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山河三十年

走夜路不怕黑

首页 >> 再造山河三十年 >> 再造山河三十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东晋北府一丘八中兴大明,从绞杀吴三桂开始寒门崛起笔趣阁密战无痕喜劫良缘,纨绔俏医妃重生都市仙帝张逸风姜凤覆汉汉鼎余烟职场沉浮录
再造山河三十年 走夜路不怕黑 - 再造山河三十年全文阅读 - 再造山河三十年txt下载 - 再造山河三十年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8章 盐仓血签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光州盐场初成白盐,汴梁参军钱禄却带兵强闯盐仓。

“徐指挥使,私藏官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钱禄狞笑着举起一袋白盐,“人赃并获!”

徐天腰间的“人签”铁环在阳光下寒光刺目。

他盯着盐仓深处被吊起的士兵——那士兵的耳朵已被钱禄用烙铁烧掉。

“钱参军,”徐天声音冷得掉冰渣,“你刚才说...谁有罪?”

盐场爆发的欢呼声浪尚未平息,那报信亲兵带来的消息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徐天刚刚燃起一丝暖意的心底。汴梁来人!赵九的爪牙!还闯进了盐仓,动了手!

“知道了。”徐天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铁砸在喧嚣的盐场上。瞬间,灶户们脸上的狂喜凝固,士兵们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整个盐场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死寂。只有卤池里新析出的、雪白晶莹的盐粒,在秋日难得清朗的阳光下,折射着纯净而脆弱的光泽。

徐天没再回头看一眼那象征着他未来根基的白盐。他松开手指,捻着的几粒盐末簌簌落下,消失在沾满泥浆的靴边。腰间的“人签”铁环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底翻腾的戾气,在蓑衣下发出细微的铮鸣。

“杜仲!”徐天的声音斩钉截铁。

“在!”杜仲早已收起脸上的激动,独眼凶光四射,瘸腿猛地一跺,溅起泥水。

“带上两队人,刀出鞘,跟我回营!”徐天转身,蓑衣在骤然冷冽的秋风中猎猎作响,大步流星朝着军营方向踏去。每一步都踏得泥泞飞溅,带着一股压抑的、即将爆发的风暴。杜仲狞笑一声,反手拔出腰间的豁口横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弧。

“铁签营!甲队!乙队!抄家伙!跟上指挥使!”他的咆哮如同受伤猛兽的嘶吼,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眼中的怒火。几十名刚刚还在为白盐欢呼的精悍士卒,如同被激怒的狼群,呛啷啷一片抽刀拔矛的声响,沉默而迅疾地汇成一股铁流,紧随徐天和杜仲,杀气腾腾地卷向城西军营。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将光州城残破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假的金边。军营辕门大开,门前值守的两名士兵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淌血,眼神屈辱而愤怒。看到徐天带人如旋风般卷来,他们眼中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芒。

“人在哪?”徐天脚步不停,声音冷硬。

“盐仓!大帅赐下的那批新盐…都被他们翻出来了!”一个士兵捂着肿起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

徐天不再多问,脚步陡然加快,直扑军营深处那座由巨大青石垒砌、厚重木门包铁的盐仓。越靠近,空气中那股紧张压抑的气氛就越发浓重,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呵斥和皮鞭抽打的脆响。

盐仓巨大的木门敞开着,阳光斜斜地照射进去,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却驱不散内里深处的阴冷和弥漫的血腥气。门口守着四名身着汴梁军制式皮甲、腰挎横刀的军汉,神情倨傲,眼神带着京城禁军特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看到徐天带人气势汹汹而来,为首一个络腮胡壮汉手按刀柄,上前一步,鼻孔朝天,刚想开口呵斥。

“滚开!”

徐天看都没看他一眼,暴喝如同炸雷。身后杜仲如同鬼魅般抢前一步,仅存的左臂快如闪电,一个凶狠的肘击狠狠砸在络腮胡的胸口!同时右脚毒蛇般踹向对方膝盖!

“咔嚓!”骨裂声清脆骇人!

