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宇给黄忠转账的消息刚落入系统后台，枭治的私人飞机正穿过云层，缓缓降落在蓉城停机坪。
他坐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机舱内灯光微暗，勾勒出他脸上更为冷硬的轮廓。身旁的皮箱紧闭着，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只玉匣静静安放。匣身缠着三圈红绳，打成了死结。
三个小时前，他在雷公山脚的木屋前跪了整整一个小时。老蛊师未让他进门，仅从门缝递出玉匣。那人一身黑布衣，满头银发，声音如同风吹过竹林般沙哑。
“你确定要这个？”老蛊师问。
枭治点头。
“一旦用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我知道。”
“子蛊入体，她便会对你生出感应——看见你时心跳加快，听见你说话时呼吸沉重，甚至会不知不觉地爱上你。”
枭治伸手接过玉匣，指尖触到老人的手背，冰凉刺骨。
“母蛊呢？”
“早已在你身上。”老人抬眼看他，“从你跪下的那一刻起，我就种下了。”
枭治一怔。
老人低声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苗疆秘术，以血饲蛊，种入人心……”
“若强行剥离子蛊，母蛊宿主将遭反噬，心脉衰竭，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枭治纹丝未动。
老人轻叹一声，关上了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飞机落地滑行时，他打开手机，收到陈特助发来的消息：琴雯下午三点回到公司，处理完财务审计事宜，签署了两份合作协议；晚上七点离开，在地下车库上车后直接回家。
枭治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许久。
随后拨通电话：“调取琴雯最近一周的行程记录。”
对方问：“需要安排人贴身保护吗？”
“不用。”枭治答。
挂断电话后，枭治摸了摸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小块皮肤持续发烫，已整整三天。不是伤口，也不是过敏，倒像是体内长了什么东西，紧贴着骨头微微跳动。
枭治知道，那是母蛊。
直升机从机场起飞时，夜色已深。城市灯火如碎玻璃般洒落大地。他低头望着手机地图上那个移动的小红点——琴雯的车正行驶在主干道上，速度平稳。
枭治让飞行员将直升机降落在集团大楼顶层的停机坪。
风很大，吹得西装下摆猎猎翻飞。他提着皮箱走下旋梯，脚步未曾停歇。电梯直达地下三层停车场。他的车停在最里侧，一辆黑色迈巴赫。
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车载冰箱，取出一支镇定剂。并非为了入睡，而是压制胸口那股莫名的躁意。自从母蛊种下以来，他每天都要注射一针。
车子驶出地库时，他瞥了眼时间：21:17。
琴雯的车仍在路上，距离庄园还有十五分钟车程。
枭治没有追上去。他告诉自己不能急，必须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将玉匣从皮箱中取出，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红绳依旧牢牢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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