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红色砂砾在我走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仿佛我不是在走向一个正在崩溃、足以撕碎任何SS级强者的空间奇点,而只是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
传送门周围的空气已经完全被高维能量电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紫色,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让我黑色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那道紫绿色的空间裂口,就像是宇宙身上的一道溃烂伤口。
它的边缘不再是清晰的线条,而是无数细碎、生灭不定的小型空间裂痕,如同沸腾的泡沫。
透过这片扭曲的光影,我能隐约窥见门的另一端——那是一个昏暗、压抑的世界。
没有天空,或者说,天空被某种巨大的、蠕动着的、散发着幽绿色磷光的生物组织所遮蔽。
大地是紫黑色的,上面矗立着一根根仿佛巨兽脊椎般的骨质尖塔,塔与塔之间连接着粗大的、不断搏动的血管状管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败气息。
这就是兽神工会的大本营,或者至少是他们的一个重要前哨。
一个以掠夺和寄生为生的文明。这次他们打开了通往我所在世界的门,下一次,就会有更多、更强的“苍蝇”循着气味而来。
单纯地关闭这道门,不过是扬汤止沸。我需要做的,是让他们从根源上感到恐惧,让他们在下一次动这个念头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会因此而彻底消失。
我停在了距离裂口不到三米的地方,狂暴的空间乱流吹拂着我的发丝,却无法撼动我的身体分毫。
我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那片混乱的能量中心。
并非是释放力量去对抗,而是用我自身对空间法则的理解,去“梳理”它。
我的意念如同亿万根无形的丝线,探入了那狂乱的能量风暴之中,找到了它崩溃的节点,理顺了它紊乱的结构。
原本刺耳的空间悲鸣声,在短短一秒内迅速减弱,最终化为一种稳定而低沉的嗡鸣。
那不断闪烁、濒临爆炸的裂口边缘,奇迹般地平滑、稳定了下来,仿佛一只狂暴的野兽被瞬间驯服,形成了一个边缘清晰的、直径约十米的圆形通道。
这扇通往异界的门,被我强行从“崩溃”状态,稳定在了“开启”状态。
紧接着,我的食指指尖,凝聚出了一点比黑夜更深邃、比虚空更纯粹的“无”。
它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它是我对这个宇宙终极法则的理解与运用。
我屈指一弹,这一点“无”便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流光,悄无声息地射入了那稳定的空间通道之中。
它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但它会沿着这条空间坐标,精准地附着在打开这扇门的“钥匙”上——无论那是一个法阵、一台机器,还是某个人。
它会像最顽固的病毒,悄然篡改其存在的底层逻辑,将“有”慢慢转化为“无”。
或许今天,对面负责维持传送门的人会发现仪器出现了无法理解的故障;
或许明天,某个强大的穿梭者会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莫名其妙地流失;
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引以为傲的跨界传送技术,会成为将他们自身彻底抹除的根源。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了手。
失去了我力量的维持,那道被强行稳固的传送门终于开始了它真正的湮灭。
但这一次,它的崩溃是平滑而有序的,那道圆形的缺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上了拉链,悄无声息地从中间合拢,最后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能量残余。
澳洲的红色荒漠,重归死寂。
除了地面上那三处无法被任何东西填满的人形虚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最后一丝空间褶皱被宇宙的背景法则抚平,澳大利亚的红色荒漠彻底恢复了它亘古的死寂。
头顶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蒸腾的热浪让远处的景物都扭曲变形,仿佛一幅融化的油画。
空气中,那股由高维能量电离产生的臭氧味正在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砂砾与干枯植被被烤焦后的、干燥而原始的气息。
我的目光从空无一物的天空收回,落向脚下的地面。
那三个由“无”之法则蚀刻出的人形轮廓,是这片荒漠上唯一的异常。
它们不反光,不吸热,只是纯粹的“空洞”。
风吹过的沙粒会诡异地绕开它们的边缘,阳光也无法将温度传递进去。
它们是绝对的虚无,是“存在”这个概念在这里被撕开的三个丑陋豁口,将作为永恒的疤痕,向这个世界无声地宣告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对于那个所谓的“兽神工会”,我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一群依靠寄生和掠夺来延续文明的宇宙蝗虫罢了,见得多了,便也麻木了。
杀了这三个,还会有更多。但我在那扇门关闭前送过去的“礼物”,却不是一次性的。
那一点“无”的法则印记,会像一粒最恶毒的种子,在他们世界的根基处悄然生根发芽。
它会缓慢地、不可逆转地侵蚀他们传送体系的法则基础。
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当他们再次试图打开通往别的世界的大门时,迎来的将不再是新的猎场,而是将他们自身彻底归于虚无的盛大庆典。
我喜欢这种需要时间去发酵的复仇,它比瞬间的毁灭更有趣。
一阵热风卷着红色的沙尘拂过我的脸颊,风中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咸腥味,那是远方印度洋的气息。
这个陌生的味道,让我从冰冷的杀戮思绪中抽离出来。
我忽然想起了建宁市家里的庭院,那里没有这般残酷的烈日和死寂,只有被树荫筛过的斑驳阳光,和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花草清香。
doro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还在为那个秋千的设计图发愁?
或许她已经画好了,正坐在廊下,抱着膝盖,等我回去。
她大概会撅着嘴,抱怨我离开得太久,然后又会献宝似的把画稿拿给我看,期待着我的夸奖。
想到她那双亮晶晶的、仿佛装着一整条星河的眼睛,我心中那因杀戮而泛起的最后一丝冰冷也悄然融化,化作了温热的暖流。
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属于龙国巨兽对策部的特制通讯器。
机身有些发烫。我按下了通话键,没有等待班雨笙那边的接通问候,只是用最简洁的语气,对着沉默的仪器说了一句:
“问题解决了。”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我便直接挂断了通讯,将它重新扔回口袋。
多余的解释和汇报毫无意义,他们只需要知道结果。
处理完这最后的手尾,我环顾四周。这片广袤而荒凉的大陆,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我的世界,不在脚下这片被巨兽与纷争填满的土地上,而在那个有doro在等待的家里。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感知这个世界的任何法则,而是将心神完全沉浸入与doro之间那道无形的、超越了所有时空维度的链接之中。
那是我的坐标,是我永恒的归宿。
下一刻,我的身体周围,空间开始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我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逐渐变得模糊、透明,最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片红色荒漠之上,仿佛我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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