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之间的敌对,伊莱保持在中立的位置,只要不危及霍格沃茨,他永远也不会主动参与到这场争斗中。
所以即使现在他知道伏地魔的位置在哪里,只要邓布利多不问他,他就不会说出来。
暑假结束后伊莱回到霍格沃茨,他将手提箱放在办公室里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各自的位置上。
正常来讲教职工们都会比学生要早一天来到学校,但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和去年的一样,都没有提前来到霍格沃茨。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说过新教授很厉害,只是有事情耽搁了,不会有意外,伊莱都怀疑这位新教授会不会和卢平一样不是正经巫师。
“你最近的状态比以前要差了…如果感到不舒服要记得休息,不要太勉强了。”邓布利多对伊莱说道。
伊莱睨了邓布利多一眼,“就算我状态不好也能轻松弄死一个成年巫师,再说了,我把霍格沃茨看得比你都紧,有没有能力去守好我自己清楚。”
伊莱说着,指尖轻轻拂过书架上那排依字母顺序排列的古代魔文典籍,灰尘自动卷成一个小球,乖顺地跳进废纸篓。
他背对着邓布利多,语气里的硬刺显而易见,但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洞察一切。
“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伊莱。我只是…在关心一位朋友。”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像炉火旁温暖的羊毛毯。
伊莱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书本归位和仪器轻鸣的细微声响。墙上那幅空荡荡的画框里,原本打盹的骑士假模假样地动了动,似乎也在偷听。
“你的关心还是留给你那些‘凤凰社’的勇士吧,”伊莱终于开口,将一罐闪着幽光的甲虫眼珠塞进储藏柜最深处,“他们更需要提醒,如何在伏地魔面前保住小命。”
转眼间就到了开学典礼,这天的英国久违地下起了下雨,黑湖也不再平静无波。
开学典礼的傍晚,天色因连绵的细雨而提前暗沉下来。黑湖不再像往日那样如同一面巨大的铅灰色镜子,而是被雨点砸出无数细密的涟漪,湖水不安地涌动,仿佛预示着这个学期也将不再平静。
礼堂内四张长桌旁已经坐满了学生,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几乎要穿透施了魔法的、映照着阴霾天空的天花板。烛光在空气中摇曳,照亮了一张张兴奋或好奇的脸庞。
伊莱坐在教工席上,位置不算显眼,但他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淡漠气场,让一些好奇打量新学年的学生的目光,在他这里往往会快速滑开。
他的视线扫过格兰芬多长桌,在哈利身上短暂停留。那男孩看起来比上学期更加瘦削,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紧张。伊莱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又看向教工席上空着的那个位置——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
邓布利多已经站了起来,礼堂渐渐安静下来。他照例发表了欢迎词,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足以安抚那些因天气和传闻而感到不安的心灵。接着是分类仪式,歌声,掌声。
当一切都告一段落,晚宴即将开始前,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提到了教职工的变动,并最终引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话题。
“正如大家所见,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再次迎来了一位新的担任者。”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全场,“很遗憾,他因一些紧要事务耽搁,未能赶上开学典礼。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他是一位能力非凡、经验丰富的巫师,必将为这门课程带来新的活力。我们期待他晚些时候正式与大家见面。”
礼堂里响起一阵略带失望和好奇的窃窃私语。连续两年,这门课的教授都如此“神秘”,难免让学生们议论纷纷。
伊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南瓜汁,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能力非凡?经验丰富?他只希望这位新教授别再像某些前任一样,把麻烦带到霍格沃茨的围墙之内。只要不危及学校,他现在已经懒得关心邓布利多又从哪个角落里找来了什么人。
晚宴在一种略显古怪的氛围中开始了。外面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霍格沃茨古老的窗棂。
伊莱安静地用着餐,对周围同事关于新教授的猜测充耳不闻,他的心思,或许已经飘向了那阴雨绵绵的夜色中,飘向了某个他知晓却绝不会主动提及的地点。
只要邓布利多不问,那个秘密就会烂在他的肚子里。霍格沃茨的安宁,才是他唯一的底线。
晚宴进行到一半,礼堂大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开,撞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笼罩在湿漉漉的旅行斗篷里,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步履蹒跚,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坚定,每走一步,他那条木头假腿都敲击着地面。他径直走向教工席,对数百道注视的目光毫不在意。
当他终于扯下兜帽时,露出了一张布满伤疤、鼻子缺了一块的脸,以及一头灰白色的、乱蓬蓬的头发。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只不断转动、锐利得不像人类的魔眼——那只蓝色的眼睛在眼眶里疯狂旋转,扫视着整个礼堂,甚至能看穿后脑勺似的,让不少学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阿拉斯托·穆迪。大名鼎鼎的“疯眼汉”。
他粗声粗气地对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动作僵硬。他从随身携带的酒壶里喝了一大口什么,然后那只正常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礼堂,而魔眼则滴溜溜地转过去,死死盯住了…伊莱。
伊莱感受到了那道异样的目光,他抬起眼,平静地回望过去,脸上带着毫无温度的微笑。
穆迪的魔眼一眨不眨,似乎在评估、在审视,带着职业傲罗特有的、对一切可疑事物的不信任。
伊莱只是微微挑了下眉,便不再理会,继续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中的肉排。他对这种“欢迎仪式”没什么兴趣,只要穆迪不把霍格沃茨的墙壁当成黑巫师的老巢来炸,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邓布利多仿佛没注意到这短暂的交锋,他微笑着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啊,看来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终于赶到了。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阿拉斯托·穆迪教授!我相信,他的丰富经验将让你们受益匪浅。”
掌声稀稀拉拉,更多的是出于礼貌而非热情。穆迪的凶名和外貌确实很有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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