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将一条鎏金软剑腰带系在叶安世腰间,冰凉的金属贴着腰线,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支撑力。软剑收在腰带夹层里,只露出一点月牙形的剑柄,随着叶安世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剑软中带韧,适合初学,你试试。”柳月握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摆出起势的姿势,“剑尖要沉,别往上挑,力气用在手腕上。”
叶安世跟着比划,剑尖却总忍不住发颤。练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收剑抹了把汗,看着柳月流畅地演示完一套剑法,忍不住道:“柳师叔的剑法好轻盈,和顾师叔的完全不一样。”
柳月收剑回鞘,挑眉问:“哦?怎么个不一样?”
“顾师叔的剑很快,带着股凌厉劲儿,像是劈开风浪的船桨,每一招都透着股狠劲。”叶安世回忆着,眉眼间闪过对顾剑门的敬佩,“可柳师叔你出剑,更像……像水流绕石,看着柔,却能慢慢磨透硬东西。”
“你倒是看得明白。”柳月笑了,指尖轻点他的眉心,“你顾师叔是老三,入门最早,师父教他时总说‘剑者,锋也’,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锐气。”他顿了顿,望向远处的竹林,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我排行老四,性子跳脱,师父便教我‘剑者,巧也’,让我学着以柔克刚。至于你墨师叔,他是老五,最是沉稳,师父说他的剑该是‘剑者,稳也’,如磐石立世,不动如山。”
叶安世听得入神,追问:“那洛师叔呢?洛师叔是老六,他的剑又是什么样的?”
提到洛轩,柳月的笑意柔和了些:“你洛师叔性子温厚,却藏着股韧劲。师父说他的剑是‘剑者,仁也’,看似温和,却总能在最关键时护住想护的人。我们师兄弟四人,虽同出一门,剑法路数却大不相同,全凭各自心性悟出来的。”
墨晓黑不知何时站在廊下,闻言补充道:“剑路不同,心意相通便好。你顾师叔的锐,柳月的巧,洛轩的仁,说到底,都是为了‘守’。”
“守?”叶安世不解。
“守想守的人,护该护的事。”墨晓黑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就像你练剑,不是为了伤人,是为了有能力护住自己,护住身边的人。”
叶安世低头看着腰间的软剑,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剑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柳月拍了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先把基础练扎实。来,再试一遍刚才的‘流风式’,记住,腰要沉,腕要活。”
叶安世深吸一口气,再次提剑。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动作,试着将柳月说的“巧”与顾剑门的“锐”在心里比对着,剑尖的颤动竟真的轻了些。
廊下的墨晓黑看着他的身影,对柳月道:“这孩子悟性高,比我们当年强。”
柳月望着叶安世专注的侧脸,笑道:“是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极了鼎之当年。”
阳光穿过剑穗,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叶安世的剑招还生涩,却已渐渐有了自己的模样——既有顾剑门的稳,又藏着柳月的巧,或许假以时日,真能如墨晓黑所说,悟出属于自己的“守”之道。
不远处,离仑和朱厌正坐在石桌上看他练剑,离仑戳了戳朱厌的胳膊:“你看安世,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朱厌点头,目光落在叶安世腰间的软剑上:“柳月教得用心。”
风拂过竹林,带来沙沙的声响,混着少年挥剑的破空声,成了寒水寺里又一段寻常却踏实的时光。剑路或许殊途,但那份藏在招式里的心意,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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