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刚走没多远,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数十名金氏修士已从金陵台涌下,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手持长剑,面色不善。金光善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阴沉着脸喝道:“刚才是哪个小逼崽子骂我?”
魏无羡把薛洋和孟瑶往身后一拉,仰着小脸瞪向金光善,叉着腰道:“薛洋让开,看我骂得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薛洋在他身后小声嘟囔:“就你这记性,真记起来的时候,怕是连你师姐都骂过,到时候得哭死。”
魏无羡没听清他的嘀咕,已经开骂:“金光善!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认,还好意思欺负小孩子!我看你这宗主的位置是坐腻了,迟早得被人掀下来!”
薛洋也跟着帮腔:“就是!克扣修士、欺压百姓,你兰陵金氏也就这点能耐了!有本事冲我们来,让围观的百姓都看看,你们金氏弟子是怎么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你敢杀了我吗?”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渐渐聚拢的百姓都能听见:“大家快来看啊!兰陵金氏宗主纵容弟子围堵孩童,就因为我们骂了他几句!这就是所谓的仙门正派吗?”
百姓们本就对金氏修士的跋扈敢怒不敢言,此刻见三个孩子被围,又听得薛洋喊冤,看向金光善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鄙夷。金光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又怕落人口实,只能死死盯着三个孩子,眼中满是怨毒。
孟瑶看着挡在身前的两人,眼眶微微发热,轻声道:“谢谢你,魏无羡,也谢谢你,薛洋。”
“孟瑶,你这话就见外了。”魏无羡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道,“好像我以前欺负过你似的,你前世可不这样客气。”
薛洋也挑眉:“瑶妹,你这谢字可就不对了。咱们三个,前世哪个不是被人说‘无恶不作’?谢来谢去的,多生分。”他话锋一转,忽然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孟瑶,“说起来,我一直想知道,你前世怎么那么矮?现在好好长,应该能长高吧?”
孟瑶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前世的身高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被人嘲笑了无数次,没想到薛洋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可此刻听着,竟没有半分恶意,反倒像是朋友间的随口闲聊。
“或许吧。”他轻声道。
高台上的金光善见他们旁若无人地闲聊,根本不把金氏修士放在眼里,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冷声道:“拿下!带回金陵台好好审问!”
金氏修士们得了命令,立刻持剑上前。魏无羡和薛洋虽不怕,却也知道硬拼讨不到好,正想喊人,忽然听得一声清越的哨声从远处传来。
“谁敢动我的崽?”
朱厌的声音带着戏谑,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红影已落在三个孩子身前,正是朱厌。离仑随后而至,站在他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金氏修士,却让他们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是你?”金光善认出了朱厌和离仑,脸色更加难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管我兰陵金氏的事?”
“你的事我懒得管。”朱厌拍了拍薛洋和魏无羡的头,又看了眼孟瑶,“但我的人,你动不得。”
他周身灵气微微一散,上古凶兽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金氏修士们只觉胸口发闷,长剑都快握不住,哪里还敢上前。
“我们走。”朱厌懒得与他废话,牵着三个孩子,与离仑一起转身就走。
金光善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下令阻拦——他看得出来,这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
百姓们见危机解除,纷纷让出一条路,看向朱厌几人的眼神满是敬畏。
走远后,魏无羡才拍着胸口道:“师公,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骂到他自闭了!”
朱厌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他看向孟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金陵台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孟瑶看着朱厌和离仑温和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薛洋和魏无羡,点了点头,眼中第一次有了几分安稳。
夕阳下,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被遗忘的过往,或许也终将在某一天,重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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