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星空下开始的吻,带着青涩的试探和积攒已久的热烈,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微微分开。
额头依旧相抵,呼吸交织,带着玫瑰的冷香和彼此身上温暖的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和小小的羞涩在空气中弥漫,但他们的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紧紧缠绕,十指紧扣,仿佛再也不愿分开。
又在天文塔的寒风中静静相拥了片刻,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渐渐平复,他们才牵着手,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脚步有些慢,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将这独处的时光延长一些。
当他们重新出现在礼堂门口时,舞会的气氛依旧热烈,但一些敏锐的朋友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回归。
那略显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瓣,那自始至终没有分开、紧紧交握的手,以及两人脸上无法掩饰的、如同被玫瑰浸染般的红晕……一切都昭示着某种重大的变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布雷斯,他吹了声口哨,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紧接着,潘西、赫敏、罗恩,以及相熟的朋友们都围了过来。大家脸上都带着了然和祝福的笑容。
“恭喜啊,波特!”
“可以啊,哈利!终于得偿所愿了!”
“恭喜恭喜!抱得我们斯莱特林王子归!”
“德拉科,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们就让他尝尝最新改良的肥舌太妃糖!”弗雷德挥舞着一个色彩可疑的糖果,大声嚷嚷着。
善意的起哄和祝福扑面而来。
有人递上盛着黄油啤酒的酒杯,哈利心情激荡,来者不拒,脸上一直挂着傻乎乎却又幸福无比的笑容,每一个敬酒的人都真诚地道谢,然后仰头喝下。
他甚至没注意到韦斯莱双胞胎什么时候混了过来,递给他一杯味道明显更烈的“黄油啤酒”。
他尝出来了,这两人在里面掺了不少火焰威士忌,但今晚的喜悦让他无所畏惧,依旧痛快地一饮而尽,引来双胞胎一阵坏笑和更大的欢呼。
德拉科虽然也被朋友们打趣得脸颊绯红,但他始终没有松开哈利的手,只是微微抬着下巴,努力维持着斯莱特林的矜持,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闪烁的星光,却暴露了他同样雀跃的心情。
舞会终于在午夜时分落下帷幕。
朋友们嬉笑着互相道别,潘西挽着布雷斯,故意大声说:“走了走了,某些人周身都在冒粉红泡泡,再待下去我眼睛要瞎了。”
赫敏也拉着还在傻笑的罗恩,对他们眨眨眼:“晚安,哈利,德拉科。”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和他们同路,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对刚刚确认关系的新晋情侣。
回斯莱特林地窖的路上,哈利果然显露出醉意。
脚步虚浮凌乱,走直线都变得困难,但他异常乖巧,只是紧紧牵着德拉科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摇晃世界里的唯一锚点。
他不吵不闹,只是一个劲地侧头看着德拉科傻笑,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在走廊壁灯下像蒙了一层水光的宝石,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时不时,他还会把德拉科的手举到嘴边,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轻轻地、反复地亲吻他的手背和指尖,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德拉科……我的德拉科……”
德拉科被他这副罕见的孩子气和黏糊劲儿弄得心里软成一滩水,又有点哭笑不得,只能小心地扶着他,低声提醒:“看路,笨蛋波特。”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哈利靠着最后一丝清醒,自己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地完成了洗漱,换上了睡衣。
等德拉科完成他那一套精致的沐浴护肤流程,穿着丝质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哈利已经不在他自己的床上。
他整个人蜷缩在德拉科那张铺着银绿色丝绸床单的四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只蚕蛹,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黑发脑袋。
而他怀里,正紧紧抱着德拉科平时最喜欢搂着睡觉的那个、填充着独角兽毛和带有宁神香草的墨绿色天鹅绒龙形抱枕。
他似乎睡得很沉,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呼吸平稳。还无意识地用脸蹭着抱枕,仿佛那上面残留的气息能带给他最大的安宁和满足。
德拉科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瞬间席卷了他。
他当然知道哈利为什么抱着那个抱枕,那上面早已被德拉科的气息浸染。
哈利这种无意识的依赖和眷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德拉科心动。
他失笑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轻轻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那团“蚕蛹”身边躺下,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深夜,哈利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一个模糊而恐怖的梦境碎片还在脑中盘旋——阴冷昏暗的房间、血红的瞳孔、还有小矮星彼得畏缩的身影……
他喘着气,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德拉科在舞会的疲惫和酒精的双重作用,睡得正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柔和而安宁。
哈利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噩梦带来的寒意被身边人真实的温暖驱散。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德拉科的睡颜。
过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极轻地将一缕滑落在德拉科脸颊的铂金色发丝拨回耳后。
然后指尖如同描绘最珍贵的艺术品般,轻柔地抚过他的眉骨、闭着的眼帘、挺直的鼻梁,流连在他微抿的、柔软的唇瓣,最终,落在他搭在被子外的左手上,轻轻握住。
他就这样,握着德拉科的手,静静地坐着,凝望着,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朦胧的灰白。
第二天早晨,德拉科被轻柔的魔法闹钟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翻身,却感觉到手被什么东西紧紧握着。
他转过头,对上了哈利那双凝视着他的绿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深情,有温柔,还有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沉重。
德拉科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本能般,轻轻侧过脸,将自己温热的脸颊更深入地埋进哈利的手掌心,像一只寻求安抚的猫咪,慵懒地蹭了蹭,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软糯:“你怎么醒这么早?怎么了?”
