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队长的战甲,连同他那被“绝对王权”法则强行固化的微型现实,在我的拳力下,如同一尊被铁锤砸中的精致瓷器。
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那颗头颅连同内部的一切,都在《神功!》的霸道力量与“无”之法则的侵蚀下,被瞬间还原成了最基本的粒子,再由粒子归于虚无。
失去了头颅的身躯僵直了一瞬,紧接着,那身曾不可一世的暗金色战甲便从脖颈的断口处开始,寸寸瓦解消散,化作一缕缕不详的灰烟,被卷入周围狂暴的空间乱流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那名试图逃走的灰袍人发出了无声的惨嚎。他的精神世界,此刻正是我“听风蛊”的饕餮盛宴。
这只进化后的奇蛊,早已不是单纯的窃听工具,它更像是一种模因病毒,一种概念层面的掠食者。
它顺着灰袍人释放出的精神力,逆流而上,直接侵入了他的灵魂核心。
他的记忆、他的力量体系、他那由阴影构成的诡异身体,都在被飞速解析、复制、乃至吞噬。
他那庞大的阴影之躯忽明忽暗,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扭曲哀嚎的脸孔,那是他被蛊虫力量扭曲的自我认知。
“不……这是什么……我的‘虚无之影’……正在被……吃掉?”
他那混乱的精神波动断断续续地传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解。
他想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想收回自己的力量,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听风蛊就像一个黑洞,将他的一切都牢牢吸附,并反过来用他的力量来攻击他自身。
他抓着那名半机械巨汉的暗影利爪开始失控地膨胀、扭曲,最终“啵”的一声,化作一团纯粹的黑暗能量消散。
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
对于一个被听风蛊彻底缠上的精神系穿梭者而言,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会是一种极为漫长和痛苦的折磨。
我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这个正在走向终结的世界核心。
巨大的黑色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但每一次收缩与舒张,都伴随着一次毁灭性的空间震荡。
无数个足球场大小的破碎板块,裹挟着文明遗迹的残光,如同末日流星雨般四处攒射。
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空间裂谷,在虚空中肆意蔓延,吞噬着触碰到的一切。
“人~!”
doro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粉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这片毁灭的景象,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全然的信赖。
我回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左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和乔治更紧地护在身后。
我的领域之内,风平浪静,与外界那地狱般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的视线越过重重阻碍,死死锁定了那颗黑色心脏上镶嵌的方块——“黑洞之心”。
它就是任务目标,也是这一切混乱的根源。
体内的“寂灭之核”正发出前所未有的渴望,与它遥相呼受。
不能再等了,这个核心空间马上就要彻底湮灭,届时就算是我,带着doro和乔治,想在纯粹的混沌虚无中穿行也绝非易事。
“抱紧我。”
我低声对doro说了一句。
下一刻,我的身形没有丝毫预兆地消失在原地。并非高速移动,而是空间本身在我面前发生了折叠。
我无视了那些飞旋的致命碎片和能量流,因为在我的感知中,它们与我之间隔着无数层被我强行扭曲的空间。
那名仅存的半机械巨汉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发现我已经出现在了黑色心脏的面前。
当我伸出手,即将触碰到那块“黑洞之心”时,一股源自整个终焉船坞的、混合了亿万年孤寂与怨念的庞大意识洪流,向我席卷而来。
它没有敌意,只有一股濒死生物般的悲哀与祈求,仿佛在恳求我带它离开这片囚笼。
我没有理会这股意识,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块冰冷、死寂的黑色方块。
刹那间,我体内的“寂灭之核”轰然作响,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吸力从掌心传来。
那块“黑洞之心”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伴,没有丝毫抵抗,便从巨大的心脏上脱落,主动融入了我的掌心,并顺着我的手臂,与我胸口的“寂敬之核”合二为一。
就在它脱离的瞬间,那颗巨大的黑色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随即在一阵无声的剧烈收缩后,轰然爆开!
“轰——!!!”
