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山河三十年

走夜路不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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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淮水布网待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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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州城内,青砖垒砌的城墙被晨雾裹着几分湿冷,城头旌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每一声飘动都像在叩击人心。

徐天身着玄色嵌银鳞甲,腰悬柄墨玉吞口长刀,指尖轻轻摩挲着城垛上的斑驳痕迹——那是去年与吴越军交战时留下的箭孔,如今已被岁月磨得浅淡,却仍藏着厮杀的余温。

他极目远眺淮水南岸,晨雾渐散的水面上,粼粼波光正将三万大军的影子拉长,与李莽的前锋营汇合后,士兵们正忙着扎营立寨,铁锹铲土的闷响、帆布展开的哗啦声、战马偶尔的嘶鸣,隔着宽阔的河面飘来,织成一派肃杀又鲜活的景象。

“大王,李仁节度使的两万步卒已在城西十里坡扎营,周本节度使的水师也已列阵淮水下游,此刻正带着战船操练阵型。”

杜仲捧着一卷军报,快步走到徐天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昨夜派去袭扰梁军偏师的轻骑已传回消息,梁军左翼那支五千人的粮道护卫队被击溃,主将被斩,粮草虽没来得及烧尽,但也延误了他们的补给,东西两翼暂时安稳了。”

徐天微微颔首,目光仍没离开淮水。

水面上,周本的水师战船正列着“雁行阵”穿梭,船头的弩机泛着冷光,船帆上“周”字大旗在风里舒展。

“段凝不是庸才,”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偏师失利,他必然会察觉我们在试探,接下来只会更谨慎。淮水这道天险,才是我们眼下最硬的靠山。”

“周本将军也是这么说的。”杜仲补充道,“他已下令水师日夜巡弋,白日里用哨船盯着梁军大营动向,夜里就点起烽火台,每隔半个时辰巡一次江面。段凝前几日派了三拨小队试图偷渡,都被周将军的人拦了回去,还缴获了十几艘小船,杀了两百多梁兵。”

话锋顿了顿,他又面露忧色,“只是……咱们大军云集寿州,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有近千石,库房里的存粮虽还够支撑三个月,但若是长期对峙,后方的转运压力太大,而且士兵们也容易生倦怠。”

徐天终于转过身,玄色甲胄上的银鳞在晨光里闪了闪。

他看着杜仲,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冷笑,指尖在城垛上轻轻敲了敲:“所以,我们得给段凝一个渡河的理由。他想等我们粮尽,我们就偏要让他主动跳进来。”

此时,淮水北岸的梁军大营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中军大帐内,兽皮铺就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张揉皱的地图,案几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将段凝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身着紫色袍服,腰间系着金鱼袋,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帐下,一个浑身湿透的校尉正跪在地上,甲胄上还滴着水,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声音带着颤抖:“将军,末将……末将无能!第三次偷渡还是失败了,吴军的水师太严了,我们刚靠近南岸,他们的哨船就围了上来,船头的弩箭跟下雨似的,弟兄们根本没法登岸,还折损了三百多人……”

段凝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来,茶水洒了一地。“又是失败!”他低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徐天这是故意拖着!他就是想在北岸跟我耗,耗到我们粮草断了,耗到士兵们撑不住!”

帐内的副将们都低着头,没人敢接话。

梁军此次南下,带的粮草本就只够两个月,前几日偏师被袭,粮道又受了扰,如今库房里的存粮已不足一个月。

可段凝心里清楚,就算粮草够,也耗不起——后梁皇帝朱友贞远在汴京,性子本就多疑,若是迟迟没有捷报,朝中那些弹劾他的奏章怕是早就堆成山了。

正当段凝盯着地图,苦思破局之策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还夹杂着士兵的呵斥声。

他皱起眉头,刚要开口问,帐帘就被猛地掀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佩刀的亲兵,脸上满是不耐。

来人正是监军朱珪——朱友贞的远房堂弟,靠着皇亲的身份得了这个监军之职,自出征以来,就总以“皇命”自居,处处掣肘。

他刚进帐,就斜着眼睛扫了跪在地的校尉一眼,又转向段凝,语气倨傲:“段将军,这都过去十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渡过淮水?陛下在汴京等着看捷报呢,你倒好,天天在这北岸耗着,是畏敌如虎吗?”

