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熙熙攘攘,充满着一种节日般的兴奋感。
火焰杯被放置在门厅中央,那道金色的年龄线在脚下闪烁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芒,像是一个无声的警告。
几天来,不断有达到年龄的学生走上前,郑重地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投入那跳跃着蓝白色火焰的杯中,每一次投入都会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和羡慕的叹息。
塞德里克也在他的朋友们,尤其是那群激动的小獾们的簇拥和鼓励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坚定地将自己的名字投了进去,收获了赫奇帕奇长桌最热烈的掌声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们赞赏的目光。
哈利和德拉科刚好从门厅穿过,与其说是来报名,不如说是来“观摩”的。
他们心照不宣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关于那对红头发的双胞胎。
“哈利!德拉科!这边!”一个热情的声音响起。他们转头看去,只见罗恩正和赫敏坐在不远处的大理石楼梯的台阶上。
罗恩用力地挥着手,脸上是纯粹的兴奋。赫敏则膝上放着一本厚得能砸晕巨怪的书,只是从书页上抬起眼皮,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们走过去坐下。
罗恩的目光黏在火焰杯上,喃喃道:“真酷,是不是?想想看,成为勇士……”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向往,但随即又变得豁达,“不过没关系,再等三年,等我满了十七岁,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并没有多少气馁,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德拉科微微颔首,语气平静:“确实值得期待。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最好的展示实力和为学校赢得荣誉的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火焰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知道这荣誉背后隐藏的危险。
就在这时,门厅入口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和喧闹声。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让开,让开,勇士来了!”
只见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如同凯旋的英雄,被一群兴奋的格兰芬多学生簇拥着,昂首阔步地走进门厅。
他们脸上洋溢着极度自信的笑容,不断地和围在年龄线周围的人群击掌、欢呼,仿佛他们已经成功当选勇士。
赫敏终于彻底从书里抬起头,看着这副景象,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低声道:“哦,他们真的以为能成功吗?”
双胞胎听到了她的话,立刻调转方向,一左一右地蹲到她面前,像两只好奇的大型犬。
“什么意思,赫敏?”弗雷德问道。
“为什么不能成功,小聪明小姐?”乔治接上。
赫敏合上书,耐心地解释,就像在给两个不开窍的学生讲课:“因为那道年龄线是邓布利多教授亲自画的。想想吧,他怎么可能被一些粗制滥造的增龄剂骗过去?”
“啊哈!”弗雷德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正是因为它看起来太‘幼稚’,太‘出其不意’!最伟大的巫师往往忽略最简单的方法!”
“没错!”乔治站起来,和弗雷德面对面,两人眼中闪烁着同样疯狂而兴奋的光芒,“准备好了吗,乔治?”
“随时待命,弗雷德!”
他们像举行某种仪式般,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种浑浊的、橙黄色的液体。
然后,他们以一种喝交杯酒的滑稽姿势,互相挽着手臂,同时将增龄剂一饮而尽。
门厅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下一刻,双胞胎同时发出一声呐喊,纵身跳向了那道金色的年龄线。
没有像之前试图闯关的低年级生那样被弹开,他们成功地站在了圈子里面。
“哇哦!!”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口哨声。格兰芬多们简直要疯狂了。
弗雷德和乔治得意洋洋地朝着四面八方鞠躬,然后走到火焰杯前,郑重其事地将写着“弗雷德·韦斯莱——霍格沃茨”和“乔治·韦斯莱——霍格沃茨”的纸条投入了那蓝白色的火焰中。
胜利的喜悦达到了顶峰。
然而,这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
就在纸条被火焰吞没的刹那,火焰杯的火焰猛地闪烁了一下,颜色骤然变得刺眼。
紧接着,两道细细的、却异常明亮的蓝色电弧从杯口中激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还在得意忘形、互相击掌庆祝的双胞胎。
“嗷!”
“哎哟!”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抛出了年龄线,重重地摔在几英尺外的冰冷地板上。
但比摔跤更可怕的变化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稀疏,脸上光滑的皮肤迅速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和老年斑,红润的脸色变得苍老蜡黄,原本挺拔的身躯也佝偻起来,甚至连刚才还中气十足的惨叫声都变成了老人嘶哑的呻吟。
“都怪你!”弗雷德,或者说老弗雷德用他那苍老嘶哑的声音抱怨道,颤巍巍地试图抓住乔治的花白胡子。
“怪我?是你的主意!”
老乔治不甘示弱,用他那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拍开弗雷德的手,两个人就像两个百岁老顽童,在地上笨拙地扭打翻滚起来,嘴里还不停地互相指责。
整个门厅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猛烈十倍的哄堂大笑。
几乎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而早有准备的德拉科,嘴角噙着一丝了然又愉悦的微笑,不紧不慢地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型魔法相机——这是他从哈利那里听说这个经典场面后特意准备的。
他对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白发苍苍的双胞胎,“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特写,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拍到他们那滑稽的胡子和皱纹。
“完美的黑历史,不是吗?”德拉科收起相机,对身边的哈利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亮光。
哈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场闹剧刚刚平息一些,门口又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只见克鲁姆和他那几个同样高大结实的德姆斯特朗同学走了进来。
他们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火焰杯。
克鲁姆轻松地跨过年龄线,拿出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
就在他准备投入火焰杯的前一刻,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楼梯这边,精准地落在了赫敏身上。
他那总是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瞬,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两秒,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
就在克鲁姆目光投来的瞬间,刚才看双胞胎笑话时还十分淡定甚至有点看热闹心态的罗恩,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一种强烈的、毫不掩饰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触电般地从哈利和德拉科身边弹起来,一个箭步冲下楼梯,挤开并不存在的人群,一屁股重重坐回赫敏身边,用身体隔断了克鲁姆的视线。
他还故意挺直了腰板,朝着克鲁姆的方向投去一个充满警惕和明显挑衅意味的眼神,活像一只守护自己宝藏的幼龙。
赫敏被罗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先是一愣,随即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
她有些尴尬地瞪了罗恩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罗恩,你干什么!”
但语气里的羞赧远远多于责怪。
克鲁姆似乎注意到了罗恩的敌意,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投入火焰中,然后带着同伴们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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