“呃啊!”络腮胡壮汉惨叫着向后飞跌,撞在门框上,口喷鲜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另外三名汴梁兵脸色大变,手刚摸到刀柄,铁签营士兵雪亮的矛尖和冰冷的刀锋已经抵住了他们的喉咙和心口,将他们死死按在冰冷的石墙上,动弹不得。

徐天一步踏入盐仓。光线骤然一暗,一股混杂着陈年盐卤腥咸、新鲜血腥和皮肉焦糊的怪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头发紧。仓库深处,景象触目惊心。

几袋被撕开的粗麻布袋散落在地,里面雪白晶莹的细盐泼洒出来,在昏暗中闪烁着刺目的白光。这白,此刻却成了催命的符咒。

盐袋旁,立着几个身影。为首一人,身穿汴梁军特有的深青色团花官袍,头戴乌纱璞头,身形微胖,面皮白净,正是参军钱禄。他手里掂量着一小袋从破袋中抓出的白盐,嘴角挂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狞笑。他身后站着七八名膀大腰圆的汴梁亲兵,个个按刀而立,眼神凶狠。

而在钱禄对面,仓库最深处一根支撑屋顶的粗大木柱上,吊着两个人。是铁签营守仓的士兵!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高高吊起,脚尖勉强点地,身上皮甲被鞭子抽得破烂,露出道道皮开肉绽的血痕。另一个年轻些的士兵更惨,他同样被吊着,但左耳的位置,赫然只剩下一个焦黑翻卷、血肉模糊的窟窿!边缘的皮肉呈可怕的焦炭状,缕缕青烟似乎还在缓缓飘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肉气味。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被随意丢在他脚下不远处的地面上,暗红未褪。

年轻士兵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神涣散,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血水混合着汗水,顺着他扭曲的脸颊和脖颈不断滴落,在身下肮脏的地面洇开一小滩暗红。

“徐指挥使,好大的威风啊!你的人,连汴梁勘合都敢拦?”钱禄看到徐天进来,丝毫不慌,反而将手中那袋白盐掂得更高,脸上的笑容更加刺眼,“不过来得正好!省得本参军派人去请了。”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公堂上的惊堂木,猛地指向地上泼洒的白盐和柱上吊着的士兵:“人赃并获!光州新下,官仓空虚,尔等竟敢私设盐场,擅取官卤,私制贩售如此上品精盐!徐天!你可知私藏、私制官盐,是何等大罪?!”

他向前一步,肥胖的身体几乎要贴到徐天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徐天脸上,一字一顿,带着森然的杀意:“按大梁律,当——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三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扎在每一个铁签营士兵的心上。仓库内死一般寂静,只有那年轻伤兵压抑的、断续的呻吟在回荡。

徐天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刺目的白盐,扫过钱禄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胖脸,最终,死死钉在了木柱上那个被烧掉耳朵、如同破布娃娃般吊着的年轻士兵身上。那焦黑的伤口,那流淌的鲜血,那无声的痛苦…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腰间的“人签”铁环,在仓库门口斜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突然反射出一道冰冷刺目的寒光,如同毒蛇睁开了眼睛。

徐天的脸隐在仓库深处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他开口时,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寒冰里捞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砸在死寂的盐仓里:

“钱参军,”他微微歪了歪头,目光终于从伤兵身上移开,落在钱禄那张志得意满的胖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伤兵的呻吟,“你刚才说…谁有罪?”

钱禄被徐天这平静到诡异的反问弄得一愣,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脑门:“谁有罪?!自然是你徐天!还有你这帮目无王法、私藏官盐的丘八!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不成?!”他挥舞着手中的盐袋,唾沫横飞。

“铁证?”徐天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钱参军指的,是这袋盐?”他向前缓缓迈出一步,靴底踩在泼洒的盐粒上,发出细碎的嘎吱声,“还是…”他抬起手,指向木柱上那个被烧掉耳朵的年轻士兵,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火的利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你对他动用的私刑?!”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一股无形的、狂暴的杀气,随着徐天这一步踏出,如同实质的潮水般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盐仓!站在钱禄身后的汴梁亲兵们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竟被这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压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钱禄脸上的肥肉猛地一哆嗦,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大胆徐天!此獠抗命不遵,拒交勘合,本参军略施薄惩,何来私刑?!你休要转移罪责!这私盐…”

