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深海之王的意念中藏着未尽之言,那漩涡状的“头部”转动时带起的法则涟漪,像是在犹豫是否要开启某种禁忌的交易。
我的无之法则悄然运转,将自身意识化作最锋利的探针,试图从那断断续续的意念中剥离出更多信息——这古老存在的束缚或许与“沉寂”法则本身有关,它被困在此地,如同守墓人看守着不存在的宝藏。
“交易。”
我直接以意识传递出这两个字,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需要什么,或者说,你被什么困住了?”
圣人体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与深海之王的幽蓝光芒形成对峙,这既是实力的展示,也是谈判的底气。
集心蛊在体内发出细微的嗡鸣,它感知到深海之王法则中蕴含的“沉寂”本源,那是足以让蛊虫进化的珍稀养料,但我强行将这欲望压下——现在不是贪婪的时候。
doro突然指着深海之王漩涡边缘的一缕黑雾,小手兴奋地挥舞:
“人~!那个像不像上次在终焉船坞看到的混沌雾气?”
她的观察力总是精准得惊人,那缕黑雾确实带着与熵之子海盗团相似的混沌气息,只是更加古老纯粹。
我心中一动,看来深海之王的束缚或许与混沌力量有关,这与“混沌与命运之匣”的名字隐隐呼应。
深海之王的漩涡猛地收缩,幽蓝光芒骤然暗淡,仿佛被doro的话刺中了要害。
下一秒,一股更加狂躁的法则波动爆发出来,整个洞窟剧烈震颤,无数水泡连环爆裂,化作腐蚀性的黑水滴落。
爱多森在屏障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意识濒临溃散,我不得不加重无之法则的防护,将他裹在纯粹的“无”之领域中,暂时隔绝所有精神冲击。
“……织梦者……窃取……代价……”
深海之王的意念变得破碎而愤怒,漩涡中心的黑洞中伸出数条漆黑触手,在空中扭曲成古老的符文,“它……在……迷雾之心……以……匣子……喂养……虚空之种……”
这些信息如同破碎的拼图,在我脑海中迅速组合——织梦者,另一个伟大存在的眷属,将匣子带到了迷雾之心,用于某种邪恶仪式。
“你的束缚,与织梦者有关?”
我抓住关键信息,圣人体质全力运转,将意识提升至能解析法则符文的层面。
那些触手组成的符文正是“沉寂”与“混沌”的混合体,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将深海之王的力量锁在此地。
看来这古老存在不仅知道匣子去向,更与偷走匣子的织梦者有着深仇大恨。
doro突然抱住我的手臂,粉色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人~,它好像在哭?”
她能感知到情绪的本质,深海之王的愤怒中确实夹杂着悲哀,如同被背叛的守护者。
我心中了然,这交易的天平开始倾斜——我帮它解除束缚,它告知迷雾之心的具体位置和织梦者的弱点,这对双方都有利。
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无之法则凝聚成一枚透明的光茧:
“我可以帮你撕碎契约,但你要给我迷雾之心的坐标,以及织梦者的能力解析。”
光茧中浮现出刚才解析到的契约符文,这是我展示的诚意,也是威慑——我有能力破解它的束缚。
集心蛊在体内蠢蠢欲动,这一次我没有压制,而是让它释放出一丝气息,那是吞噬法则契约的专长。
深海之王的漩涡停滞了,幽蓝光芒在剧烈闪烁后逐渐稳定。
它那浩瀚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犹豫,然后是决绝。
“……坐标……在……潮汐之眼……第三道浪痕……织梦者……惧怕……纯粹之光……”
随着意念传递,一枚由幽蓝光芒凝聚的菱形结晶从漩涡中飞出,悬浮在我面前,里面封存着详细的空间坐标和一段扭曲的意识片段,正是关于织梦者的情报。
我抬手抓住结晶,圣人体质瞬间确认其中没有陷阱。
无之法则顺着我的手臂流淌,化作一道纤细的光丝,精准刺入深海之王漩涡中心的契约符文。
“咔嚓”一声脆响,那些漆黑触手组成的符文如同玻璃般碎裂,深海之王发出一声悠长的意念叹息,整个洞窟的威压骤然消散,幽蓝光芒变得柔和起来。
“人~,它变漂亮了!”
doro拍着小手欢呼,此刻的深海之王不再狰狞,更像一座漂浮在幽蓝海洋中的发光珊瑚礁。
我低头看向怀中的结晶,里面的坐标指向迷雾最浓郁的区域,而织梦者惧怕纯粹之光的情报,恰好可以用圣人体质的金光克制。
爱多森的意识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
我将他轻轻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留下一道无之法则屏障保护他:
“等我们回来。”
这是对一个勇敢调查员的尊重,也是对人类勇气的认可。
doro好奇地戳了戳爱多森的脸颊,小声嘀咕:
“他什么时候醒呀,我们要去新地方了吗?”