哈利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温度,心中一暖,那些关于噩梦的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些。
他不想在这个甜蜜的清晨用那些不祥的预感破坏气氛,于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德拉科的脸颊,低声道:“酒醒了以后,想到你答应了我的表白,有些激动得睡不着。”
德拉科敏锐地察觉到哈利似乎有所隐瞒,但他选择了信任。
他了解哈利,如果时机成熟,他会告诉自己的。
于是他只是又蹭了蹭哈利的手心,轻声嘟囔了一句:“傻瓜。”
他们没有大肆宣扬恋情,但在亲近的朋友圈里,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当然,德拉科还特意留意,没有让头脑简单、容易说漏嘴的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察觉到异常。
几天后,哈利、德拉科、罗恩和赫敏四人站在通往霍格沃茨城堡外的桥上聊着天。
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袍角,黑湖的湖水在远处荡漾。
罗恩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哈利:“嘿,哈利!第二个项目的金蛋,你破解出里面的谜题了吗?”
哈利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见塞德里克和他的几个赫奇帕奇朋友站在身后,似乎正要过桥。
“嗨,哈利,”塞德里克微笑着,阳光洒在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我路过时听到你们在说金蛋的事。还没头绪吗?”
他以为哈利遇到了困难,想到之前哈利善意地提醒他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主动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或许……你可以试试带着金蛋,去级长盥洗室洗个澡。
泡在热水里,打开它听听看……口令是‘新鲜凤梨’。”
他友好地眨了眨眼。
哈利心中感激,真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塞德里克!”
“不客气,加油。”塞德里克拍拍他的肩膀,便和朋友们继续过桥去了。
塞德里克走后,罗恩和赫敏立刻好奇地凑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哈利笑了笑,含糊地说:“嗯……塞德里克给了我一些关于金蛋的线索。”
晚上,回到斯莱特林级长寝室。
德拉科正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
哈利看着他在灯光下忙碌的背影,突然开口叫住他:“德拉科。”
“嗯?”德拉科回过头。
“你是不是……还没听过这次金蛋的声音?”哈利问道。
他们都知道第二个项目的内容,所以这一世哈利并没有急着打开金蛋,德拉科自然也还没听过那“美妙”的噪音。
德拉科闻言,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虽然没亲耳听过,但上一世可没少听你们格兰芬多的狮子抱怨。
他们都说那声音像一千只指甲在刮黑板,我才不想没事找罪受。”
哈利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德拉科手里抱着的衣物,包括那件柔软的睡袍,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金蛋,抱在怀里,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带着点期待:“那是因为你没听过它在水下的声音。走吧,我们一起去级长盥洗室。”
德拉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他嗔怪地瞪了哈利一眼,声音都提高了些许:“哈利·波特!没想到你……你还是个流氓!我们宿舍的盥洗室不行吗?”
哈利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抱着金蛋,闻言奇怪地看向他,认真地解释:“金蛋需要我本人才能打开,而且它的秘密需要在水下才能听清。
我们宿舍的浴池,不够支撑我们两个人同时潜进水里吧?”
德拉科被他这理所当然、毫无杂念的语气噎了一下,抿紧了唇,脸上红晕未退。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又打开衣柜,飞快地从里面翻出一小块墨绿色的、看起来像是泳裤的布料,紧紧攥在手心里。
然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般,走到哈利身后,闷闷地说:“……走、走吧。”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小声抱怨,“……我一定要叫教父给我在斯莱特林弄一个超大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盥洗室!”
哈利听着他孩子气的抱怨,忍不住笑了,一边走一边安抚地回应:“你明明知道斯内普教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德拉科安静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哈利,要是……要是盥洗室里还有别人怎么办?我不想和其他人在同一个池子里,用同样的水……”
哈利耐心地继续安抚:“塞德里克跟我说了,这个时间段通常没有人去。
而且每次使用后,家养小精灵都会彻底清洁,换上全新的热水,不会是用过的。你知道的,德拉科。”
听到这里,德拉科脸上的抗拒才稍稍减退,但还是嘟囔着什么,跟在哈利身后,两人一起朝着五楼的级长盥洗室走去。
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和德拉科偶尔的小声抱怨,以及哈利温和的、句句有回应的安抚。
直到他们停在那个印着美人鱼标记的华丽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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