汉也露出笑意。他对雷洛这位未来可能成为“五亿探长”的人,一直很看重。雷洛的能力和胆识都不俗,是个有脑子也有野心的人。
苏天汉早就打定主意,在雷洛尚未崛起之前,就要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将来好为自己所用。
毕竟,要想在乱世中成为真正的强者,身边没有几个得力干将,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有能力、有野心的人,才是最值得投资的对象。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雷洛说出这番话。如果雷洛听不懂,他也懒得浪费这些时间和精力。
这场小插曲过后,众人又重新开始闲聊。
一名警员望着对面的赌档,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这才中午,响尾蛇那边就已经热闹成这样了。听说昨晚有人在那里赢了一万多块,这可真是一夜暴富。”
“响尾蛇的赌场确实赚得盆满钵满,可你别光看那些赢钱的风光,那些输得连家都不认得的人,你又见过几个?那地方,狠起来连底裤都不给人留。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逼得家破人亡,老婆孩子都被拖走抵债。上个月还有个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跳了楼,三条命啊,响尾蛇眼皮都没眨一下,赌场照样开得热火朝天。”一人低声说道。
另一个声音接着说:“响尾蛇这人,烂得连骨头都发臭了。怎么就没人把他给做了?里面有那么多老百姓的血汗钱,抢出来分了都比让他糟蹋强。”
旁边人赶紧劝:“你可别乱说话,要是被他的人听见,你就等着被扔进海里喂鱼吧。这人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有人,手下还养着一群亡命徒。你要是敢动歪脑筋,怕是连皮都被剥掉一层。”
“我这不是嘴上说说嘛,我又不傻,真去惹他?”
两人闲扯的几句闲话,却在苏天汉心里掀起波澜。
这一天,他都在琢磨怎么多赚点钱。一个月拿一百多块的工资,远远不够。他想的是尽快凑够三千块,好升上军装警察,那才是真正的出路。
所以,响尾蛇的赌场成了他心里的目标。
这地方恶名远扬,坑了多少人倾家荡产,赌徒就算了,他们自己贪心,但赌场还逼人卖身、逼死人命,那已经不是生意人干的事了。
苏天汉心里已经盘算好,这一票要是成了,三千块根本不是问题。
虽然这赌场守卫森严,打手如云,背后还有靠山撑腰,连一般警察都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不是普通人,手底下有功夫,脑子也有算计。
富贵险中求,既然要快,那就得冒点险。这家赌场,就成了他下手的第一个目标。
当然,苏天汉不是莽夫。他不会贸然行动,得等打手最少的时候,准备也得做足。他一边继续正常巡逻,一边不动声色地打听赌场的情况,越了解,胜算就越高。
一天下来,没人看出他心里藏着什么,一切如常。
……
夜色笼罩城市,街头的灯一盏盏亮起。
而赌场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赌桌前挤满了人,不少人已经输红了眼,不肯离开,仿佛下一局就能翻本。
苏天汉站在门外,透过玻璃观察着赌场内部的动静。他很快发现,现在正是换班时间,门口守卫松懈,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没再犹豫,戴上黑色面罩,迈步走进赌场。
门口的守卫刚要开口盘问,苏天汉已经一记重拳击中对方腹部。那人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软倒在地。
苏天汉跨过倒下的人,步伐沉稳地走了进去。
赌场内部烟雾缭绕,人群围着赌桌,神情亢奋,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角落里,几个打手正围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拳脚相加。那男人蜷缩在地上,嘴里不断哀求。
站在一旁的响尾蛇咬了一口橙子,连皮嚼碎,然后将果皮狠狠砸在男人脸上,怒吼道:“敢抢我响尾蛇的钱,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男人捂着头哭喊:“不是我自愿赌的,是你们逼我的,那是我女儿的救命钱,求你还给我!”
响尾蛇冷笑一声,抬脚猛踹男人头部,骂道:“进了赌场,输钱还想拿回去?我是开赌场,还是开善堂?”
男人被打得几乎昏厥,响尾蛇却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命令手下动手。
这场混乱中,没人发现苏天汉已经悄然潜入。
苏天汉扫了一眼,看到响尾蛇把钱集中放在一个铁箱里,箱子已经快被钞票填满。他知道,那里面装的不只是钱,更是贪婪与罪恶。
确认了目标位置,苏天汉心中有了计划。
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响尾蛇终于注意到这个陌生身影。
他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地问:“你谁啊?大半夜戴个面具,想吓谁?”
苏天汉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按住响尾蛇的头,猛地砸向面前的实木桌。
“嘭!”
一声闷响,响尾蛇的额头撞在桌面上,木桌裂开一道缝,鲜血瞬间染红了桌面。
“你……你是谁派来的……”响尾蛇痛得大叫。
旁边的打手反应过来,朝他扑过来,可刚靠近就被一脚踢飞,撞翻了整张赌桌。
紧接着,苏天汉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刺进响尾蛇放在桌上的手。
刀刃穿透手掌,深深扎进木桌,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
“啊!”响尾蛇惨叫出声。
“啊啊!”
响尾蛇痛得大声惨叫,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被制住之后,苏天汉没有停留,径直冲进人群,和几个打手正面交手。
这几个打手虽然也都练过几年,但在苏天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一套八极拳打出去,干脆利落,像猛虎扑入羊群,没人能挡得住。
几个回合下来,打手们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围观的赌客们全都愣住了,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没人敢上前帮忙,只能远远躲开,生怕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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