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饺子香里裹暖阳，细语间藏蜜意长
李家别墅的灯光像打翻的蜜罐，从雕花铁栅栏里漫出来，把门前的石板路都染成了暖黄色。海生站在车边，看着那栋爬满爬山虎的小楼，鼻尖已经闻到了飘过来的面香，混着虾仁的鲜，像只温柔的手，轻轻勾着人的脚步。
“愣着干嘛？”李悠然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船锚手链，“我妈包的饺子，皮擀得比纸还薄，咬一口能看见里面的虾仁跳呢。”她的手心暖暖的，带着点兴奋的微颤，“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海生被她半扶半搀地走进院子，脚刚踏上青石板，就听见屋里传来王慧兰的声音：“是不是悠然回来了？让海生快进来，外面冷！”
“妈，我们回来啦！”李悠然扬声应着，推开雕花木门。客厅里暖意融融，王慧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门口擦手，看见海生，脸上的笑像绽开的栀子花：“可算来了，饺子刚下锅，再晚一步就要煮破了。”她打量着海生，眼睛里满是欣慰，“拆了纱布就是精神，比照片上还俊呢。”
“阿姨过奖了。”海生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落在客厅的陈设上——墙上挂着李悠然小时候的照片，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个比脸还大的；茶几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糖果，罐口还粘着张便利贴，是孩子气的字迹：“爸爸不许偷吃！”
“快坐快坐，”李建国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紫砂茶壶，“刚泡的龙井，尝尝，今年的新茶。”他把茶杯递给海生，“悠然这丫头，路上没欺负你吧？她从小就野，没个姑娘样。”
“爸！”李悠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厨房跑，“我去看看饺子！”
海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有，悠然很照顾我。”
“那就好，”李建国笑着坐下，“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心细着呢。知道你爱吃海鲜，早上天没亮就拉着她妈去早市，挑了最鲜活的虾和扇贝，说要自己剁馅。”他呷了口茶，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她为了做饭起这么早。”
海生的心像被热茶烫了一下，暖暖的。他看着厨房门口晃动的身影，李悠然正踮着脚够橱柜上的醋瓶，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像只活泼的小鹿。
“饺子来咯！”王慧兰端着个青花瓷盘走进来，盘子里堆着白白胖胖的饺子，冒着热气，“先尝尝刚出锅的，蘸点醋，绝了！”她又端来一碗汤，里面飘着翠绿的香菜和金黄的蛋丝，“这是原汤，‘原汤化原食’，喝了舒服。”
李悠然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双竹筷，献宝似的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又吹，才递到海生嘴边：“快尝尝我的杰作，这个是我包的，褶子最多的那个！”
海生张嘴咬了一口，薄皮应声裂开，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嘴里爆开，虾仁的弹嫩混着扇贝的鲜甜，还有一股淡淡的葱姜香，暖得人舌尖发麻。“好吃，”他含糊地说，眼睛弯成了月牙，“比我想象中还好吃。”
“那是！”李悠然得意地扬起下巴，自己也夹了一个塞进嘴里，烫得直吐舌头，“我妈说我有做饭的天赋，以后可以开个饺子馆。”
“开什么饺子馆，”王慧兰笑着拍了她一下，“女孩子家，学好了以后做给喜欢的人吃就行。”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更浓了，假装去厨房端醋，给两个年轻人留了空间。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的碗筷轻响。海生看着李悠然鼓着腮帮子吃饺子的样子，像只满足的小松鼠，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也是这样暖黄的灯光，也是这样满桌的饭菜，只是对面的人，轮廓有些模糊。
“想什么呢？”李悠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是不是觉得我包的饺子太好吃，看呆了？”
“嗯，看呆了。”海生顺着她的话说，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她碗里，“多吃点，你包的，你得多吃。”
李悠然的脸悄悄红了，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饺子，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喝汤的声音，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直冒泡。
吃完饭，王慧兰端来草莓西米露，红白相间的摆在玻璃碗里，上面还撒了层椰蓉。“这草莓是早上刚摘的，甜得很，”她笑着说，“悠然小时候，一到草莓季就往园子里钻，吃得满嘴都是红的，像只小狐狸。”
“妈！”李悠然不好意思地跺脚，“说这个干嘛。”
海生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西米露，递到她嘴边：“尝尝，阿姨做的肯定好吃。”