段凝强压着怒火,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玉带,指节泛白:“监军大人,不是末将不愿渡河,实在是淮水天险难渡。吴军水师战力极强,周本又是老将,哨船把江面封得严严实实,贸然渡河,怕是会中了徐天的埋伏,到时候损失更大。”

“埋伏?”朱珪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凝,“段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怎么还被一条河吓住了?我看你就是太过谨慎,瞻前顾后!若是再延误战机,等陛下怪罪下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段凝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朱珪这话不是威胁——朱珪是皇亲,只要在奏折里添几句“段凝拥兵自重,畏敌不战”,朱友贞必然会起疑心,到时候别说领兵打仗,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再解释几句,就被朱珪打断了。

“不必多说!”朱珪挥了挥手,语气强硬,“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你必须率军渡过淮水,拿下寿州!若是做不到,我就上奏陛下,说你贻误战机,恐有异心!”说罢,他不再看段凝,拂袖而去,帐帘被甩得“啪”一声响,留下满帐的尴尬与怒火。

段凝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帐下的副将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老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将军,朱监军毕竟是皇亲,咱们……不能真的跟他硬顶啊。”

段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怒火已压了下去,只剩疲惫:“我知道。传令下去,让各营加强戒备,同时再派几拨探子,仔细查探南岸的防守,尤其是那些水浅的渡口,务必找到一处能偷渡的地方。”

“是!”副将们齐声应下,纷纷退了出去。大帐里只剩下段凝一人,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淮水南岸的一处渡口上——那里叫“落马滩”,水势平缓,据说吴军的大船开不进去,或许……是个机会?

而此时,朱珪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一个亲兵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低声道:“监军大人,刚才帐外有个小贩,说是受故人所托,给您送了这个匣子,还说……您看了就知道。”

朱珪一愣,随即警惕地四下张望。

他在军中没什么“故人”,更别说有人会通过“小贩”送东西。

但好奇心还是压过了警惕,他挥了挥手,让亲兵退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匣。

匣子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满匣子的金银珠宝,金条叠得整整齐齐,翡翠玉佩在烛火下泛着绿光,还有几颗硕大的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

朱珪的眼睛瞬间亮了,手指颤抖着摸了摸那些珠宝,又急忙在匣子里翻找——果然,在珠宝下面压着一封密信。

他拆开信,借着烛火仔细读起来。

信上的字迹工整,语气极其谦卑,落款是“吴国使者”。

信里说,吴王徐天本无意与梁帝为敌,当初建国也是被手下将士裹挟,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知道朱监军是皇亲重臣,愿“假败一场”,助朱监军立下大功,只求日后朱监军能在梁帝面前为吴国美言几句,保全吴国百姓。

信里还特意提了一句,说段凝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极高,近来常有“不臣之言”,恐有异心,让朱监军多加防范。

朱珪读罢,心里乐开了花。他本就嫉妒段凝的兵权,觉得段凝处处压他一头,如今既能得这么多珠宝,又能立下大功,还能打压段凝这个政敌,简直是一举三得!

他把信凑到烛火上烧了,又小心翼翼地把木匣锁进柜子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好个徐天,倒是识相!看来这寿州,很快就能拿下了!”

次日一早,朱珪就带着满脸的笑意,再次来到段凝的中军大帐。

这一次,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还主动给段凝拱了拱手:“段将军,昨日是我心急了些,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段凝正在看探子传回的情报,闻言抬头,眼中满是疑惑——朱珪昨日还咄咄逼人,今日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他放下情报,淡淡道:“监军大人言重了,都是为了国事。”

“正是为了国事,我昨夜思来想去,倒真想到一个渡河的法子。”朱珪凑到案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昨晚派了几个心腹,悄悄去查探南岸的渡口,发现了一处叫‘落马滩’的地方。那里水势浅,而且河道窄,吴军的大船开不进去,所以他们只派了几个哨兵,防守薄弱得很。”

段凝心中一动,他昨晚也注意到了落马滩,但探子回报说,那里虽水浅,却多暗礁,而且芦苇丛生,容易设伏。“监军大人,”他皱起眉头,“吴军防守向来周密,怎么会独独放掉落马滩?会不会是陷阱?”

