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的轻松氛围刚起,急促的通报声便撞了进来:“首席!南面有贵客来投!拖家带口不说,还带来大批粮草、布匹,说要全捐给人民军,看样子是要长期定居!”
张远刚任命完徐庶,闻言一愣,身旁众人也面面相觑。不等细问,通报兵已补充道:“来人自称闵贡,现任中郎,爵位是都亭侯!”
“都亭侯?”孙轻失声惊呼,“竟是个侯爵!”
徐晃眉头微挑,看向张远的眼神满是讶异:“救回刘辩这张牌,威力竟大到这种地步?连侯爵都主动来投?”
众人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徐庶却神色平静,开口解释:“诸位有所不知,汉灵帝驾崩后的十常侍之乱,宦官张让挟持少帝刘辩与陈留王刘协逃至北芒山,正是闵贡随卢植追击至黄河岸边,逼得张让等人投河自尽。
之后他护送两位皇子,借着微光徒步南行,还向百姓借板车赶路,最终与公卿汇合助皇子脱险。
事后因救驾有功,才被晋升为郎中,封都亭侯。”
一番话毕,众人恍然大悟。
张远说道:“不知此人品行心性如何,咱们先见一见便知。”
一旁的李大目当即嚷嚷起来:“乖乖!竟是位侯爵爷来投!我虽眼瞎看不见模样,但也得去凑个热闹的!”
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簇拥着一同出迎。
堂前果然立着一道精瘦身影,身着洗得发白的旧朝官服,面容刚毅。
他见众人亲迎,神色愈发郑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张首席!在下闵贡,愿将全部家资尽数捐与人民军,只求首席成全一事——让我留在并州,侍奉陛下左右!”
“陛下”二字一出,众人心中了然:这是刘辩的死忠,压根不认董卓废帝之事。
张远心头微微一虚,下意识想起另一位汉朝死忠,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每次提及,总会被令狐娇吐槽“糊涂”“傻子”“搞笑”。
他连忙上前扶起闵贡:“我们人民军不兴跪拜之礼,快快起身。”
又补充道:“私人馈赠我们也不接受,你的私产终究是你的。
至于你的安排,不如先去见见你的‘陛下’,再在咱们这里四处看看。觉得合心意,便留下来;若不合适,咱们再另作商议。”
闵贡闻言,又要磕头谢恩,眼眶已然泛红:“多谢张首席!”
“我也跟着去看看吧。”徐庶适时开口,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张远点头应允,带着闵贡与徐庶直奔报社。此时报社内,两人正伏案校对文章——男的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正是刘辩;女的则一丝不苟、神情专注,便是唐姬。
闵贡远远望见刘辩的身影,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当场失态。直到被请入密室,他才再也按捺不住,失声大哭:“陛下!您受苦了!”
刘辩也红了眼眶,哽咽道:“闵卿,闵卿!你是又来救我了吗?”
话音刚落,他似是意识到不妥,无需唐姬提醒,便连忙补充:“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有吃有穿,并未受委屈。”
张远耸耸肩,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君臣三人。
以人民军如今的实力,他倒不担心这几人能翻起什么风浪。徐庶也紧随其后走出密室。
“你现在看到的,已经算好的了。”张远轻声道,“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绝食闹情绪呢。”
徐庶颔首:“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接受人人平等的理念,尤其是曾经身居高位者。”
“我有时也会想,有没有必要执着于改造人。”张远望着密室方向,“但看刘辩的变化,其实已经很大了,我有信心。”
“将曾经的天子,改造成新的人民,这本身就是人民军的意义所在。”徐庶语气平和,“只是此事急不得,得给他足够的时间。”
张远深以为然:“说得是,给他时间。”
不多时,刘辩、唐姬与闵贡三人走出密室,眼眶皆是通红。
三人一同向张远致谢,闵贡恳切道:“张首席,我愿留在报社工作,陪伴陛下左右,也为人民军尽一份力。”
“先别急着定下来,”张远笑道,“就当在这儿做客,慢慢适应。”随后又勉励了三人几句,便准备离开。
“首席请留步!”闵贡突然开口,神色凝重,“我来的路上收到消息,董卓已派人潜入你军与公孙瓒的边界,暗中制造事端,意图嫁祸给你们,挑起双方战火!”
张远脸色一变,连忙道:“多谢闵先生提醒!”
当即吩咐身旁随从,“立刻派人快马通知边界守军,加强戒备,切勿轻易中计;同时派人告知公孙瓒这边的情况,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安置好闵贡等人,张远与徐庶返回议事堂。
刚一进门,刘兰便起身迎上,语气满是敬佩:“徐庶同志,人民军能有你加入,真是我们的荣幸!”
赵云、徐晃、令狐娇、陈文等人也纷纷附和,看向徐庶的目光中满是认可。
张远拿起案上徐庶带来的书卷,正是那份“经济发展计划”。
开篇便肯定了人民军“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的奋斗目标,也赞许了“发展就是硬道理”的理念,可紧接着笔锋一转,直指核心问题:
“人民军经济空有‘计划’之名,实则杂乱无章、眉毛胡子一把抓;
空有‘革命’之名,却仍保留诸多旧制,未达真正革新;
空有‘为公’之名,公营农产、矿产占比极低,私产仍居主导;
空有‘法治’之名,却无规范制度可循,全凭经验行事……”
读到此处,张远只觉冷汗淋漓,后背已浸湿一片。
他猛地抬头看向徐庶,由衷拜服:“元直同志,你这一番剖析,可谓一针见血!”
他心中豁然明了:人民军的骨干可以内部培养,但徐庶这样洞察本质、直击要害的大才,终究是可遇而不可求。
徐庶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通透:“首席忘了?中平五年,我游历并州,还曾与你长谈数日。
我这些所思所想,可不是凭空而来,全是源于你的理念。”
他话锋一转,眼底带着笑意:“说起来,我人是今天才正式加入,但思想上,早就被人民军‘改造’透彻了。”
这话一出,张远猛地想起方才两人讨论改造刘辩的对话,当即抚掌大笑,心中豁然开朗:“徐庶同志此言妙哉!那我们便一起,用人民军的理念,改造这乱世!”
议事堂内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先前对徐庶的些许生疏感彻底消散,只剩下战友间的默契与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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