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浊清丝毫不惧,哪怕眼前的蝶堂主比他要壮上好几圈他也丝毫不避。
舍生忘死的一拳与蝶堂主那锐利残忍的爪相碰撞,竟然隐约占据上风!
不,不只是占据上风,是绝对的优势!
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所强行拼出来的优势!
只见洪浊清那与其相撞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但蝶堂主也不好受,本来握成爪状的手指挨上一拳后连直都直不起来,中指的指骨差点就从关节处戳了出来。
另一个阴阳人终于是缓了过来,作为一个没修行外功的大师来说,他绝对算得上脆皮,但他以旁门入超凡的蛊术绝对是一顶一的强者!
在刚刚洪浊清与蝶堂主那一刻的碰撞中,这阴阳人已经在院子里布满了蛊虫,此时甚至已经有几只爬上了洪浊清的裤腿啃食着他的肌腱。
洪浊清只觉腿底一麻,强行运功将腿上的蛊虫震开,但也因此露出了破绽。
蝶堂主见缝插针,踏步向前用另一只手握成爪状撕向洪浊清。
而刚刚运功抵挡蛊虫的洪浊清没法招架,却没有一点要避开的意思。
他居然迎着利爪扑向蝶堂主,再次想以伤换伤。
嘣!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随后就是骨骼的碎裂声。
洪浊清的胸口多了几道抓痕,而蝶堂主的胸口也凹陷下去,明显是断了几根肋骨。
在一旁准备偷袭的阴阳人因洪浊清以退为进的打法而无从下手,只能召出自己的本命蛊——寒心蚕。
在洪浊清与蝶堂主互相击飞的同时,阴阳人已经使出了本命蛊术,他将寒心蚕握在掌心攥紧,随即拍向地面,只见以他为中心的地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冰面以及满地的蚕丝纹路。
那冰面与蚕丝纹路几乎在一瞬间就蔓延到洪浊清落地的区块,随后如同跗骨之俎般爬上他的身体。
刚刚本就腿中绝世级蛊毒的洪浊清哪还有力气脱离这块地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蚕丝与冰晶爬满自己的身体。
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消弭。
一届一流武者,在一位大师蛊师与强一流蛊师面前只用几个照面就被拿下了。
甚至两人都还没用全力,只见刚刚胸膛还塌陷下去的蝶堂主此时已经几乎完好无损地走到洪浊清的面前。
而脸上挨了一拳鼻子断裂跑到一边的阴阳人此时整张脸都好像从没受过伤一般。
“怎么你们这些开武馆的蠢货就是不愿意为我教所用呢?你师父也是,害你师父昏迷不醒的那家伙也是,明明口口声声答应我只需要让你师傅输掉比武就臣服我教,结果转头就反悔了,没办法我只好把他也做掉咯~”
那阴阳人洋洋得意,不紧不慢地走到洪浊清面前,那张令人作呕的丑陋嘴脸几乎要贴到洪浊清的脸上。
“别玩了,趁早杀了了事……”
蝶堂主在一旁出声提醒,那阴阳人却是毫不在意地撇撇手。
而被束缚的洪浊清看着眼前那张该死的杂碎的逼脸,那本被冰晶与蚕丝死死束缚住的右手再次攥紧起来。
突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冰晶碎裂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而发生的事是那阴阳人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次他整张脸的左侧都被洪浊清的右拳轰得模糊不清。
左耳近乎完全陷入了他的头骨里,整个左眼也被这一拳给打爆开来。
但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便是打出这一拳后洪浊清的整条右臂都像是冰碴子似的碎了一地,满地血红色的冰晶是他不屈的证明。
但这顽固的反抗不光没有让站在一旁看戏的蝶堂主慌张,反而笑出了声。
“嗤,被鹰啄了眼!”
而再看那躺在地上的左脸稀碎的阴阳人此时又站了起来。
只见他的伤口处钻出一条条鲜红的虫须,一点点吐出粘稠的红色生物液体替他将整张脸重新粘好。
而里面破碎的头骨则由蛊虫的本体与液体重新撑起搭建,除了那脸上还残余的拼接留下的如细线般的红色缝隙外,他那张贱脸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
洪浊清见此情形,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他救不了任何人,师父、师娘、小妹。
他也报不了仇,一流的力量什么也做不到。
“好了,我玩够了,既然你不在乎洪家人的死活,那就等着和他们地府团聚吧……”
他狰狞一笑,伸手掐住洪浊清那如冰晶般脆弱的脖颈,准备让他身首分离。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在我面前杀人。”
突然一道声音从大门处传来,洪浊清的眼睛突然睁开,满是不可置信与担忧。
语御医?!
他怎么来了?!!!
不要,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快走啊,你会死的!
“哦?又来一个送死的。”
阴阳人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而站在一旁看戏的蝶堂主却没有那么轻松,他看出来了,他看出来我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奉上你们的所有蛊虫跪在地上爬过来向我磕头,我可以让你们体面的去死。”
我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药材袋,站直身体指了指我身下的土地,仿佛像是在施舍他们体面的机会。
“嗤,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皇帝身边的那个御医吧?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阴阳人被我气笑了,感觉我像是得了失心疯的傻逼,忍不住和身旁的蝶堂主分享他的新发现。
但他却看到蝶堂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摆出架势,干枯紧皱的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好像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般。
“不,他不一样了,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碰到了长老!老寒,不要掉以轻心!”
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仿佛自己只要向我挥爪就会立刻死无全尸。
老寒看蝶堂主不像是说笑的样子,本来戏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转而又变成了挑衅。
他再次伸手掐住洪浊清那脆弱的脖颈,随后威胁般的张嘴说:
“你是来救他的吧,再往前一步,我就掐碎他的脖子!”
洪浊清的嘴也被冻上了,但我能看出他那怒睁的眼睛在让我逃离。
我指了指地上的药材,又指了指他身后的主卧,随后淡然地边走边笑道:
“若是洪大侠死了,那我只好伤心的为他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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