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石榴树又挂了果，青绿色的小果子藏在叶间，像一颗颗没睡醒的星子。苏菲抱着女儿坐在廊下晒太阳，手机在石桌上震动了一下，是张妈发来的消息，附带着一段监控录像的截图。
截图有些模糊，却能看清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低着头走进她在京市另一处别墅的院门。时间显示是上周三下午三点，那会儿她正带着孩子在胡同口看捏糖人。
苏菲的指尖猛地收紧，怀里的女儿被惊动，哼唧了两声。她赶紧拍着孩子的背，指尖却冰凉——那处别墅是林默特意为她准备的，平时很少去，只有张妈定期去打扫，怎么会有陌生男人进去？
“张妈，这是怎么回事？”她发消息过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张妈很快回复：“太太，我也是刚查监控才发现的。这男人一个月来来回回进了四次，每次都径直往您卧室走，待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没穿整齐。”
后面还附了几张截图。有一张是男人走出卧室的样子，连帽衫的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凌乱的白t恤，领口歪着，袖口还沾着点不明污渍，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刚做过什么耗力气的事。
苏菲的心跳得像擂鼓，太阳穴突突地疼。她盯着那张截图看了很久，男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脸，可那身形……莫名有点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林默上次来四合院时，皱着眉说京市最近不太平，让她少去那处别墅，当时她只当是他随口叮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有没有查清楚他是谁？怎么进去的？”苏菲又问，声音发紧。
“门锁没被撬的痕迹，像是有钥匙。我问了保安，说这男人第一次来的时候，说是您的远房表哥，保安没核实就让他进了。”张妈的消息带着后怕，“我已经让保安加强巡逻了，太太您别担心。”
远房表哥？苏菲根本没有这样的亲戚。
她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院门口望着胡同口的方向。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浑身发冷。那男人四次进别墅，都选在她不在的时候，还能径直走进卧室，甚至……衣衫不整地出来。他想做什么？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林默？
傍晚林默来的时候，苏菲正坐在客厅里发呆，女儿在婴儿车里啃着磨牙棒。他刚进门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脱下外套走过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菲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慌乱和委屈：“林默，我们在京市的另一处别墅，监控里拍到一个陌生男人，一个月去了四次……”她把手机递给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进我卧室待很久，出来的时候衣服都乱了，张妈说他可能有钥匙。”
林默接过手机，一张张翻看着截图，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的指尖在男人的身影上停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和平时的温和判若两人。
“第一次是上个月十五号，最近一次是上周三。”苏菲抓住他的胳膊，“林默，他是谁？会不会是……”
“别瞎想。”林默打断她，把手机揣进兜里，弯腰抱起她，“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几天你先在四合院住着，那处别墅我让人彻底清查一遍，查不出是谁之前，不准再去。”
苏菲点点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可那个男人的身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硌得生疼。
林默抱着她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能听到“查清楚”、“活要见人”之类的字眼，语气狠戾得让苏菲心惊。
挂了电话，他走回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寒意还没散去。“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三天内给你答复。”他拿起桌上的奶瓶，给女儿冲了奶，动作温柔，“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做。”
苏菲看着他熟练地喂女儿喝奶，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他为什么偏偏选在她的别墅？为什么每次都进她的卧室？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暗示着什么？
夜里，女儿睡熟后，苏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默从身后抱住她，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她最近总觉得累，验孕棒显示又怀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别想了，”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颈窝，“有我在。”
苏菲转过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问：“林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个男人……会不会和你有关？”
林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别胡思乱想，可能就是个小偷，盯上那处别墅很久了。”他的吻渐渐加深，带着安抚的意味，“睡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苏菲被他吻得有些晕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她没看到，林默在她睡着后，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查得怎么样？那男人的底细，还有他每次进卧室都做了什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林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窗外的月光透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苏菲的别墅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个神秘的男人，又会带来怎样的风暴？林默站在窗前，望着沉沉的夜色，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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