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看着院里两个孩子言笑晏晏的模样，转头对离仑笑道：“你看他们，前一刻还吓得哭鼻子，这会儿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转眼就忘。”他顿了顿，故意凑近离仑，语气带着几分狡黠，“其实啊，我们俩也算小孩子，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需要人疼的小家伙。”
离仑闻言，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胡说。我们都三万多岁了，活的岁月比这楼里所有人加起来都长，哪还能算小孩子？”他看着朱厌故作委屈的神情，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偶尔任性一下，倒也不算过分。”
“还是阿离懂我。”朱厌立刻眉开眼笑，顺势往他身边凑了凑，“那是不是说，我撒娇也没关系？”
“适可而止。”离仑板起脸，眼底却藏着笑意，“别总仗着活的久，就拿‘孩子气’当借口。真要论起来，安世他们那才叫真正的小孩子，心思纯澈，不藏隔夜仇。我们这点年纪，早该看透世事了。”
朱厌耸耸肩，目光又落回叶安世和小修士身上。两个孩子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什么，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心里住着个小孩子，也不是坏事。”他轻声道，“至少不会活得那么累。”
离仑沉默片刻，算是默认了他的话。是啊，活了三万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看透了江湖纷争，能保留一点“孩子气”的纯粹，或许才是难得的福气。
这时，百里东君走了过来，听见他们的对话，笑道：“你们俩加起来快七万岁了，还在讨论是不是小孩子，传出去怕是要让江湖人笑掉大牙。”
“要你管。”朱厌白了他一眼，“我们乐意。”
百里东君也不与他计较，只是笑着摇头：“论剑大会明日就开始了，你们还是多想想正事吧。”
“放心，忘不了。”朱厌挑眉，“倒是你，别到时候输给我，哭鼻子像个小孩子。”
“拭目以待。”百里东君扬了扬下巴，转身走开了。
离仑看着两人又开始较劲，轻轻叹了口气：“你啊，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话？”
“跟他好好说话？”朱厌哼了一声，“等他论剑台上输给我，我再跟他好好说。”
离仑没再理他，只是望着院里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或许，正是这些偶尔的拌嘴、无伤大雅的较劲，才让漫长的岁月不至于太过乏味。三万多岁又如何？只要心里还有热乎气，还有在意的人，偶尔“孩子气”一下，又有何妨？
叶安世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起头朝这边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朱厌和离仑也朝他挥了挥手，眼底的温柔，像这春日的阳光，暖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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