“陷阱?”朱珪摆了摆手,语气笃定,“将军多虑了!我那几个心腹都潜伏在落马滩附近观察了一夜,确实只有几个哨兵在巡逻,而且每隔一个时辰才走一趟。我还让他们去问了附近的渔民,渔民都说,落马滩水浅暗多,吴军的水师从来不在那里停靠,所以才没设防。”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徐天怎么会想到我们会选这么个偏僻的渡口?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

段凝沉吟片刻,还是有些犹豫:“此事关系重大,容我再派探子去核实一下。若是真如监军大人所说,那我们就以落马滩为突破口。”

“那是自然,将军谨慎些也好。”朱珪表面应承,心里却暗笑——他早已通过徐天的使者得知,落马滩确实只有几个哨兵,而且那些哨兵还是徐天特意安排的“幌子”,就是为了让段凝放松警惕。

两日后,段凝派去的探子传回了消息,说落马滩确实只有五个哨兵巡逻,而且水势虽浅,但只要用小船,避开暗礁,就能顺利登岸。

“将军,”探子跪在帐中,语气肯定,“末将还悄悄抓了一个吴军哨兵,逼问之下,他说吴军以为落马滩地形复杂,咱们不会选那里渡河,所以才没派重兵。”

段凝拿着探子的供词,手指在案上轻轻敲着。帐下的副将却面露忧色:“将军,就算探子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徐天用兵向来狡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万一真是陷阱,咱们全军渡河,岂不是要被包饺子?”

“我也知道有风险。”段凝叹了口气,“可朱监军催得紧,陛下那边也等着捷报。若是再拖延,朱珪真的上奏说我通敌,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说了,若是真能从落马滩渡河,咱们就能绕到寿州后方,打徐天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胜负还未可知。”

就在这时,帐帘又被掀开,朱珪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气:“段凝!你到底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探子都确认了落马滩能渡河,你还迟迟不出兵,难道真要等陛下下旨治你的罪吗?”

段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怒火:“监军大人,我不是不愿出兵,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朱珪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再从长计议,粮草都要断了!段凝,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再不传令出兵,我就立刻写奏折,上奏陛下,说你通敌叛国,故意延误战机!”

这句话像一把刀,戳中了段凝的软肋。

他知道,朱友贞多疑,只要朱珪这么说,就算他有一万个理由,也会被怀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好!就依监军大人之言!传令各营,明日三更造饭,五更集合,以落马滩为突破口,全军渡河!”

朱珪见段凝松口,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这才对嘛!将军放心,只要拿下寿州,我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说罢,他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注意到段凝眼中的冰冷。

与此同时,寿州城内的吴王宫书房里,徐天正看着周本传回的密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鱼儿上钩了。”他把密信递给杜仲,“段凝果然决定从落马滩渡河,明日五更集合,三更造饭。”

杜仲接过密信,快速扫了一眼,眼中满是赞叹:“大王神机妙算!朱珪这个小人,果然被珠宝和功劳迷了眼,一步步把段凝往陷阱里带。”

“朱珪这种人,贪婪又自负,最容易被利用。”徐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传令周本,明日五更之前,把落马滩的哨兵撤回来,只留一艘哨船在远处观望,故意让梁军看到‘防守薄弱’的假象。等梁军的先头部队登岸后,不要急着动手,待他们的大军渡过一半,再派水师封锁河面,截断他们的后路。”

“是!”杜仲立刻应下,转身就要去传令。

“等等。”徐天叫住他,补充道,“再传令李莽,让他率两万步卒,埋伏在落马滩附近的芦苇荡里,等梁军登岸后,先不要出击,待他们的阵型乱了,再从侧面突袭。我会亲率一万重甲,在落马滩以西的山坡上待命,等周本的水师截断后路,就率军冲下去,把梁军围在滩头。”

杜仲一一记下,又问道:“大王,那寿州城的防守怎么办?万一梁军还有其他动作——”

“寿州城内还有一万守军,足够应对。”

徐天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段凝的主力都在北岸,他要是敢分兵,只会让渡河的兵力更弱,正好方便我们各个击破。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从落马滩渡河,不会想到其他地方。”

杜仲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身快步去传令了。

书房里只剩下徐天一人,他拿起案上的地图,手指落在落马滩的位置——那里将是这场大战的关键,也是段凝的葬身之地。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淮水北岸的梁军大营就忙碌起来。

士兵们借着微弱的月光,悄悄收拾行装,扛起武器,向着落马滩的方向集结。

段凝身着甲胄,骑在战马上,看着源源不断涌向落马滩的士兵,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太安静了,南岸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平时的哨船都不见了踪影。

“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副将催马来到段凝身边,低声道,“第一批渡河的五千人已经登上小船,马上就能出发。”

