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向上的动作,仿佛一个无声的号令,彻底撕碎了那短暂的、因恐惧而产生的寂静。
那三位盘踞于此方宇宙顶点的存在,终于从“法则被编辑”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混杂着羞辱与生存危机的暴怒。
这一次,他们不再有任何试探,而是同时倾尽了自身存在的全部。
猩红玛丽的“血吻号”第一个发难。
战舰本身没有开火,但她那身处舰桥的身影,却与整艘战舰融为一体。
一道深红色的光芒从她身上亮起,瞬间将周围的宇宙虚空都渲染成了她眼眸的颜色。
无数由纯粹“怨恨”与“背叛”概念构成的荆棘,从虚无中滋生,它们无视物理距离,直接缠绕向我的神魂。
这不是能量攻击,也不是精神冲击,而是一种因果层面的诅咒——她要将自己感受到的“被利用的痛苦”,百倍千倍地施加在我存在的根基之上。
与此同时,虚空利维坦那庞大的身躯开始收缩,它周围的空间在超乎想象的质量下向内坍塌,形成了一个纯粹由引力构成的死亡领域。
它那深渊般的巨口,不再是吞噬物质,而是在吞噬“空间”本身。
它要将我连同我所站立的这片时空,一同嚼碎,归于最原始的奇点。
而天熵的行动最为诡异。那团混沌的星云猛地向内一缩,然后骤然爆开。
没有光,没有热,只有一片“混乱”的法则之潮。
在这片潮水中,一加一不再等于二,存在与非存在的界限变得模糊,前后左右的概念失去了意义。
它要将我这个“有序”的存在,彻底“格式化”,分解成最混乱无序的宇宙噪音。
三股力量,分别代表了“因果”、“物理”、“规则”三个层面的极致。
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绝无可能逃脱的、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
“哇,好漂亮的花!”
doro看着那些缠绕而来的怨恨荆棘,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甚至伸出小手,似乎想要去触摸一下。
我笑了笑,将她的小手轻轻按住。
然后,我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三股足以灭世的力量,向我涌来。
我的身体没有动,但我所掌控的“无之法则”,却以我为中心,悄然展开。
首先,是猩红玛丽的怨恨荆棘。
当它们触及到我身周一米范围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枯萎、消散。
并非被能量中和,也并非被意志摧毁。我只是将构成它们的核心概念——“怨恨”与“背叛”,从这片小小的区域里,暂时地“抹除”了。
失去了根基的花朵,自然只能凋零。
接着,是虚空利维坦那足以吞噬空间的巨口。
当那片引力坍塌的区域蔓延到我面前时,它像是遇到了一块不存在的礁石,自然而然地向两边分开。
我没有去对抗那股引力,我只是将我自身的存在,从“质量”这个物理概念中暂时抽离了出去。
一个没有质量的存在,自然不会受到引力的任何影响。
它的巨口合上了,却只咬到了一片虚无。
最后,是天熵那片混乱的法则之潮。当它涌入我展开的“无之领域”时,就像是墨水滴入了绝对的真空。
混乱,是建立在“有”的基础上的。
当一切规则、一切常数、一切存在本身都被“无”所取代时,混乱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那片狂暴的潮水,在我的领域内,变得比最平静的湖面还要温顺。
三位宇宙霸主的全力一击,就这么……消失了。
连一圈涟漪都未能在我身边激起。
“怎么会……”
猩红玛丽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不是愤怒,而是源于生命本能的、最深沉的恐惧。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抬起眼,目光越过无尽的虚空,落在了那头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虚空利维坦身上。
我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对着它,轻轻一点。
没有光束,没有冲击波。
那头正在因攻击无效而陷入狂怒的巨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它那双如同星云般的眼眸中,那股焚烧了亿万年的暴虐与毁灭意志,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炭火,迅速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一种纯粹的、属于野兽的懵懂。
我没有伤害它,我只是将它的“智慧”与“愤怒”,这两个概念,从它的生命中暂时“抹去”了。
此刻的它,不再是虚空利维坦之王,只是一头遵循本能、在宇宙中游弋的、普通而又巨大的太空鲸鱼。
做完这一切,我才将目光转向那艘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血吻号”。
“现在,”我的声音平静地在猩红玛丽和天熵的意识核心中同时响起,“你们可以安静下来了吗?”