我握紧手中的坐标结晶,转身走向洞窟出口:
“去迷雾之心。”
圣人体质与无之法则共鸣,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照亮前方幽暗的通道。
深海之王的意念在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感激:
“……小心……虚空之种……已……苏醒……”
我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doro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粉色的头发在金光中如同跳动的火焰。
混沌与命运之匣的线索终于清晰,而新的敌人“织梦者”和“虚空之种”也浮出水面。
迷雾之心,将是下一个战场。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集心蛊正兴奋地跳动,它渴望吞噬虚空之种的力量,而我,渴望完成任务,离开这个被知识诅咒的世界。
走出深渊洞窟,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浓郁、湿冷的迷雾扑面而来。
这雾气不再是单纯的水汽,而是混合着腐烂植被与某种未知生物体液的腥臭,粘稠得如同稀薄的胶水,附着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滑腻的恶心感。
我周身自然散发的圣体金光,在这里仿佛被压制了,只能照亮身前三五米的范围,更远处则是混沌一片,连声音都被这浓雾吞噬,只剩下我们脚下踩踏泥沼时发出的“咕叽”声。
“真正的猎人,往往会利用诱饵,来找到藏在暗处的垂钓者。”
拙劣的伪装,指的是那个仿制的匣子,以及深海之王所扮演的、被囚禁的受害者角色。
而我,识破了这一点,利用它的困境反过来将它变成了我的情报来源。
或许,在这场狩猎中,织梦者是垂钓者,以匣子为饵;
而我,则是另一个猎人,以解救深海之王为诱饵,来引出织梦者。
“人~,这里的味道好奇怪呀,一点也不像欧润吉!”
doro皱着小鼻子,小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试图扇走那股恶心的气味。
她对环境的感知总是如此直白,粉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这片陌生土地的好奇,丝毫没有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影响。
她忽然指向一旁,那里有一棵扭曲的枯树,树干上长满了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绿光如同眼球般的菌菇,“那个可以吃吗?”
“不能,吃了会肚肚痛。”
我简短地回答,随即调动体内的圣人之力。
刹那间,我周身的金光不再是柔和的辉光,而是变得璀璨夺目,宛如一轮微缩的太阳。
光芒所及之处,粘稠的雾气如同遇到烙铁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退散,露出下方黑色的、冒着气泡的沼泽地面。
那些原本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扭曲暗影发出了尖锐的嘶嘶声,惊恐地逃回了更深沉的黑暗中。
纯粹之光,织梦者的克星,看来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我们继续向坐标所指的方向前进。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泥泞,每一步都会深陷到脚踝,拔出时带起大片的黑泥。
四周的枯树形态愈发诡异,有的像是在痛苦中挣扎的人形,有的则如同巨大的节肢,从沼泽中刺向天空。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呓语,像是无数人在你耳边低声诉说着他们的疯狂与绝望,这是迷雾在侵蚀心智的证明。
走了约莫半小时,我在一棵倒塌的巨树下,看到了另一具调查员的遗骸。
他的身体已经半融入了黑泥之中,一只变异成触手的右臂紧紧抓着一本被泡得发胀的笔记。
我没有去动那本笔记,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
圣人体质让我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具遗骸中残留着强烈的“知识”诅咒,任何试图窥探其秘密的行为,都会被那股疯狂的执念所污染。
这个世界,连逝者的遗产都充满了陷阱。
“人~,你看,前面好像有亮晶晶的东西!”
doro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远处的迷雾中,隐约透出一种奇异的、如同彩虹般的炫光,仿佛一块巨大的欧泊石被藏在了雾后。
空气中的呓语声更响了,甚至开始出现一些虚幻的画面——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堆积如山的宝藏,还有无数婀娜的身影在向我们招手。
我知道,我们快要接近“迷雾之心”了。
这些幻象,正是“织梦者”力量的体现,它开始用梦境与欲望来编织陷阱。
我握紧了手中的坐标结晶,将更多的圣人之力灌注其中,结晶上关于“织梦者”的意识片段变得更加清晰——它没有实体,是法则与梦境的聚合体,它的攻击方式就是将你的意识拖入它编织的噩梦中,让你在虚假的幸福或恐惧中永恒沉沦。
我将无之法则覆盖在我和doro的意识表层,构建起一道绝对隔绝精神干涉的屏障,冷眼看着那些幻象在我面前生灭。
通往真相的道路,从来不会铺满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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