“抗命?”徐天打断他,又向前一步,距离钱禄已不足五尺!他腰间的“人签”铁环随着他的动作,在阴影中发出轻微的、令人心悸的摩擦声,“谁的命?你钱禄的命?还是…赵九的命?!”他猛地抬手,指向盐仓门外,“光州乃王帅交予我铁签营驻守!盐场乃本指挥使奉王帅密令,为筹措军资、安抚流民所设!所有产出,皆登记造册,以备王帅查验!你钱禄,一个区区七品行军参军,无王帅手令,无汴梁三司行文,仅凭一张不知真假的勘合,就敢擅闯我军机重地,私刑拷打我铁签营士卒,强指官盐为私盐?!”

徐天的声音如同连珠炮,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气势磅礴,竟将钱禄质问得一时语塞,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身后的汴梁兵更是面面相觑,气势又弱了三分。

“你…你血口喷人!什么王帅密令!分明是…”钱禄气急败坏。

“分明是什么?”徐天猛地踏前最后一步,几乎与钱禄脸贴着脸!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锥子,狠狠刺入钱禄的眼底,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分明是赵九那条老狗,派你来夺我的根基,断我的生路,好给他那个在寿州烂成泥的兄弟赵五出口恶气?嗯?”

钱禄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徐天竟敢如此直呼赵九将军之名!还如此赤裸裸地揭破他们的目的!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地方军头,而是一头被彻底激怒、随时准备撕碎猎物的凶兽!

“你…你放肆!竟敢污蔑上官!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反贼!”钱禄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他身后的汴梁亲兵如梦初醒,呛啷啷拔刀出鞘,就要上前。

“我看谁敢动!”杜仲的咆哮如同炸雷!他瘸着腿,却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猛地挡在徐天身前,手中豁口横刀直指前方!同时,仓库门口光影晃动,数十名铁签营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刀矛并举,瞬间将钱禄和他那七八个亲兵团团围住!冰冷的矛尖几乎抵到了他们的鼻尖!杀气凝若实质!

汴梁兵们脸色煞白,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人数、气势、地利,他们处于绝对的下风!

徐天看都没看那些如临大敌的汴梁兵。他的目光,越过钱禄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再次落在那根木柱上。年轻士兵的抽搐似乎微弱了些,但生命的气息也在快速流逝。血,还在滴。

“杜仲。”徐天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静。

“在!”

“把那个受伤的兄弟…放下来。小心些。”徐天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杜仲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是!”他立刻带人冲向木柱,小心翼翼地割断绳索,将两个遍体鳞伤的士兵解救下来。那个被烧掉耳朵的年轻士兵被平放在地上,一个懂些急救的老兵立刻撕下干净的布条,颤抖着去堵那可怕的伤口。

钱禄看着铁签营士兵的动作,看着徐天那冰冷得不似活人的侧脸,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色厉内荏地尖叫:“徐天!你想干什么?!造反吗?!我是汴梁派来的巡查参军!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闭嘴。”徐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目光终于转回到钱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钱禄,滥用私刑,擅闯军营重地,污蔑上官,意图劫夺军资…按我军中律令,该当何罪?”他像是在问钱禄,又像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

仓库内一片死寂。只有伤兵微弱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

杜仲安置好伤兵,瘸着腿走回徐天身边,独眼死死盯着钱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回指挥使大人,按我铁签营的规矩…当穿签示众!”

“穿签…”徐天缓缓重复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人签”铁环。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他忽然抬手指向仓库角落。那里堆放着铁签营新制的几大袋雪花盐,洁白刺眼。“用那盐,兑一盆最浓的卤水来。”

命令莫名其妙,却无人敢问。立刻有士兵飞奔过去,解开一袋盐,又飞快地从仓库角落寻来一个半旧的木盆,将大把大把雪白的盐粒哗啦啦倒进去,再从旁边一个盛放粗卤的木桶里舀起浑浊的卤水浇入,用木棍疯狂搅拌。刺鼻的咸腥味瞬间在仓库里弥漫开来。