我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绝对零度死水的石子,没有激起涟漪,却让这片死寂的虚空产生了某种本质上的“凝固”。
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那头恢复了野兽本能的虚空利维坦,庞大的身躯在惯性下缓缓漂移,从“血吻号”的舷窗外划过,它那双曾经燃烧着毁灭意志的眼眸,此刻只有对光与暗的纯粹倒影,再无一丝神采。
猩红玛丽的意志之海掀起了滔天巨浪。恐惧,是刺骨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她存在的根基;
但在这冰层之下,是燃烧了亿万年的、作为宇宙霸主的骄傲熔岩。
安静下来?
对于一个将“怨恨”与“背叛”刻入自身概念的存在而言,安静,即是死亡。
那团名为天熵的混沌星云,其闪烁的频率也骤然紊乱,它无法理解这种“无”的力量,但它本能地知道,对方的存在,是对“混乱”这一法则本身的最大亵渎。
“拿下他!”
猩红玛丽的尖啸不再是通过通讯频道,而是直接以燃烧自己生命本源为代价,震荡了因果之弦。
那不是合作的邀约,而是一个绝望赌徒在押上一切前的嘶吼。
几乎在同一瞬间,天熵那团混沌的星云也做出了回应。
它们之间没有交流,但在面对绝对的、无法理解的“无”时,仅存的“有”便本能地抱死一团。
这一次,猩红玛丽没有再释放那些华丽的怨恨荆棘。
她选择了更为决绝的方式。
“血吻号”以及环绕在她周围的、庞大猩红舰队的所有战舰,在同一时刻,从内部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那不是能量反应,而是所有船员,所有被她扭曲的灵魂,连同她自己,将自身的存在彻底点燃!
她要以自己和整个海盗团为祭品,创造一个“因果的奇点”,一个纯粹由“终极怨恨”构成的、能将一切卷入自我毁灭循环的诅咒黑洞。
天熵则将自己的“混乱”法则催动到了极致。
它不再试图去扰乱我,而是选择了同归于尽。
那团星云猛然向内坍缩,将周围数百万公里内的一切物理常数、法则定律全部吸入其中,然后,它将这片区域的时间流速,以无法计算的倍率,推向了终点。
它要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强行上演“宇宙热寂”。
当一切归于绝对的平衡与死寂,任何“有序”与“无序”都将失去意义,自然也包括我这个“无”的变数。
一个要将现实拉入怨恨的轮回,一个要将时空推向虚无的终点。
这是它们作为SSS级存在,所能做出的、最绚烂也最悲壮的谢幕。
“人~,那个红色的球球和那个灰色的球球,要撞在一起了耶。”
doro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好奇,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两股力量的碰撞足以让这个本就脆弱的宇宙残骸彻底崩解。
我只是伸出手,对着那两股正在极速靠近的、足以埋葬一切的毁灭本源,轻轻一握。
并非阻挡,也非对抗。
我只是在它们即将碰撞、湮灭的前一刹那,将“碰撞”这个概念,从这片空间里抽走了。
同时,我将“时间”的概念也暂时定格。
于是,宇宙中出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那个由无尽怨恨构成的“因果奇点”,和那片代表着万物终结的“热寂领域”,就像两滴互不相溶的油,以一种绝对静止的姿态,被“封装”在了一个直径不过百米的、完美无瑕的透明球体之中。
球体内,深红色的诅咒风暴与灰色的混沌死寂疯狂对冲、湮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泄露出一丝一毫的能量。
一个“寂静的末日”,被我托在了掌心。
做完这一切,我才迈开脚步。
我没有使用空间跳跃,只是这么一步一步地,在虚空中行走。
我的脚下,无形的法则自动铺成道路。我径直走向那艘已经失去了所有光芒,如同钢铁坟墓般的“血吻号”主舰。
我的身影,倒映在猩红玛丽那双因透支一切而变得空洞无神的眼眸里。
“我给过你们安静的机会了。”
我的声音平静地传入她与天熵残存的、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现在,你们将成为永恒安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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