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念到了汤姆。
“汤姆·斯林顿!”
汤姆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走上前,戴上了分院帽。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一次,帽子停留的时间相当长。礼堂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汤姆的嘴唇紧紧抿着。
帽子正在与汤姆进行交流,他的脑海中响起声音:
“嗯…非常有趣。绝顶的聪明,强烈的求知欲…渴望证明自己…哦,多么强烈的野心和对力量的渴望…毫无疑问,你会成就大事…但是,哪里最适合你呢?拉文克劳可以满足你的智慧,但你的内心…充满了一种…我该称之为‘高贵’的骄傲吗?不,更像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决心…那么,最好还是去…”
“斯莱特林!”
帽子高声喊出了结果。汤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克制但难掩满意的微笑,他摘下帽子,步伐沉稳地走向银绿色装饰的斯莱特林长桌。
最后,轮到了伊莱
“伊莱…斯卡莫林?” 格拉普兰教授看着羊皮纸,似乎感觉这个姓氏有些眼熟。
伊莱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姓氏就是这个。他走上前,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汤姆那专注的视线。他坐上四脚凳,格拉普兰教授将沉甸甸的分院帽放在了他金色的头发上。
帽子几乎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哦!天哪老伙计!” 帽子一碰到伊莱,就在他脑海中发出了惊讶的抽气声。“这…这是什么?如此混乱…如此沉重…时间的丝线在你身上缠绕得如此紧密,几乎成了枷锁…我看到了忠诚,近乎固执的忠诚…但不是对某个理念,而是对…某个人?…还有隐藏在安静外表下的勇气,为了纠正错误可以无数次重来的勇气…这更像是格兰芬多?…不,等等…还有一种纯粹的、对知识的洞察力,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理解?为了…打破循环?拉文克劳也会欢迎你…哦,多么艰难的选择…你的品质如此复杂,交织在一起…”
帽子在伊莱头上停留的时间比汤姆还要长。礼堂里的议论声更大了。伊莱紧张地攥紧了袍子,他能感觉到怀表在发烫,仿佛在与这顶古老的魔法造物共鸣。
“你身上有斯莱特林看重的特质,那种为了达到目的的执着…但你的核心…你的核心更像是在守护,在牺牲…不是为了个人的野心,而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爱?” 帽子似乎困惑了。“那么,到底该把你分到哪里呢?哪个学院最能帮助你完成你那无比艰巨的使命?或许,那个你需要守护的人所在的地方,能给你最直接的视角,也能最大限度地…考验你的决心?”
帽子似乎做出了决定。
“斯莱特林!”
声音响彻礼堂。
伊莱愣住了,仿佛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他摘下帽子,有些恍惚地站起身。
斯莱特林长桌响起了礼节性的掌声,但不少人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好奇——一个姓氏陌生、气质特殊的男孩,为何会被分入斯莱特林?
伊莱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汤姆身边预留的空位坐下。汤姆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分院帽为何会在他身上花费那么长时间。
随着最后一名新生完成分院,阿芒多·迪佩特校长站起来致欢迎词。随着他一声“开动!”,长桌上瞬间堆满了丰盛的食物。
开学宴会在一种混合着美食香气、嗡嗡交谈声和新奇感的氛围中结束了。长桌上的残羹剩肴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光洁如初。
迪佩特校长再次起身,宣布了睡前注意事项,并带领大家唱完了校歌。
随后,各学院的级长站起来招呼新生。斯莱特林的男女生级长是一对神情倨傲、举止一丝不苟的高年级学生。
“斯莱特林的新生,跟我来。”男级长用清晰而带着些许优越感的声音说道,转身带领他们离开喧闹的礼堂。
他们沿着曲折的石阶向下行走,走廊墙壁上悬挂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空气中带着地窖特有的、阴凉潮湿的气息,但并不让人难受,反而有种隐秘和宁静的感觉。最后,他们在一面空荡荡、湿漉漉的石墙前停下。
级长转过身,面对新生:“记住,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两星期更换一次,留意公告。现在的口令是——权力。”
当他念出口令时,石墙上悄然滑开一道石门,露出一个入口。
他们鱼贯而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下房间,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圆形的、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
房间中央有一个雕刻精美的壁炉,里面燃着熊熊火焰,噼啪作响,给这个位于黑湖之下的房间带来了暖意。壁炉前摆放着一些豪华的沙发和扶手椅。透过墙壁上巨大的窗户,可以看到黑湖湖底的景象——摇曳的水草、偶尔游过的巨大乌贼和其他奇形怪状的生物,绿色的光线透过湖水映照进来,让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神秘而幽静的绿光之中。
级长简单地介绍了公共休息室的规则,然后开始分配宿舍。“一年级男生,跟我来。”他带领着汤姆、伊莱、阿尔法德、奥赖恩以及其他几个新生男孩走向一条侧面的走廊。
宿舍是两人一间。级长拿着名单,站在走廊里开始念名字分配。
“汤姆·里德尔,和奥赖恩·布莱克一间。”
“阿尔法德·布莱克,和伊莱·斯林顿一间。”
“卡修斯·沃尔特和…”
伊莱听到分配结果时,微微一怔。他下意识地看向汤姆,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和犹豫。
他并不是嫌弃阿尔法德。事实上,阿尔法德在火车上和宴会上表现得还算有礼貌。
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在伍氏孤儿院和斯林顿家都与汤姆住在同一个房间,那种无声的陪伴和紧密的联结早已成为他安全感的一部分。
在这个完全陌生、甚至隐隐透着排斥——从一些高年级斯莱特林看他们的眼神中能感觉到——的环境里,他本能地想要抓住那份最熟悉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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