钱禄看着那盆迅速变得浑浊浓稠的盐水,又看看徐天手中那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光泽的铁环,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让他浑身发冷,牙齿咯咯作响:“你…你要干什么?徐天!你敢!我是朝廷命官!赵九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徐天恍若未闻。他走到那盆浓盐水前,俯身,将手中的“人签”铁环,缓缓地、完全地浸入那浑浊粘稠的液体中。冰冷的卤水包裹着冰冷的铁环。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几息之后,才缓缓提起。

沾满了浓稠盐卤的铁环,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湿漉漉的、诡异的光泽,仿佛裹上了一层致命的糖衣。

徐天握着它,一步步走向被铁签营士兵死死按住的、因恐惧而浑身筛糠的钱禄。铁签营士兵默契地掰开钱禄的嘴,用刀柄死死卡住他的牙齿,防止他咬舌或喊叫。

钱禄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肥硕的身体拼命扭动,却如同被钉在案板上的猪猡,徒劳无功。

徐天在他面前站定,沾满盐卤的“人签”铁环尖端,距离钱禄惊恐圆睁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那浓烈的咸腥味几乎让钱禄窒息。

“钱参军,”徐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你刚才烧我兄弟一只耳朵。按我铁签营的规矩,这叫‘以牙还牙’。”他手腕猛地一递!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穿透软骨和血肉的闷响!

沾满盐卤的铁环尖端,狠狠刺穿了钱禄的左耳耳廓!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脑袋猛地向侧后方一仰!

“呃——嗷!!!”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猛地从钱禄被撑开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贯穿了他的头颅!但这仅仅是开始!

徐天手腕猛地一拧!

“嗤啦!”

铁环尖锐的边缘在耳廓的伤口中狠狠搅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钱禄的整个左耳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大半!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徐天半身一脸!

更可怕的是,那沾满浓盐卤的铁环和上面附着的盐粒,随着这一刺一搅,瞬间侵入了新鲜撕裂的伤口!盐卤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暴露的神经末梢!

“嗬…嗬嗬嗬——!!!”

钱禄的惨嚎瞬间变成了某种非人生物才能发出的、因极致痛苦而完全失声的倒气声!他整张脸扭曲成一张恐怖的鬼脸,眼球暴突几乎要掉出眼眶,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如同一条被丢上岸的鱼!唾液、血水混合着失禁的污物,瞬间浸透了他的下身!一股浓烈的腥臊恶臭弥漫开来。

这地狱般的景象,让所有目睹的汴梁兵魂飞魄散,几个胆小的裤裆也瞬间湿透,瘫软在地。就连按着钱禄的铁签营士兵,脸色也有些发白。

徐天脸上沾着温热的血点,眼神却依旧冰冷如万载寒潭。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手将那半只连着皮肉的残耳甩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沾着血和盐粒的“人签”铁环,在他手中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水。

“现在,”徐天甩了甩铁环上的血珠,目光扫向那几个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汴梁亲兵,“轮到你们了。”

“饶命!徐大人饶命啊!”

“是钱禄逼我们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大人开恩!开恩啊!”

求饶声、哭喊声瞬间响成一片。

徐天面无表情,只对杜仲微微偏了下头。

杜仲狞笑,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都拖出去!老规矩!穿签!挂营门!”

“是!”如狼似虎的铁签营士兵立刻扑上,不顾那些汴梁兵的哭嚎挣扎,将他们如同死狗般拖出盐仓。很快,外面就传来沉闷的击打声、骨头碎裂声和戛然而止的惨嚎。

仓库内,只剩下徐天、杜仲、几个心腹士兵,以及地上如同烂泥般抽搐、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漏气声、半边脑袋血肉模糊的钱禄。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

杜仲走到徐天身边,压低声音,独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大人,全宰了痛快,可这姓钱的毕竟是汴梁派下来的…赵九那边…”

徐天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根再次沾满鲜血的铁环。盐粒混合着血块,黏在冰冷的金属上。他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泼洒的、雪白纯净的细盐,用力揉搓在铁环的血污上。盐粒摩擦着金属,发出沙沙的细响,将那些暗红的血渍一点点覆盖、吸收,铁环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暗沉金属光泽,只是上面多了一层细密的白霜。

