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死寂仙种的过程有惊无险,林辰率队悄然返回神朝核心。他将那枚灰白果实交由渊无极,命其借助天衍阵盘进行解析,看能否从中剥离出有关仙界法则的碎片信息,哪怕只有一丝,也可能对完善大阵或提升众人对更高层次能量的理解有所帮助。
与此同时,他并未放松对“观察者墟”的监控。自从结丹时那惊鸿一瞥的窥视感后,林辰便下令加强了对此地的监视力度,不仅派遣了更多水族妖修在安全距离外巡逻,更亲自调动天衍阵盘的部分算力,持续扫描那片永恒的黑暗海域。
然而,观察者墟一如既往地死寂,仿佛那次的窥视只是林辰突破时的错觉。它就像一头沉睡万古的巨兽,对外的任何试探都报以沉默,反而更令人不安。
直到数日后的一个深夜。
林辰正在枢机殿内凝神修炼,巩固混沌金丹的修为,同时尝试将新生的毁灭道痕与吞噬、推演两道种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忽然,他通过身下的阵盘,感知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独特的波动,从观察者墟的方向传来。
那并非能量波动,也非神念传音,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流露?一种深埋了无数岁月、几乎被时光磨灭的……悲伤与疲惫?
这股波动极其隐晦,若非林辰的神识与阵盘、归墟之眼深度融合,几乎无法察觉。它一闪即逝,很快又被无边的死寂所取代。
林辰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是错觉!那观察者墟深处,确实存在着某种拥有情感的意识!
他沉吟片刻,并未贸然用神念强行探查,那很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通过天衍阵盘,向着观察者墟的方向,释放出一丝温和的、带着探究意味的意念波动,如同在黑暗的深水中投下一颗细微的石子,试图激起一点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林辰以为不会有任何回应,准备收回意念时——
一股更加清晰一丝的波动,如同叹息般,缓缓从黑暗深处回荡而来。
这一次,林辰捕捉到了更多信息。那不仅仅有悲伤和疲惫,还夹杂着无尽的孤独,以及……一种深深的无奈,仿佛一个被囚禁了万载的囚徒,早已放弃了挣扎。
在这股波动中,还混杂着一些极其破碎、模糊的画面碎片:崩裂的星辰、倾覆的宫阙、无数模糊身影在哀嚎中消散……还有一道贯穿天地的恐怖光芒……
这些画面太过破碎,无法串联成有效的讯息,但其中蕴含的绝望与毁灭意味,却让林辰心神震动。
他再次尝试传递出意念,这次带上了询问的意味:“你是谁?为何在此?”
漫长的沉默。
就在林辰以为对方无法理解或不愿回应时,一段断断续续、仿佛梦呓般的意念碎片,艰难地传递了过来:
“……看守……亦是囚徒……” “……等待……错误的……答案……” “……棋盘……挣扎……皆是……虚妄……” “……快……离开……或者……沉睡……莫要……惊醒……祂……”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无论林辰如何尝试,那边再无任何回应,重新变回了那个万古死寂的观察者墟。
林辰面色凝重地收回神念。
虽然得到的信息支离破碎,但结合之前的“神族棋局”的线索,已然足够引人深思。
“看守亦是囚徒”?谁将它囚禁于此?它又在看守什么? “等待错误的答案”?它在等待什么?什么又是错误的答案? “棋盘挣扎皆是虚妄”?这似乎印证了星图石板背后可能牵扯的巨大阴谋,众生可能只是棋子。 最后那句警告最为关键——“莫要惊醒祂”?这个“祂”又是指谁?是星宫背后的存在?还是其他更恐怖的东西?
观察者墟的低语,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让笼罩在辰天神朝之上的迷雾更加浓重,透出的寒意也更加刺骨。它似乎是一个悲剧性的存在,知晓某些可怕的真相,却因某种原因无法直言,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发出警告。
林辰走到殿外,望向观察者墟的方向,目光深邃。看来,星宫并非唯一的威胁。这片看似被遗忘的海域,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无论如何,力量是唯一的依仗。”林辰握紧拳头,混沌金丹缓缓旋转,“必须在星宫再次到来之前,掌握更强的力量,至少……要能看清这棋局的几分真相。”
他转身回到殿内,开始尝试炼化那枚死寂仙种。既然其结构蕴含仙界法则,或许混沌之气能从中提炼出什么。同时,他也命令渊无极,将观察者墟的警戒等级提升至最高,但暂时停止一切主动接触,以免真的“惊醒”什么不该惊醒的存在。
暴风雨前的宁静,愈发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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