李悠然愣了一下，乖乖张嘴吃掉，西米的q弹混着草莓的酸甜，在嘴里化开，甜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她含糊地说，也舀了一勺递过去，“你也吃。”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地分着吃，王慧兰和李建国坐在对面，看着他们的互动，眼里的笑意像化不开的蜜。李建国悄悄碰了碰妻子的手，用口型说：“这俩孩子，挺般配。”王慧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吃完甜品，李悠然拉着海生去院子里散步。月光像流水一样淌在草坪上，栀子花的香气比白天更浓了，缠着人的鼻尖不放。“你看那颗星星，”李悠然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我妈说那是‘指引星’，迷路的时候看着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海生轻声重复着，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忽然有点发疼。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不知道该跟着哪颗星星走。
“别想啦，”李悠然察觉到他的低落，轻轻牵住他的手，“你现在就在‘家’呀。我家就是你家，想住多久住多久。”她的指尖软软的，带着点草莓的甜味，“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海，去蝴蝶谷，去摘草莓，把所有好玩的地方都逛遍，好不好？”
海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整个星空。他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好。”
“拉钩！”李悠然伸出小拇指，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上次拉钩是去看海，这次拉钩是逛遍所有地方，不许耍赖哦。”
“不拉钩也不耍赖。”海生笑着勾住她的手指，指尖传来的温度，比月光还暖。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谁都没说话，却觉得空气里的甜意像发酵的酒，越来越浓。直到王慧兰在门口喊：“夜深了，进来吧，别着凉了。”
回到客厅，李悠然找出一床新被子：“你今晚就住楼上的客房，我已经让阿姨晒过了，有太阳的味道。”她领着海生上楼，客房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幅海景画，床上铺着浅蓝色的床单，“要是晚上渴了，走廊尽头有饮水机，或者喊我也行，我睡觉浅。”
“嗯，”海生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李悠然走到门口，忽然转身，手里捏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塞到他手里：“晚安糖，吃了睡得香。”说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跑回了自己房间。
海生捏着那根棒棒糖，糖纸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客厅熄灭的灯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生命体征良好，建议进行睡前修行，巩固今日恢复效果。】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却没那么刺耳了。
海生闭上眼，运转起《淬体诀》。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顺畅，像带着月光的温柔。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变好，不仅是身体，还有那颗漂泊已久的心。
第二天一早，海生是被香味叫醒的。他走到楼下，看见李悠然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的粥冒着热气，案板上摆着切好的水果。“醒啦？”她回头对他笑，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可爱的小花猫，“我做了海鲜粥，还有三明治，快洗漱吃饭。”
海生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所谓的“家”，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有个人在等你起床，有碗热粥在等你下肚，有双牵你的手，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藏着说不完的废话，酿着道不尽的甜。
早餐桌上，王慧兰看着海生喝了满满一碗粥，笑着说：“悠然这粥熬得越来越好了，以前总把糖当盐放。”
“妈！”李悠然的脸又红了，埋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粥。
海生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的笑意像水波一样漾开。他想，就这样吧，忘了过去又怎样，此刻的温暖和踏实，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葡萄藤的缝隙，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金。空气里飘着粥香、果香，还有李悠然发梢的栀子花香，混在一起，酿成了最甜的时光。
这一章，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家长里短的琐碎，只有你喂我一口饺子、我给你递一勺糖水的温柔。可正是这些像一样软乎乎的细节，像糯米糍一样黏糊糊的互动，才最让人觉得心安。毕竟，最长久的甜，从来都藏在“今天吃什么”的废话里，藏在“要不要加件衣服”的叮嘱里，藏在每个你在、我也在的平凡清晨和黄昏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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