段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传令,第一批部队登岸后,先占领滩头,建立防线,然后发信号,让后续部队渡河。告诉士兵们,动作快,不要惊动吴军。”

“是!”副将立刻传令下去。

很快,第一批五千名梁军士兵乘着数百艘小船,悄悄驶离北岸,向着南岸的落马滩划去。

夜色笼罩着江面,只有船头的微弱火把,在水面上映出一点点光亮。

小船划过水面,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段凝站在北岸,紧盯着南岸的方向。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岸突然升起了一盏红色信号灯——那是第一批部队登岸成功的信号。

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看来朱珪说的是真的,落马滩真的没有设防。

“传令,第二批部队渡河!”段凝下令。

第二批五千人立刻登上小船,向着南岸划去。紧接着,第三批、第四批……越来越多的梁军士兵渡过淮水,登上了南岸的落马滩。

滩头上,梁军士兵正忙着建立防线,有的竖起盾牌,有的架起弩机,还有的在清理周围的芦苇,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将军,看来真的没问题!”副将脸上露出笑意,“已经有一万五千人登岸了,后续的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渡河,南岸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段凝看着江面上来回穿梭的小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徐天就算再狡诈,也没想到他们会选在落马滩渡河。

他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刚想下令让剩下的部队加快渡河速度,却突然听到南岸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呜——呜——”

号角声尖锐刺耳,划破了凌晨的寂静。

段凝心中一紧,猛地抬头看向南岸——只见落马滩附近的芦苇荡里,突然冲出无数吴军士兵,他们举着刀枪,呐喊着冲向滩头的梁军!

“不好!中计了!”段凝脸色骤变,大声嘶吼,“快!传令下去,停止渡河!让已经登岸的部队守住滩头,准备迎敌!”

但已经晚了。

滩头上的梁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军冲得阵脚大乱。

李莽亲率的两万步卒如同猛虎下山,刀光剑影间,梁军士兵纷纷倒地。

那些刚登上岸的梁军,还没来得及列阵,就被吴军分割包围,只能各自为战。

更让段凝绝望的是,江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周本的水师战船如同从水里冒出来一般,顺着水流直冲而来,船头的弩机瞬间发射,密集的弩箭如同雨点般射向梁军的小船。

许多小船被弩箭射中,船身进水,士兵纷纷落水,江面顿时乱作一团。

“快!让北岸的部队支援!”段凝急得满头大汗,对着副将嘶吼。

但周本的水师早已封锁了江面,梁军的小船根本无法靠近南岸。

北岸的梁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岸的同胞被屠杀,却无能为力。

此时,南岸的山坡上,徐天亲自率领的一万重甲亲卫也冲了下来。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刀,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梁军阵中。梁军本就陷入混乱,面对这样的冲击,更是不堪一击,纷纷向后撤退。

“投降不杀!”吴军士兵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

许多梁军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但段凝亲率的核心部队仍在顽强抵抗,他们背靠淮水,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快突围吧!”副将浑身是血,催马来到段凝身边,急切地说道。

段凝环顾四周,只见滩头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地面,吴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他知道,突围已经无望,但他身为大将,岂能束手就擒?他拔出腰间的长刀,高声呐喊:“弟兄们!今日就是我们为国尽忠之时!跟我杀出去!”

说罢,他催马冲向吴军,长刀挥舞,斩杀了几名吴军士兵。

梁军士兵见主将如此英勇,也纷纷鼓起勇气,跟在段凝身后,向着吴军发起冲锋。

但吴军早已布好了阵型,重甲亲卫在前,轻骑在侧,弩兵在后,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梁军的冲锋如同以卵击石,很快就被吴军击退,伤亡惨重。

段凝在乱军中奋力厮杀,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浸透了甲胄。

他斩杀了一名吴军将领,刚想继续冲锋,却被一支冷箭射中了左臂。

他闷哼一声,长刀险些脱手。

“将军!”亲兵急忙冲上来,将段凝护在中间。

段凝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梁军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徐天催马来到阵前,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段凝,高声道:“段将军,事已至此,你还不投降吗?”

段凝抬头看向徐天,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徐天!我就是战死,也不会向你投降!”

“冥顽不灵!”徐天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拿下他!”