“死人,不会告状。”徐天的声音冷得像冰,“赵九要的,是咬死我‘私盐’的证据。钱禄死了,他带来的勘合和所谓的‘证据’,就是几张废纸。”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仓库深处堆放的盐袋,“光州现在,是我说了算。”

杜仲看着徐天用盐“清洗”铁环的动作,又看看地上那个血葫芦般的钱禄,似乎明白了什么,独眼中凶光一闪:“明白!属下这就去‘料理’干净!保证姓钱的和他那些爪牙,都变成光州城外乱葬岗的肥料!绝无后患!”

徐天微微颔首。杜仲立刻招呼两个心腹,如同拖死猪般将还在微微抽搐的钱禄拖了出去。仓库里,只剩下徐天和那个正在被简单救治、依旧昏迷的年轻伤兵。

徐天走到伤兵身边,蹲下身。老兵正用干净的布条小心地包裹着那个恐怖的耳部伤口,但血水依旧在不断渗出。年轻士兵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

徐天沉默地看着。阳光从仓库高处的破窗斜射进来,形成一道光柱,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光柱的边缘,恰好落在那袋被钱禄撕破、泼洒在地的雪白细盐上。

盐,白得刺眼。

血,红得惊心。

他缓缓站起身,握着那根被盐和血重新淬炼过的“人签”铁环,走到仓库门口。外面,杜仲正指挥着士兵,将几具汴梁兵的尸体用破草席草草卷起,如同处理垃圾。营门方向,隐约能看到几具被铁签穿透锁骨、高高悬挂起来的模糊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微微摇晃。

军营里一片肃杀的死寂。士兵们沉默地执行着命令,眼神复杂,有快意,但更多的是对未知风暴的恐惧。

徐天站在盐仓门口,望着辕门外光州城灰暗的天空。秋阳依旧高悬,却再也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深沉的寒潭。腰间的铁环冰冷而沉重,仿佛凝聚着方才的血腥与盐粒的咸涩。

“根基…”他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消散在带着血腥气的风里。

脚下的路,是白骨铺就,血海浮沉。而手中的铁签,只能蘸着血与盐,在这乱世的绝壁上,凿出一条生路。

喜欢再造山河三十年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再造山河三十年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开局贝利亚从吞噬哥尔巴开始进化团宠三岁半,全宗门最会御兽的崽我的高中生活日常霸天龙帝妙手风流小神医真千金修仙内卷回归后飒爆了听说我要出门,百鬼取消今晚夜行血月临,僵尸出宝贝乖乖,跟我回家穿越:穿越我在购物商城买买买重生80医世风华全能学霸霸道凌少的小妻子神霄赵十八传奇真千金直播算命,众妖鬼跪地求饶我有修真界绿卡西域情怀海贼:十二符咒,成为草帽团双皇大佬他命里缺我王者:随便禁,禁的完算我输!变成猫后,我觉醒技能树
经典收藏三国第一奸贼三国之开局被捆到刘备军营明末不求生谍战风云录:大宋宋神宗的新宋我真不想当圣人啊!大明中兴全凭杀杀杀抢抢抢三国之从益州争霸开始三国崛起并州大航海之重生主宰天幕出现:皇帝怒喊欺天啦!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大唐第一将重生之再造华夏相府毒千金特种兵之神级技能我的军火商人生涯出生后就被内定为皇后凤倾妆
最近更新大明第一权术三国:第一革命集团军墨苏传我与霍去病,共享封狼居胥之名反击皇宫军工帝国:从流放边疆开始宫闱明君路穿越崇祯:开局拯救大明三国渔皇活捉宋徽宗父子俘虏皇后大明:我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快穿:救世成神,但我是被迫的!李世民:选你当官,你怎么邪修啊画启乾坤红楼第一宗师蟠龙谜局朱棣的麒麟逆子大明:开局革职,我教朱棣屠龙术难道我真的是欧陆男主?七星大罗盘
再造山河三十年 走夜路不怕黑 - 再造山河三十年txt下载 - 再造山河三十年最新章节 - 再造山河三十年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