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
琴雯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亮起：**“舟舟已到楼下。”**
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整理了衬衫领口。然后走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平静地望着门口。
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她说。
门开了。舟舟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卫衣，头发有点乱，像是急冲冲的赶过来。他看见琴雯，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闪了闪。
“坐吧。”琴雯说。
舟舟走进来，关上门，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指节发白，没说话。
琴雯看着他，声音很平静：“你不用装了。”
舟舟抬眼。
“我知道你是谁的孩子，也知道你母亲临终前让你照顾同母异父的弟弟枭莽，还让你帮着他争枭家的产业，找枭家人报仇。”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舟舟的手抖了一下，呼吸变重，猛地抬头盯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想象得早。”琴雯说，“你第一次见到枭治的时候，站在走廊尽头看了很久。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你的眼神不是普通人的那种好奇，是恨。”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后来你偷偷联系记者，放出枭治和别的女人拥抱的照片，想让我误会他，跟他分手。你做得太着急了，反而露出了痕迹。”
舟舟低下头，喉结动了动。
“但我没揭穿你。”琴雯语气没变，“我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妈的事，我不了解全貌，但我知道那不是正常家庭能承受的。你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舟舟肩膀微微发颤。
“那你现在要怎么对我？”他声音哑了，“报复我？还是让我滚出蓉城？”
“不。”琴雯摇头，“枭氏已经易主，枭治什么都没了。连他那个未婚妻都卷钱跑了。你说的仇，其实我已经替你报了。”
她往前倾了一点，声音低了些：“但你要明白，你妈的悲剧不是你的错。枭莽进监狱是因为他自己违法，不是因为你没护住他。你现在的人生，不该再背着他人的恩怨活下去。”
舟舟没抬头，手指紧紧抠着膝盖。
“从今往后，为自己活一次吧。”琴雯说，“你有才华，有能力。你在影视公司做的项目我都看过，很好，人物情绪表演也很到位。你很优秀。”
舟舟慢慢抬起头，眼睛红了：“你为什么不恨我？我骗了你这么久……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呀。”琴雯笑了笑。
琴雯心里却清楚——她是为系统。
为了刷好感值。
85分以上的男人，好感值达到80，才能绑定下一个。
可刚说完话的一瞬间，系统提示音响了。
【舟舟对宿主好感值已升到70，请宿主再接再厉】
还有十点就达标。
但她没再说话，也没刻意去拉关系。
有些事，做过头就假了。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
舟舟忽然站起来，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很重，像是要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担子全都卸了下来。
“谢谢你。”舟舟说，声音哽住，“真的……谢谢你。”
“行了。”琴雯摆手，“等你电影大爆，请我吃饭就行。”
舟舟直起身，脸上有泪痕，但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比来时欢快多了。
手握住门把时，他又停下，没回头，只说了句：“我会好好拍每一部剧的。”
门开了，又轻轻关上。
琴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数节拍。窗外天色已经暗了，楼下的车灯一盏盏亮起来，像一条流动的光河。
琴雯口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的。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林特助发来的消息：**“枭治去了警局报案，说林婉清诈骗和非法转移他人资金。陈警官接手了，材料齐全，大概率能追回部分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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