几名重甲亲卫立刻冲了上去,与段凝的亲兵厮杀起来。

段凝虽然英勇,但左臂受伤,力气大减,很快就被亲兵制服。

“将军!”残余的梁军士兵见段凝被俘,纷纷停止了抵抗,跪地投降。

至此,梁军渡河的三万大军,除了少数侥幸逃脱的,其余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段凝被押到徐天面前,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羞愧。

徐天看着段凝,语气平静地说:“段将军,你是个难得的将才,只可惜选错了主子。朱友贞昏庸无道,残害忠良,你为何还要为他卖命?”

段凝抬起头,看着徐天,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虽然战败,但绝不会背叛梁国!”

“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徐天哈哈一笑,“可惜啊,朱友贞根本不配你这样的忠臣。你以为你战败的消息传回汴京,朱友贞会念及你的忠诚吗?他只会怪罪你损兵折将,说不定还会株连你的家人!

段凝浑身一震,他知道徐天说的是实话。

朱友贞生性多疑,又残暴无情,自己这次大败,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

徐天见段凝的神色有所松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忠义之人,我也不逼你投降。我可以放你回去,但你要记住,今日之恩,我希望你能记在心里。若是日后朱友贞对你不利,你可以来投奔我,我定当重用你。

段凝看着徐天,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他没想到徐天会放他回去,更没想到徐天会如此大度。

“你……你说的是真的?”段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天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解开段将军的绑绳,送他离开。”

亲兵立刻上前,解开了段凝的绑绳。

段凝对着徐天拱了拱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多谢吴王不杀之恩。他日若有机会,段某定当报答!”说罢,他转身,踉跄地向着北岸走去。

徐天看着段凝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段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对朱友贞产生了不满。

放他回去,不仅能体现自己的仁德,还能在梁军内部埋下一颗种子,日后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此时,周本也率领水师来到了岸边,他跳下战船,来到徐天面前,抱拳道:“大王,梁军的粮草辎重已经全部缴获,北岸的梁军残部也已经退走,短期内不敢再南下了。

徐天点了点头,满意地说:“好!周将军辛苦了。这次大战,你功不可没!”

“这都是大王的神机妙算,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周本谦虚地说道。

徐天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对着身边的将领们下令:“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抚俘虏。另外,设宴庆功,犒赏全军!”

“是!”众将领齐声应下,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

很快,寿州城内就响起了欢庆的锣鼓声。

士兵们载歌载舞,庆祝这场大胜。

徐天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欢庆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懈怠。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要想北伐中原,推翻朱友贞的统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几天后,段凝回到了汴京。

他向朱友贞禀报了战败的消息,并将责任推到了朱珪的身上,说朱珪不懂军事,强行逼迫他渡河,才导致了这场大败。

朱友贞虽然愤怒,但也知道段凝是梁国的大将,若是杀了他,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只能将他革职查办,关押在大牢里。

而徐天则利用这段时间,整顿军备,安抚百姓,积极发展生产。

吴国的国力越来越强,周边的一些小势力也纷纷归附。徐天知道,北伐中原的时机,已经越来越近了。

又过了几个月,徐天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召集众将领,在吴王宫召开了军事会议。

“诸位将军,如今梁国国力日渐衰退,朱友贞昏庸无道,百姓怨声载道,正是我们北伐中原的好时机!”徐天坐在首位,目光坚定地看着众将领,“我决定,下个月出兵北伐,直取汴京,推翻朱友贞的统治,解救中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众将领听后,纷纷起身,抱拳道:“愿随大王北伐,誓死效忠大王!”

徐天点了点头,欣慰地说:“好!有诸位将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接下来,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确保北伐之战万无一失!”

随后,徐天开始部署北伐的计划。

他任命周本为水师招讨使,率领水师沿淮河北上,牵制梁军的水军;任命李莽为征梁招讨使,率领五万步卒,从寿州出发,攻打梁国的重镇颍州;自己则亲率三万重甲亲卫,作为中军,随后跟进,随时支援各路兵马。

部署完毕后,众将领纷纷领命,各自回去准备。

吴王宫内外,一片忙碌的景象。

士兵们加紧操练,工匠们日夜赶制武器装备,粮草也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前方。

一个月后,北伐大军正式出征。

徐天亲自率领中军,在寿州城外举行了隆重的誓师大会。

他站在高台上,对着三万大军高声呐喊:“将士们!中原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朱友贞残暴不仁,我们此次北伐,就是要推翻他的统治,还中原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我在此发誓,若是不能平定中原,我绝不回师!”

“平定中原!绝不回师!”三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响彻天地。

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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