无法形容的毁灭性能量风暴以心脏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其威能足以瞬间蒸发一支星际舰队。
而我,早已在心脏爆开的前一秒,发动了早已准备好的空间能力。
我抱着doro和乔治,身形向后一步踏出,脚下荡开一圈漆黑的涟漪,整个人仿佛融入了空间的背景板,瞬间消失在这片彻底归于混沌与毁灭的核心区域。
空间穿梭的体验从未如此粗暴。
前一瞬还是足以湮灭神魂的混沌风暴,后一秒,周遭的一切便陷入了某种相对的“静止”。
我们出现在一条扭曲断裂的金属长廊中,脚下的甲板倾斜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刺耳的红色警报灯在头顶忽明忽灭,将我和doro的脸映得一片猩红。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电离的焦臭和某种不知名冷却液泄露的甜腻气味。
与刚才核心区域那纯粹的、概念性的毁灭相比,这里的景象虽然破败,却充满了“物质世界”正在崩塌的真实感。
我没有立刻移动,而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胸口处,那原本如同冰块般死寂的“寂灭之核”,此刻却像一颗真正的心脏般,与我自身的血肉心跳达成了诡异的同步。
不,它不再是“核”,而是化作了一个深邃、旋转的漩涡,扎根在我的灵魂深处。
两块方盒的融合,并未带来力量上的暴涨,却赋予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
如果说之前的“无”之法则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刃,那么现在,我感觉自己变成了这把刀的刀鞘,乃至铸刀人。
我对“存在”与“虚无”的理解,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难以言喻的领域。
它像是一把钥匙,而我甚至还不知道锁在何方。
“人~,我们……出来了?”
doro的声音在我怀里响起,她仰起小脸,粉色的眸子里没有惊慌,只有一丝好奇。
我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她被能量风暴吹得有些凌乱的粉色发丝,动作轻柔。
“嗯,出来了。”
我的声音平静,仿佛我们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的郊游。
接着,我分出一缕心神探入依旧昏迷的乔治体内,他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精神受到了之前那股庞大意识洪流的冲击,暂时陷入了自我保护的沉睡。
问题不大。
我抱着doro,几步走到长廊一侧巨大的结构裂口旁。
从这里向外望去,宇宙的景象壮丽而又残酷。
巨大的“终焉船坞”正在解体,它那堪比行星的庞大身躯,如同被巨力敲碎的玻璃艺术品,分裂成成千上万个燃烧的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漂流而去。
在更远处的星空中,我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点正在徒劳地闪烁、爆炸。
那是三大海盗团的舰队,它们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吞噬,成为了我这出“金蝉脱壳”大戏最后、也是最华丽的背景板。
他们的贪婪与狂怒,最终只为我的潜入与脱身,献上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就在这时,我心中一动,将意识沉入了与“听风蛊”的连接之中。
在遥远的、正在被混沌虚空吞噬的另一个船坞碎片里,我“听”到了那个灰袍人最后的绝望。
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变成了听风蛊的牧场,无数诡异的蛊虫在他的灵魂上啃噬、繁衍。
在彻底崩溃的前一刻,大量破碎的、不连贯的信息洪流涌入我的脑海——关于一个名为“神之手”的庞大组织,关于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序列”等级,关于他们对某个至高存在的、近乎狂信徒般的崇拜……以及,他们这次行动的最高指令——“回收‘奇点之心’,抹除一切目击者”。
下一秒,随着那片空间碎片的彻底湮灭,灰袍人的意识也戛然而止,听风蛊与我之间的联系也随之中断。
它已经吃干抹净,心满意足地回归到我的集心蛊之中,似乎又壮大了一丝。
我收回心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又一个穿梭者组织么,而且听起来,比那个“兽魂工会”要麻烦得多。
“走吧,我们该回我们的船上去了。”
我收回望向深空的目光,对怀里的doro轻声说道。
这个巨大的坟场正在沉入永恒的寂静,不是久留之地。
我辨认了一下方向,抱着doro和乔治,朝着记忆中“欧润吉号”概念定位的坐标,踏入了这条摇摇欲坠、通往未知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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